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县城西郊一座即将废弃的小院子里,皎洁的月光下,一个身影正矗立在院中,此人身披黑色斗篷,全身都笼罩在内,丝毫看不清身材长相。
此人走到年久失修的正屋前,‘呀’的一声推开门,迈步走进屋子,还没待做任何动作,就猛觉左方有声响异动,抬眼看去,就见一个人影,双手平伸,直直的向自己飘来,速度很快,这人影长发遮面,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眼看这人影就要冲到眼前,指尖艳红血腥的指甲清晰可见!但斗篷男子这时却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轻微的张了张嘴说道:“别闹了,苗邪!”
话音刚落,那飘来的人影猛的刹住身形,极动到极静,仿佛从来就没有动过一般。
只看那人影甩了甩长长的头发,用手向后一撩,露出了一张精致魅惑的小脸,肤色白润,双颊晕红,两眼水汪,衣着暴露,身材********,是一个动人的女子。
她娇俏的说道:“你这人,当真是好生无趣!”
那斗篷男子也没搭话,抬手甩过来一个袋子,这叫苗邪的女子伸手一接,打开瞧了瞧,神情很是满意:“不错,不错,我们一定会帮你办妥的!就算那狄立藏在海角天涯,我们也一定帮你找出来杀掉!不过听说那死鬼公羊羽倒是又牵连了一个叫江冶的家伙,要不要我一起动手呢?”
斗篷男子闻言沉默片刻,说道:“算了,那家伙就不用你们费心了,我自己动手。你们只要专心找出狄立,杀掉他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们刺堂出马,没有完不成的买卖!,我可不想砸了碎月岭的招牌!”苗邪得意的说道。
“哼,还说没砸了招牌,那公羊羽差点逃脱你知道么?而且你们抓人的那个铜牌,差点就走了嘴!”
“什么?那结果怎样?”苗邪此刻也有些动容。
“还能怎样,幸亏是我最后一记摘心笔封了那铜牌的嘴!哼,看来刺堂的铜牌需要多多筛选才行!不过这也让我暴露了,也不知道公羊羽临死时和江冶说了什么!唉,万幸的是江冶那家伙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斗篷男子斥道。
“哎呦,多大的事嘛?您可是堂堂吕伯君吕大公子,堂堂县丞公子,就算出了什么事,相信你也能随便压下的!”苗邪毫不在意,骚首弄姿的说道。
这斗篷男吕伯君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月光,嘴中喃喃的说道:“可就是怕吕程恩相信那些话啊!”
“那有什么?大不了一起杀了就是。”苗邪脱口就说,察觉到吕伯君的身子有些僵硬,就接着改口道,“再说了,那吕程恩如此蠢笨,你又表现的如此乖巧,就算是那姓江的把事情捅了出来,他又哪会相信是你杀死他的亲儿子?”
吕伯君闻言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下,转过身来说道:“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实在不行……”
这般说着,吕伯君的眼神逐渐阴狠起来,“说起来,并不是我不想杀了吕程恩,只是他有官职在身,若是贸然动手,肯定会引起朝中注意,到时引得神策府出面来查案,那可就不得了了!而且地方官员一死,肯定要来新的县丞,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没有丝毫机会,得到那个名额!此事还得徐徐图之啊!”
看着吕伯君惆怅的样子,苗邪魅惑的一笑,隐隐中透出一种勾魂夺魄的意味:“吕大少,别多想了嘛,来,我们去做一些爱做的事情嘛。”
说着她用手在墙壁上一按,只听地面上一阵轰鸣作响,陡然出现一截向下的阶梯。
就看苗邪双手柔弱无骨般挽住吕伯君的双手,荡笑一声,便拉着他走下去。等到二人身影完全消失,那阶梯的大门又重新关闭起来。
正在这时,屋外堆满杂物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少女的啜泣:“怎么会这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少女正是叶仙儿,她藏得地方正是一个死角,才使得屋里的二人都没有察觉。
只看她一个人默默的掉着眼泪:“伯君大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呜呜,竟然是他害死的仲晨二哥……我心目中的伯君大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刚才那个女子是谁?他们现在去做什么了?”叶仙儿骤然有了一种心碎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喜欢的伯君大哥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是装的……恐怕连喜欢我都是装的吧……”想到这,叶仙儿又是一阵难过。她脑中不停回放着以往两人亲密的时刻,虽然皆是发乎情,止乎礼,但自己真的认为自己以后一定会嫁给他。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回城里,走回了自己的家。她现在只想回家,似乎那里才是自己安乐的避风港!
她好累,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她此刻都觉得好累好累。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这一晚上所受到的打击,真的好大好大。
“呦,仙儿,额,你怎么又哭了!哎呀,真是没法弄,烦!”叶啸天看到自己的妹妹回来,本想打个招呼,可却又看到了她的泪水,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叶仙儿闻言双目无神的看了他一眼,却又底下了眼眸,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幽魂一般的晃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你?”叶啸天一阵莫名其妙,心中暗想:看她这样子,似乎与刚才那次哭的心情是不一样啊?这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突然之间一阵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两百年前的那一场景历历在目,情景是如此的相似!
都是一个女子,都是这般的哭泣,都是因为别人!
只听无情邪尊叶啸天仰天长吼:“能让她哭的人,只有我!谁也不能!你们这些渣渣,我要让你们死!都去死!”
怒吼着,他全身真力鼓荡,皮肤上的青筋虬节暴起,衣角须发皆是无风自动,接着他抡起碗口大的拳头,一拳轰向当空,就看一道数丈长短,手臂粗细乳白色光柱直冲天空,最后消散于无形。
这正是初入先天的标志,气冲斗牛!
随着这一拳的发泄,叶啸天也逐渐的清明过来,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禁苦笑一声:“自己还是忘不了那些往事,唉……小舞,小舞啊!”
说着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坛酒,独自狂饮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