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求求你……”现实中的安雨晴浑身发抖,瑟缩着蜷缩在墙边。
她心再坚强,责任再重,还是个二十三的小女孩。
舅舅的话像是病危通知书,告诉安雨晴,她和严铭暄的爱情,命不久矣。
她努力告诉自己,不久就不久吧,她有更适合结婚的人。
但她的心就难受啊,她忘不掉啊,十三年,是说忘就忘?那个男人,是她说忘就忘?
安雨晴的眼泪开始不住的滴落,明亮空荡的房间如像被水浸满了一样压抑沉重。
两年前。
“暄哥哥,你怎么才——”
“是安雨晴么?严铭暄他——”
电话那头是急促而陌生的声音,安雨晴一下子慌了,
“我……我是”
“——在执行任务中被恐怖分子袭击,左肩中枪!”
……话筒啪嗒掉在桌子上,女孩维持那个手中拿电话的姿势维持了很久,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冲破哽咽的喉,向电话那头颤声喊到。
“伤势怎么样!严重不严重,我,他,他现在在哪!”
“别急你别急,听我说”
“我,我在听”
“我们执行任务的地点偏远,随行医务人员又在袭击中全部遇难,把他运回医院花了不少时间,但是直到进手术室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一直念着你。他……他失血过多,伤势有点感染,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安府的佣人们那天只看到大小姐疯了一样跑出去,开着兰博基尼箭一般窜了出去。
车上女孩的手疯狂的抖着,几乎要抓不住方向盘,不多时,真皮方向盘就像被水洗了一样,滴着水。
安雨晴狼狈的泪痕快要掩住她的脸,她不断的眨着眼,使视线不会过于模糊。
安雨晴已记不清她有没有喊出来这些话,但是她记得,她当时想说的,全是这些。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走!不要走啊!
暄哥哥,暄哥哥……!
……
现实中的安雨晴已经快要崩溃,细白素手抓着头发,无力的躺在冰凉地板上,眼泪顺着眼角淌进发里,沾湿了空气。
不知哭了多久,安雨晴睡着了,手还微微抖着,眉毛蹙的极紧,有小小的泪珠顺着润湿的睫毛滴下。
……
在书房睡了一觉的小巷伸了个懒腰,圆滚滚的颠到安雨晴的房间里,本来想挠挠门,没想到门是开的,于是小巷顺理成章的潜进主人的房间里。
不知道为什么,主人竟然躺在墙角,还在微微发抖。
某喵收起自己的爪子,用小肉垫碰了碰安雨晴。
但是安雨晴实在是身心俱疲,怎么叫也不醒,于是某巷智商大爆发,迈着小碎步走回书房。
书房里灯火明亮,转椅上的男人神情略带倦意,手边放着一杯不冷不热的咖啡,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又一个方块字。
感觉到裤脚被什么拽了下,慕黎央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只毛绒绒的白团子睁开两双大眼睛,爪子拽着他的家居服裤脚。
慕黎央放下手里的活,蹲下身来,溺爱的抚了抚小巷的脑袋,小巷眯了眯眼睛,把他向安雨晴的卧室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