洪丽君进门,鲁王合着眼睛,呼吸平稳,已经睡了。房内充满了酒气。
洪丽君插好门,走到床塌前,望着他红扑扑的脸,俊俏的模样,回想以前的恩爱情景,芳心一阵激动。她羞涩地褪下外衣,只穿着贴身内衣上了床,钻进被窝,挨近他的身子,向他的脸上吹着气,用身子磨擦着他,使鲁王在一阵好受中朦胧醒来。
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道:“你思春了?”
洪丽君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说道:“知道你想我了,特来看看你。”
鲁王凝视着她,说道:“是啊,想你想得身上冒火,你正好给我灭火。”
洪丽君笑了,笑得桃花灿烂,说道:“那还等什么呢?抓紧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鲁王答应一声,开始动起来。
一会儿,二人恢复原始人,洪丽君变成女骑士,在男人身上驰骋着,说不出的得意。洁白如玉的身子扭摆不停,美丽的胸部雪浪花一样汹涌澎湃,说不尽的诱惑,让鲁王如上天堂。
直到天露出亮光,二人才相拥而眠。这时候,他们已经软如面条了,都在爱意中心满意足。
洪丽君醒来,跟鲁王说了会儿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她回房的时候,照样被苏阳看到了。这一夜他没有睡,在室外待了一晚。一手握着酒瓶,眼睛红如兔子。想到伤心处,便灌上一口,心里不断地吼道,公孙善,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苏阳不会受这窝囊气的。
早饭后,双方各奔东西。分别时,苏阳对洪丽君说道:“师妹,一路小心。见到师父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望着一身红色劲装,英姿飒爽,美如牡丹的姑娘,心里又苦又酸。他对师妹只是怨,没有恨。他相信师妹对他的感情很真很深,只是受了坏人的诱惑。她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对鲁王就不是这样了,那是仇深似海,比杀了自己父母还严重呢。
洪丽君露出笑容,说道:“师兄,你们也要一路小心呢。朝廷那些狗说不定还会找麻烦。你得保护好咱们教的朋友啊。”说着,向鲁王妩媚一笑,笑得那么动人,那么多情。别人看不出其中的内涵,而苏阳是可以感受到的。他心说,什么时候这笑容能专门对我呢?鲁王这家伙罪不可赦。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不过表面上他装作不知。
鲁王向洪丽君抱抱拳,说道:“洪姑娘,贵教对我的保护和帮助,我会一生记忆在心的。盼望早日再见洪姑娘,只恨不能得娶洪姑娘为妻。”
洪丽君白了他一眼,说道:“当着我师兄的面,竟敢胡说八道,不怕他宰了你啊。”
苏阳装作一副慷慨豪迈的样子,说道:“师妹是天上的月亮,哪个男人不想娶呢?但你始终是我的,别人只能想想罢了。”
洪丽君听得心花怒放,深情地望了鲁王一眼,向众人挥手,纵马向北而去。那窈窕的身影,令人赞叹。大家一起望着,直到不见踪迹,苏阳才下令出发。
一路向东而去。路上,苏阳对鲁王仍然厚待有加,他们象朋友一样相处。鲁王长于琴棋书画。苏阳对此也感兴趣。每次谈起,都有知己之感。这令鲁王如沐春光,以为红衣教是个避难的好去处,可能比长白山更叫人放心。他可不知道,苏阳早已经布置好了。为了一雪夺妻之恨,他不怕违反教主之命。再说了,这种死法比较理想,神不知,鬼不觉,容易推脱责任。
这日来到沂河。这是一条大河,水深混浊,河上是一条木桥,护栏低低的,走在桥上,望那河水,会有头晕目眩之感。
鲁王下了马,说道:“苏兄,孔子说,逝者如斯。看这河水,诚然不错。”
苏阳点头道:“世事皆是如此,我相信交情不会象流水一样过去,男女之情就不好说了。”
鲁王拉着苏阳的手,一同向桥上走去。鲁王毫无防范,边走走望着两边的风光,深沉的青山,蓝蓝的天空,静静的流水,孤独的木桥,都是可入画的。若非为了赶路,鲁王真想一展丹青之术。
行至桥中,也就是河中心,鲁王站住脚步,不觉吟道:“我看江山多妩媚,江山看我应如是。”
苏阳在旁边笑道:“王爷真是雅人呐。”
鲁王笑笑,说道:“想当雅人也无此命。”弯腰望那流水,看不到流动之态,水面不时现出一些旋涡,谁知道下边有多大的力量呢。
见他看得专注,苏阳一使眼色,身后两个教徒便走上前来,刚想动手,鲁王又直起腰来,说道:“苏兄,这水有多深?会淹死人吗?”
苏阳心一震,心说,难道他有所察觉吗?嘴上说道:“听说这水是很深的,足有几个人深。鲁王爷还是快过桥吧。”
那两个想动手的人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苏阳再使眼色,那两人便领着其他人先过桥了。他心说,看来只好自己亲自下手了。只是要杀一个视自己为好友的人,真有点为难。可是你睡我师妹,****师妹,这夺妻之恨怎能原谅呢。
苏阳凑近鲁王,和他并肩站在护栏前,一起感受着天空河阔水流,感受着凉风从脸上呼呼而过。他杀的人多了,从来没象现在这么难受过。哪怕这个人干那么大的坏事儿,可他毕竟被自己视为朋友。杀敌人容易,杀朋友太难受了。在他看来,兄弟如手足,女人也绝不是衣服,对他来说,师妹就是生命。砍掉手足,还可以活命,夺了师妹,命就没了。
鲁王拉着苏阳的手说:“要是能脱离这世俗之网,无尽的牵绊,真愿与兄天天看水,看风景。”他的目光下落,弯腰看水了。
苏阳心一横,说道:“王爷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心一横,一抖手腕,鲁王便象小鸡一样被扔向河内。鲁王发出凄厉的叫声,四肢在空中乱登着,还向苏阳抬头望去。
苏阳心痛,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鲁王下落之势甚快,眨眼便落入河里。他可不会什么神功法术,可以中途改路,可以死里逃生。
他落入河中,双臂乱摇,水花乱动,嘴里不断喊救命。
苏阳一阵心颤,说道:“公孙善,你罪有应得,你该有此报。”
鲁王懂了,不再挣扎,沉入水中,水面又恢复原来的平静了。
苏阳望了一会儿水面,竟有种想哭的感觉,还想跳河救人。
他狠了狠心,说道,你不要怪我啊,鲁王,谁叫我欺人太甚呢?咱们本可以当一对好朋友,谁叫你抢我老婆呢?兄弟是手足,老婆是心脏啊。
他在桥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心情平静些,这才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