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霞光中,一个绝美的女子靠在男子的肩上,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毫无违和感,一种奇特的意境在男子心中升腾,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天边铺天盖地而来。
天边的太阳在散发着属于它的最后的光芒,余晖散在那对男女的身上,洗涤着他们的身心,男子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而他背上的剑也在蠢蠢欲动,与男子产生了奇异的共振,甚至越来越剧烈。
男子的身心不受控制再次进入了那个意境,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巨鲨,一样的巨浪,只是巨鲨冲向的是他,,满天的巨浪拍向巨鲨,但巨鲨虽被击退,但并不放弃,他巨大的身躯笨拙地向前冲来,张枫虽然知道这是这柄剑曾经的主人留下的意境,但还是被激起了惊涛骇浪,尤其是那只巨鲨眼中的玉石俱焚的眼神,这一切都惊到了张枫,不知为何,张枫开始对那只巨鲨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难道这就是剑主要留给他的意境?
怜悯与粗暴有何相同之处?张枫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要找到答案,那头巨鲨却一拥而上,想要用那锋利的鲨齿来撕裂自己,张枫在躲闪中,注意观察着那巨鲨的眼中饱含的搏命之意,张枫只感觉自己离那层意只剩一层窗户纸,但却怎么也戳不破,在惊涛骇浪到来时,巨鲨眼中只有那种同归于尽的恐怖之意。
张枫虽然还是只感到了之前的简单粗暴,但还是生了很大的变化,至少他以前感到的只是刚,而现在他隐隐的感到了这中间的柔,柔刚并存,才是巨鲨的狩猎之道,但那层意他总感觉还差些。
“记住,夕阳和杀人不是没有共同之处,要懂得变通。”幽冥天焱向张枫传音,他在隐晦的指点张枫领悟这意,张枫好像又得了些感悟,一瞬间,巨鲨便将他吞入腹中。
就在这一刻,他顿悟,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张枫如着魔一般,吟唱出这两句诗,这便是剑主留给他的意境,隐而不发,一动牵其全身,出必得手,不得不归。他也彻底明白了巨鲨眼中的意为何让他产生了一丝怜悯,无论是谁遇到了这般不得不归,宁死其间的可悲之人,任谁都会为他感到可悲吧!
张枫眼前的镜头再转,他好像回到了千年前悲剧发生的现场,这是他唯一失手的一次,赢政的强大他没有提前预知到,他也没有想到赢政竟然得了鱼肠,他的鲨齿与鱼肠就像是一对宿敌,纠缠了数年,终于要在这结束这一切了。他完全可以逃走,但他不愿,因为不得不归,这是他的道,从未变过。
狼烟在飘向天际,躺在地上的那个勇士的意识也在消散,他是战死在沙场上,他的鲜血浸染了这沾过万千将士鲜血的土地,他没有一丝后悔,他的意便是这般,宁折不弯,就算他死,但他曾经搅动了风云,曾经动了这山河,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张枫摇摇头,剑主太钻牛角尖,他并未想到,过刚易折。
画面里的赢政的脸庞彻底浮现出来,他的脸显得那么年轻,长发披散,披在肩后,沾染了鲜血。他的脸上也沾着几滴血,显然是那剑主的血。张枫看着画面里的赢政,他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他的眼中包含着很多事物,而画面中的他眼中只有冷酷无情,张枫惊愕,没想到他修了这样的道,怪不得他进境神速。
“朕很欣赏你,期待你能效忠朕。”赢政说这话时,眼神没有太大的波动,他手中的鱼肠也如他一般,冷酷无情,这柄剑与鲨齿一样,都是为杀人而生,不同的是,鱼肠善暗,而鲨齿总是堂堂正正,不死不休,为一件事而生,却走的是不同的道,道不同,自然不和。
“为你做事,有违我意,我活在这世上,只有一件事能让我感兴趣,那便是杀死鱼肠的主人,你得了鱼肠,你便是我的目标。”闻得此语,赢政眼中冷意更盛,他一剑将这名宗师开肠破肚,画面十分血腥。
“此人已死,便屠了这城吧!”赢政将沾满血的鱼肠收到腰间的剑鞘里,轻描淡写的下了命令,然后便去城头观察这一场屠杀盛宴,他拿起鱼肠,收进自己的腰带里,他洗漱更衣,换了一件龙袍,来到了城头。
士兵的剑刃刺进了平民百姓的胸膛,张枫看的怒火冲天,没想到赢政变得如此惨绝人寰,连老弱妇孺都要杀害,而且看他脸上的兴奋表情,他是以杀人为乐!
“没想到赢政变得如此变态,前辈,你放心,若是我日后见了他,必定帮你杀了他。”张枫冥冥中感觉赢政还活着,鹿山的假墓更让他确认了这一点,赢政后来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作呕,没想到他是那般的草菅人命,或者说是之前,张枫便错看他了。
一切回归现实,夕阳在尽力挥洒他最后的光辉,而人也是如此。看似简单粗暴,谁会想到,当时芳华正茂的剑主会把每一刻都当做是最后一刻,或许这种意真的值得学习,只有这般想,只有能把每一刻都当做是最后一刻,你才会为自己的生命去拼搏,剑主的意,虽不完全妥当,但还是有可取之处。这世上,那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一切都凭人心而定。
张枫看着消逝的夕阳,将鲨齿剑抽出,张枫将剑平放于身前,他在蓄力,准备用出这刚刚领悟的剑意。
“惊涛骇浪!”张枫暴喝,手中的鲨齿剑将空气切开,一线剑光中涌出无尽的怒涛,一只巨鲨从浪涛中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