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经历了连“家”都压根不存在的事情之后,还有什么能让我心绪起伏呢?
程北河一路开至市东的豪景小区,这是本市有名的山林别墅区,程北河熟稔地在一栋不算高的两层美式别墅前停了下来,他看着血色全无的我不无担忧地说:“到了。”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告诉自己:要不这是梦,要不以前都是梦,不管怎样你都要要记住,你就是叶知秋!
程北河掏出钥匙开了门,我一路跟在他的后面,像极了是他的客人:“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你说这个?”程北河拎着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你爸给我的。”
“看样子他们还没回来,你饿不饿?”他把行李放在地上,凝望着杵在门口跟块木头一样的我,有些好笑地挑挑眉:“怎么?我不能有你家的钥匙么?”
我有些好奇地瞪着他,说得那样天经地义,又是我爸给的,鬼知道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北河敛了笑容走向我,待他近到一低头就能下巴磕到我脑袋的时候,我脸一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砰地一声正好把门关严了。
我背抵着门,双手无措地贴着门,看着他又一步靠近,躬身低头,四目交接,那温柔如水地大眼睛啊,别这样看我啊,虽然我已经沦陷了,但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和你正儿八经的接吻啊……
我慌乱地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心中不断地腹诽着程北河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把电眼神功修炼到如斯地步,叫人一望便沉迷。
他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般,猛地一颤,竟生出浓浓地渴望,渴望他的怀抱,他的身躯,渴望和他合二为一,渴望融进他的身体里,缠绵至死。
“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煮东西吃。”
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就闪身走了,我尴尬地靠在门上,整个人虚软无力,天知道他只是对着我的耳朵喷了几口气,我竟然生出那么邪恶的想法,我摸着自己滚烫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
程北河蓦然回首,笑着对我说:“不要怀疑、不要害羞,因为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了。”
话毕,他施施然地走进了厨房,而我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订婚……
这么值得开心庆祝的事,为什么我的眼眶像是崩陷的长提,眼泪汹涌不绝。我开心的哭了么?绝对不是,我竟想起从前的我和程北河,在领证的前一天,在我以为会和他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的时候,他毅然且绝情地和我分手。
我竟然是在害怕,想起了曾经,便怕极了未来。我有些仓皇地跑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幽幽地问:“程北河,你会和我订婚,再和我结婚,然后和我相守一辈子么?”
程北河放下锅铲,凝望着我,忽然反问一句:“那叶知秋,你想和我结婚白头偕老么?”
被他这样一问,我反倒愣住,毫无疑问,我是愿意的,但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悲伤席卷而来。
“叶知秋,你若愿意执我之手,我便会与你偕老。”
说着他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捧起我深埋的头,定定地望着我氤氲不已的双眸,我能看见他的眉头微蹙,还能看见他眼眸中的心疼。
他的手指从我脸颊上拂过,轻柔地拭去泪滴,然后一枚温暖的吻印在我的眉心,感受他那温润丰满的双唇,轻柔的一点一点地往下落,我不禁抬起头闭上眼,双臂亦环住他的腰。
他的吻滞了一下,又重新继续,落在我眼睛上、鼻子上、脸颊上,亲吻掉我脸颊上的泪痕,他的呼吸那样的近,喷薄在我的脸颊上,暖暖痒痒的。
他小心翼翼地在我的唇上点了一下,像是试探,尔后又轻轻啄住我的唇,一点一点的启开,他这样温吞而小心地亲吻着我,反倒叫我难以自持,双臂环上他的脖子,我开始踮起脚尖激烈的回应他。
和爱的人亲吻拥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呵,当我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和他交缠的时候,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蓦地,他将我横抱起来,我的头倚在他的肩窝,他边走边细吻着我的脸。
一路我都不敢睁开眼,直到感觉他将我放在床上,我才幽幽地睁开眼,迎上他深邃的双眸。
“我爱你。”是的,我爱他,深入骨髓,哪怕卑微至尘埃,哪怕万劫不复,“程北河,我爱你,很爱很爱。”
程北河的神情有一闪而过的凄凉,但是我只看到他微笑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细雨般的吻细细点点地落在我的唇上、下巴、脖子、锁骨……慢慢地向下滑,我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他脱掉我的开衫,又用嘴将我的长裙肩带褪下,他咬着裙子的抹胸慢慢扯开,然后一手探入内衣,握住。他冰凉的手掌让我又是一颤,身体像要化掉似的,我的手也不禁伸出去帮他把裤子脱掉。
他解开我的内衣,在我****的上身不断的亲吻吸允着,我心中直呼:快点快点快点……
像是听见了我的呼唤一般,程北河来了。
我感受着他一点一点的侵入我的身体,欢喜着和他两相交融的快感,贪恋着他胸膛的温暖,我的身体也颤抖着向上不断迎合着他,每一下都仿佛要与他合二为一。
“程北河,好好爱我,不要再丢下我……”
迷离中,我看见他瞪大了双眸,又微微眯起,然后他忽然把头埋进我的颈窝,狠狠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我的呻吟,我扭动的身体,让他也加快了速度,那冲上云霄的愉悦,让人震颤不已。
我紧紧地抱着他,蜷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膛一下一下地跳动,如果这真是梦,老天爷你还是别让我醒过来吧,让我就这样倚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拥抱着他,像是从未受过伤害,像是我们会爱到地老天荒。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一听他要走,我贴得更紧了:“我不饿,就让我这样抱着你。”
程北河拍拍我的背安慰道:“早上到现在你什么东西都没吃,我怕你饿着。”
“不要!”
“乖。”他轻抚着我的脸,凝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就当陪我吃,好不好?”
温柔如他,叫人无法抗拒,我只好点点头,委屈至极地说:“那你快点。”
“嗯,你先躺一会儿,好了我就喊你。”
我躺在床上,环顾着整个房间,这才发现床头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一头长直发在风中飞扬,笑容恬淡且温柔,可那不正是我么。
我摸摸自己的头,两个月了只长出一点点,忽然,我想起早上在病房的镜子里看到的那个镜像,那个镜像和这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样,和我却有些不同。
譬如她那头让我惊慌不已,怀疑万分地长发,要知道我向来短发示人,头发最长的时候也不过齐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