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奥佩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才勉强有些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会。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卡西奥佩娅醒来的时候望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才刚蒙蒙亮,房间里一片死寂,听不见任何的人声。
卡西奥佩娅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但她除了立刻打开床头的壁灯,然后依靠灯光来赶走一丝丝黑暗的恐惧外,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这里可比不得将军府,无论任何时刻,只要她随口唤上一声,就立刻有侍女匆忙赶过来服侍。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渐亮,卡西奥佩娅立刻掀开被子翻身起床,一切穿戴整齐之后,也顾不上洗漱,直接就走出了房门。
出门后,她径直来到了隔壁伊芙莉娅的客房门口,站在房门前,她内心犹豫了一会,终是伸出手去,轻敲了两下门。
顾羽轩听到敲门声后,立刻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床粉色被子。
显然,伊芙莉娅半夜曾经醒来过,而这床被子应该就是她给自己盖上的。
可是外面敲门的人会是谁呢?
是卡西奥佩娅还是粉色玫瑰内部的人?
他想到这里,不由往床上望去,却见伊芙莉娅似乎也是刚被那两声敲门声扰醒,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正要准备去开门。
而站在门外的卡西奥佩娅等了一会后,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地动静,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无名业火,正欲重重地再敲两下,门却忽然自内打开了。
透过半开的门缝,卡西奥佩娅看到,伊芙莉娅穿着一身粉色略显透视的吊带睡衣,胸前那傲人的事业线仿佛正向她宣示着这间房间内的主权。
伊芙莉娅看着来人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舒展如初,只见她口中忽然柔声问了一句:“先生,有事?”
卡西奥佩娅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只在她身上匆匆扫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看她,反而是朝着她身后的房间内望去。
伊芙莉娅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已是知晓了七八分,但她口中却故意道:“哦……那位先生现在正在里面穿衣呢,你是在这等他,还是跟我一同进去坐坐?”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只因她心中早已料定,卡西奥佩娅身为女儿之身,就算再怎么忍不住也不会直接进去看他穿衣的,所以她这句话最终想要表达的本意其实是:哦,你就在这等着吧。
卡西奥佩娅脸色一沉,当下瞪了伊芙莉娅一眼,本想向她发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气冲冲地将双手交叉横于胸前,同时将身体别向一边,不再理她。
伊芙莉娅见状不由微笑道:“先生既是不愿进去的话,那就请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告诉他,让他快点穿好衣服出来见你。”
她说完立刻关了门,慢慢朝着顾羽轩走去。
“外面谁啊?是不是卡西小姐?”尚未等到伊芙莉娅走至身前,顾羽轩便迫不及待地向她问道。
伊芙莉娅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嗯,她好像有点吃醋了,你快出去找她吧……”
吃醋!?
顾羽轩听到这两个字眼后,忽然整个人愣住,瓦罗兰大陆竟然也有“吃醋”这种说法吗?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明白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卡西奥佩娅“吃醋”是个什么鬼?
“呃……这是你用视心术看到的?”顾羽轩想了一下后,忽然问道。
伊芙莉娅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出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不过我想,这个只要不瞎,应该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吧。”
顾羽轩为之哑然。
接下来,他也没有再多想,匆匆跟伊芙莉娅道别过后,便径直朝着房门外走去。
就当他快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伊芙莉娅的声音:“我的真实身份,还有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能不能请你……为我保密?”
顾羽轩转过身来想了一下,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一红,随即看着她道:“嗯,当然!”他说完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门。
“顾羽轩……顾羽轩……”伊芙莉娅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偷偷在心底默念了两句。
门外。
卡西奥佩娅见到顾羽轩穿戴整齐出来后,嘴角立刻露出一丝冷笑,道:“穿衣服动作还挺利索嘛,不给你颁个奖还真是可惜了……”
虽然顾羽轩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见面第一句话就开始冷嘲热讽也是让他听了脑袋有点懵。
“什么叫穿衣服动作利索?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典故吗?”顾羽轩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她所言为何。
卡西奥佩娅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
顾羽轩呆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走远,虽然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他终究无心再和她争论,只隐隐有些担忧,因为此刻任凭他再怎么迟钝都能感觉出来,卡西奥佩娅好像还真是有点吃他醋的意思。
完蛋,这小妮子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
他不敢再多想,径直朝着卡西奥佩娅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两人离开了粉色玫瑰,上了门口的马车,直奔将军府。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异常尴尬,两个人各坐一边,相对无言。
十几分钟后,看着顾羽轩低着头毫无表情的侧脸,犹豫了很久的卡西奥佩娅,终是开了口。
“昨晚她可把你伺候的好?”她的语气乍一听感觉很平静,可是细听下来,却似乎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音。
顾羽轩心有不忍,正欲告诉她实情,但他忽然想起自己临走前曾经答应过伊芙莉娅的话,不得不将原本要说的话又尽数吞了回去,然后话到嘴边,只剩淡淡一句:“嗯,好。”
卡西奥佩娅瞥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道:“哼,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顾羽轩一下子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得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自此之后,两人一路便再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