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什么时候选个时间和戴家一块把俩孩子的婚事定了?”晚上凌岚问着方占山。
方占山闻言,停了看向报纸的目光,“亦城同意了?”
凌岚似是而非的点点头,“他都三十多岁了,也到成家的时候了。”
“那就找个时间,叫上亦城,他们俩孩子愿意,时间就由你们定吧。”
凌岚见方占山淡淡的,不像上心的样子,心里便不乐意了,“亦城也是你的孩子,怎么到这儿你就不管了,想亦池二十多岁时你就跑这跑那,找了欧阳家的孩子,到亦城这你就爱理不理的了。”
方占山挑眉,“怎么不理了,亦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说十句他能听上一分也就不错了。”
凌岚被噎住了,“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婚姻大事你也得给看着点。”
“我这不看着呢嘛,他愿意什么时候都行。”方占山揉揉眉心。
“看着什么啊,亦池你上心,亦城你就随意,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从小到大你都给他做了些什么?你对我有气也不能用在亦城身上,同样的儿子,你那亦池就能……”
“凌岚!”方占山很不悦了,“多少年的事了,还有完没完。”平复下情绪,“我今晚睡书房,你早点睡吧。”说着,也不待凌岚反映,起身向书房走去。
留下凌岚恨恨的。倚着床板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七十年代是中国的特殊年代,上山下乡运动对于那时的青年来说是最为熟悉的,“两弹一星”关系国家命运的伟业也悄悄进行着。那时的方占山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在军营里已经是一毛二了,他们两个团的战士于七月份坐火车到了内蒙一带,建工地打基础,很多战士都不知道所为何,只是服从命令。
方占山作为知道内情的人,更为这自豪的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苏白,是与方占山同一个点的,二十出头她从俄罗斯工程学院学成归来,跟着当时的航天队伍工作着。
朝夕相处中,方占山与苏白暗生情愫,并在祖国的大西北的土地上喜结连理,两年后,生下了儿子方亦池。
而凌岚此时还是东北一插队的知青,她与方占山算是青梅竹马,可惜是流水无意,落花有情,方占山只拿她做妹妹看待,凌岚却不这样认为,插队期间与方占山书信不断,方占山心思没向男女方面想,只看她是小妹妹,各方面都都多加指点,一来二去使得凌岚更是生出了非君不可的信念。
待方占山与苏白成亲的消息传来已经是方亦池降生之时,插队三年的凌岚只觉得天都塌了,大病一场,暗恨方占山的绝情,恨苏白的插足。
方家也是在方亦池出生时得到的消息,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大家可能不信,那时结婚不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有点自由恋爱的意思,但是若要结婚,必须组织开证明。组织开证明通过后,可领结婚证,父母无权干涉,而方占山与苏白做的又是保密的工作,连结婚都没有离开内蒙。
大病一场的凌岚也许想开了,插队结束后回来北京,在一中学教书,从此不再想念方占山。
而苏白因为工作原因,受了辐射,不过半年便没了。中国的航天事业也见了曙光,迈上了新的台阶,战士们也得以回家。方占山抱着两岁的方亦池回了北京,以后的故事就有些狗血。
凌岚自嘲的笑,那时候为什么不彻底远离了呢,也省的今日的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