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玄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狠狠地甩开他,怒骂:“你有病啊!”
我退到程北河的身后,他不动声色地护住我,淡声道:“林温玄你未免太自大了。”
林温玄睨着程北河,脸上滑过一丝冷笑:“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
尔后他看也不看程北河,阴寒的目光冷冷地瞪着我:“日记呢。是不是发现自己编的故事太烂,难以自圆其说,所以不如生米煮成熟饭?你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么?”
程北河回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抓紧他的衣服,轻声道:“回去再跟你解释。”
“啪啪。”林温玄鼓了两下手掌,敛起寒冰似的脸,玩味地笑看我们:“好一幅伉俪情深的模样。这样吧……”
林温玄顿了顿:“我给你一次机会带我去看那本日记,看到以后我就相信你,也不再出现。顺便,我还可以告诉你关于叶靖的事,你不是很想知道。”
我愣了一下,紧攥的手也慢慢松开。日记本来就是要给他,但是我忘记要他的电邮,这两天因为叶尚生的事也将日记忘得一干二净,我告诉他的都是真相,所以我一点都不怵。关于叶靖的事,他是指捏住的那根软肋么,想起叶靖痛苦的眸色,我便心下一动,便决定要带他回去。
“带你去看可以,但是程北河要一直在我身边。”我从程北河的身后走了出来,扬着头坦然道。
林温玄低眸在我和程北河交握的手上扫了一圈,蓦地笑起来:“可以啊。”
坐在程北河的车里,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良久才淡淡地开口问道:“这两天你是不是见过他。”
我唔了一声点点头。
他又问:“你想说么?”
我唔了一声再点点头。
“那你说。”
我看着程北河漂亮的侧颜,踟蹰道:“等林温玄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我再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好么?”
程北河瞥了我一眼,神色平静地回:“好。”
他虽说好,但一路上却没和我再说半句话,脸色平静的有些僵硬。我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事情总要一件件的办吧,我不能在两道质疑的目光下拿出镜秋的日记,更不确定程北河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掉头走人,他万一走了,那我怎么办,不是如同旷野上的小鸡,林温玄这只老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捕了我。
所以说,我是有私心的,想着拿程北河当保护伞,潜意识里也仍是不相信程北河爱的是现在的我。
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话说这个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空荡荡的,刘姐请辞以后,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我一个人,叶靖没事就出去嗨皮,叶尚生项凝眉又忙着公司的事,我成了真正的大闲人、大米虫。这两天因为叶尚生的病,家里莫名地也染上一层沉重的氛围。
“随便坐。”我对程北河与林温玄说,“我去楼上拿下来,你们在这等我。”
我噔噔噔地回了房间,目光从凌乱的床单上移:“镜秋,我要把你的日记给他看了,你不介意吧。”
床头上那副巨大的照片,镜秋的长发似乎真的在随风飘扬,我仿佛看见她晶亮的眸子眨了眨,那恬淡的笑容好似初春的阳光,轻轻的又不失和煦:“拍照的人是他吧,所以你才会笑得这么安心。”
我摇摇头,再看一眼照片,更加笃定要把它早日换掉,不然如鲠在喉。
我捧了镜秋的笔记本电脑,护在怀里轻轻摩挲了一番:“就靠你了。”
待我下了楼,却发现异常的安静,我四处搜寻了一番,竟没有看见程北河与林温玄。
“北河!”我跑到花园,没人。
“北河!”我把一楼的所有房间全部推开,没人。
“程北河!”我站在偌大的厅堂里,仰头冲着楼上喊,回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碰撞遣返,震得我脚下一虚。
会不会在外面?我心想着,就放下笔记本电脑,开门出去,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外面。
“程北河……”门外也是空荡荡的,临近中午的阳光铺了一地,我踏着阳光,边喊边往车库走去。
蓦地,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刚想回头就被来人紧紧地勒住,口鼻也被丝帕摁住。我不断挣扎,想要掰开来人的手,却发现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气在我的鼻腔里横冲直撞,一点点抽尽我的力气与意识。
……
黑衣大汉见叶知秋不再挣扎,整个人也软软地向下滑,他便收起丝帕,一把将叶知秋横抱起,走向车库。
车库里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还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大汉走向那辆宾利,敲了敲车窗,车门便打开。他把叶知秋放进车里,又恭敬地望着车里的人:“少爷,那小子怎么办。”
车中的人鹰眼微眯,看着那辆红色保时捷,眸中咻得闪过一道寒光:“不要让他死了就行。”
大汉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知道了少爷!”
说罢他把车门关上,目送着黑色宾利,待那抹黑色消失于视野,他转身将车库大门关上,然后将红色保时捷里的男人搬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眼角嘴角尽是血渍,一张漂亮绝伦的脸此时却了无生机,青肿苍白的昏迷着。
黑衣大汉在车库里东翻翻西找找,蓦地听见一声低哼,他连忙跑去一看,发现地上的男人竟撑坐了起来,大汉颠了颠手中的扳手,悄然走到男人的身后,目露凶光对着男人的后颈,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这把看你怎么醒。”大汉踢了踢满头是血的男人,转身又去翻找东西。
半天大汉终于翻到一捆细绳,他拿着绳子利索地将昏死过去的男人绑了个结实,然后再扛起男人,将男人丢进保时捷的后备厢。
大汉扫了一眼如同破麻袋般的男人,冷哼道:“活该,谁叫你跟我家少爷抢女人。”
说着他关上后备厢,打开车库门,开着这辆红色保时捷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