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毕竟是个资深者，听了聂磐的话，立刻反应过来，也不再说什么了。
“古人有一种说法，秦始皇陵的建造，有鬼神相助。我看这说法也不见得是无中生有。”刘某人看到众人面对巨型龙舟时震撼的神态，得意洋洋地说，“这里的一切都超乎人们想象，根本不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所能做到的。你们注意到了吗？虽然这里充满了剧毒的水银蒸汽，但是通道里几乎没有，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式保持通道里的空气洁净。还有燃烧了两千多年的长明灯，更不用说这条水银河上的障眼法和这条龙舟……”
“刘先生，上了船再说吧。”王志和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夜长梦多，虽然他们也希望能多休息一会儿，不过还是上船再说比较保险。
刘某人不悦地咳了两声，倒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众人一起登上龙舟，打开船尾的一个机关，龙舟缓缓驶向对岸。
聂磐坐在船尾休息，回望那片河滩已经渐渐远去，只有河滩上留下的残肢断臂印证着刚才那一场好没来由的乱斗。
“刘先生，刚才那些没有皮的怪物是什么，您知道吗？”王志和在前面和刘某人搭话，因为自由任务中有关于“破解千古谜团”的条目，而这个刘某人又的确像任务提示中说的那样非常了解地宫中的情况，所以王志和开始向他探听这方面的情报。
大概是闲得无聊，脾气古怪的刘某人倒也没有让他碰钉子：“那些都是殉葬奴。”
“殉葬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聂磐和其他人也都专心地听着，多了解一些情况总是有好处的。活人殉葬他们倒也是知道的，之前司徒俪小队遇到的那些地宫卫士也是殉葬品。但是像这样剥了皮再殉葬，就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了。
“记得这一路上的宫室里看见的那些陶俑吗？”刘某人反问，“觉不觉得那些陶俑做得逼真无比，活灵活现啊？”
王志和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难道那些皮……”
刘某人露出一个阴森的诡笑，“呵呵”两声便不再言语。
聂磐也想到了那些各种造型的陶俑宫人，的确是栩栩如生，甚至还好像带着异样的灵气，看来王志和小队走的另外一条路线和他所走的那条布置陈设应该都是类似的。虽然一路上没有时间多看，只是走马观花，聂磐也对那些陶俑的精致逼真印象深刻，心中还掠过一丝感叹古人手艺精湛的念头。但听到刘某人的暗示，他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秘闻虽然震撼，却还远远达不到千古谜团的地步，王志和又继续转弯抹角地打探其他的内情，队员们也跟着帮腔，刘某人却只是点到为止地针对他们的疑问说上一两句，不肯深入解说。
龙舟在水银河面上前进了一段时间，再回头看之前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快要看不见河岸了。而再往对面看，仍是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水银河中，看上去简直已经不像河而近于大海了。
看到这番景象，众人不由得更加深信刘某人关于“障眼法”的说法。如果这不是障眼法而是实景，且不说何来那么多水银，但凭这个地方的宽广程度就已经无法解释了，这条水银河所占的地域恐怕比整个秦陵地宫加上已发掘的秦陵外城都要大得多。
何况秦陵所在的地区是黄土地带，黄土本身就有易剥落、易侵蚀、易透水的特点，浸水后土质会变得松软。史记中提到秦陵时又有“穿三泉，下铜而致椁”的记载，所谓“穿三泉”则是指在挖掘陵墓用地的时候，曾经三次穿透含水层，也就是三次挖出过地下水。而依古人的用语，“三”常常并非实指而是表示数量很多，也就是说实际挖出水来的次数很可能不止三次。
这说明至少在两千多年前建造秦始皇陵时，秦陵所在的这片地域蕴藏着相当丰富的地下水。这样庞大无比的空间，没有木石完全由黄土支撑，如果真实存在的话，不可能历经两千多年风雨和地下水的侵蚀而保存完好，一定早就坍塌埋没了。
所以他们现在看到的宽广无垠的水银河，和上方一直延伸的巨大穹顶，很可能真如刘某人所说完全是“障眼法”的产物。
这样说来，如果不是刘某人用小角笛召唤出这艘龙舟，众人还真可能被困死在这里。且不说他们就算杀退那些无皮人，又能用什么渡过这条水银河？如果水银河是真实存在，也许他们还能想办法渡到对岸，反正它也不可能真的无边无际。但是既然这一切只是障眼法，那他们可能永远在河面上打转，连回头都不可能。
不过刘某人毕竟是个原住民，而且和众人说到底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队员们也只是表面上的态度更谦恭尊重，内心则是对刘某人可供利用的和需要保护的重要性提高了些。
倒是虞深深的心思还比较单纯，对刘某人提出问题时也更显得真诚些，反而让他更愿意回答虞深深的问题。聂磐并没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看着虞深深的表现让他不免有些感慨。
不知道是张海洋教导得不错，还是虞深深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平时胆小怕事、在资深者面前话也不敢多说的她，在战斗中的表现居然相当冷静而稳定。开枪的速度虽然比张海洋慢了不知多少倍，但基本上枪无虚发，面对着那些形态丑恶的无皮人，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表现了，所以上船以后资深者们对她的态度也无形中更友善了。
不过在刘某人用小角笛驱赶走了那些无皮人以后，虞深深反而脸色发青像是开始后怕了似的，她的这种变化倒是让聂磐觉得很有意思。回想当初刚刚正式成为方舟特快的乘客时，张海洋曾经用枪指着他的头恐吓虞深深，而虞深深的第一反应则是拔枪对着张海洋。像在站台世界中面对壮汉马老六时一样，虞深深似乎总是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会忘了害怕和思考，凭着本能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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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千字，明天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