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娃娃苦涩地笑了笑：“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白雪梅，是吗？”忽然大声地咆哮道，“你今天是到她那里去加班了，是吗？”
“一定是杜希然跟你说的，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肖章有些愤怒。
“希然是我的好朋友，她怕我被你骗！你别扯开话题，说，和白雪梅到底怎么回事？”杨娃娃愤怒地质问道。
“根本没什么事，白雪梅只是我的同事，大家比较聊得来而已，昨晚和老公吵架，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只是在酒吧喝了点酒谈谈心。”肖章解释道。
“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呀！”杨娃娃阴阳怪气地说。
“够了，三更半夜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就想这点儿逼*事儿，我跟你不一样，我要上班，我要养家，没空和你吵架。”肖章吼着。
“你嫌我不上班了是吗？你养家？你养活我几天呐？你扪心自问这几年从我家拿了多少钱？到底是谁养活谁？”杨娃娃也咆哮着。
肖章一把将她推倒，摔门而去。
杨娃娃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眼泪……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天亮的时候，肖章回来了，看见杨娃娃瘫坐在地上，焦急地说：“你怎么坐在地上了，多凉呀，快起来。”他拉她，她不动，他硬是把她抱了起来扔在床上。
“娃娃，我要怎样才能让你了解我和白雪梅那种感情？”肖章叹了口气
杨娃娃不哭、不笑、不喊、不闹……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驱壳。
肖章坐在床边兀自吸着烟。
“能给我一支烟吗？”杨娃娃忽然开口说话。语气平静祥和。
肖章愣了一下，将一支烟递给她，点着了火，杨娃娃只吸了一口就呛得不住的咳嗽。
“你不会抽烟……”
杨娃娃打断了他，淡淡地说：“我只想尝尝抽烟是什么滋味，为什么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那些烟民还孜孜以求。”
杨娃娃又微微地吸了一口，烟草的香气由口入鼻喷薄而出，淡淡的轻雾绕梁飘忽，顿时有些晕乎乎的感觉，粲然一笑，说：“抽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妙。”随手把烟掐灭，又说，“你和白雪梅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倒想听听。”
肖章狐疑地望着她。
“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我也尊重你交朋友的自由，我们是夫妻，也是最亲密的人，打打闹闹解决不了问题，我现在想心平气和地听听你的感觉。”杨娃娃的语气很真诚。
肖章又点了支烟兀自吸了起来，酝酿了一下用词说：“我和雪梅是那种很亲很近，可以无话不谈，可以推心置腹，但是没有男女之间那种……”他努力想解释，却无法解释的清楚，反问道，“你能了解吗？”
杨娃娃压住火气，微微地笑：“红颜知己。”
“对，就是这种感觉。”肖章惊叹道，“雪梅的丈夫整天疑神疑鬼，只要她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就怀疑他们有染，然后就一顿拳打脚踢，雪梅的胳膊上全是淤青，看着都让人心疼……”
“心疼你就娶了她！！！”杨娃娃忽然咆哮道，“你太可恶了，搞婚外情还振振有词！”发疯似的扑向肖章。
“什么婚外情？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闲聊，你撒什么泼？”肖章愤怒地将杨娃娃推倒。
“闲聊聊到三更半夜？聊到彻夜不归？肖章，你也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儿……”杨娃娃又扑了上去。
“是你说打打闹闹解决不了问题，是你说要和我心平气和谈的。”肖章吼道，又一次将杨娃娃推倒，“我没时间和你疯，我要换衣服上班。”
“上班？你上什么班？是又去找白雪梅幽会去吧？”杨娃娃怒吼着。
“不可理喻！”肖章连衣服都没换就夺门而去。
杨娃娃再次瘫坐在地上，泪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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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娃娃越想越觉得悲愤，她一定要见见白雪梅，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白雪梅，那个令张梓珊音讯全无的白雪梅。
换好了衣服抱着孩子来到啤酒厂，对门卫说：“麻烦你我想找技术部主任肖章。”
“肖主任今天没来上班。”门卫说。
杨娃娃想了想，又说：“那麻烦你，我想找一下你们这里的会计杜希然。”
“等一下。”门卫拿过电话机拨通了号码，“杜会计，有人找。”随后把电话递给杨娃娃。
“希然……”杨娃娃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娃娃？……你别哭，我马上下来，你等我。”杜希然说完挂断了电话。
很快，杜希然下楼，说：“咱们找个地方说。”两个人就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下，点了两杯摩卡。
“娃娃，你太软弱了，今天肖章刚一上班，白雪梅就说头晕，两个人一起请假走了，你说这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事？”杜希然愤愤不平。
“我们昨天吵了一架，吵完他就走了，今天早上才回来，然后接着吵，他说来上班，我就是来看看……真相。”杨娃娃抽噎着。
杜希然想安慰她，却发现所有的话都那么苍白无力，叹了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杨娃娃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
杜希然沉思了一会儿说：“娃娃，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家人，自从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儿媳整天忙这忙那，伺候婆婆无微不至，有一天，儿媳病了，放在厨房里的碗没洗，婆婆大骂：‘越来越不像话，连碗都不洗了。’”
杨娃娃疑惑地望着她，不知所云何意？
杜希然喝了口摩卡，又接着说：“还有一家人家，自从儿子结婚以后，儿媳什么也不做，都是婆婆伺候着，儿媳还挑三拣四，这里做的不对哪里做得不好，有一天心血来潮，居然把厨房里的碗洗了，婆婆高兴地逢人便讲：‘我家儿媳变得懂事了，连厨房的碗都洗了。’”
杨娃娃是懂非懂。
杜希然又抿了一口摩卡说：“男女相处也是一样，说句实话，你们家肖章就是让你惯坏了，你什么都为他做，刚开始他很感激，但久而久之，他觉得理所当然。也就拿你越来越不重视，想要爱情保鲜，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让他知道，你随时可以转身离去，他才会在乎你。”
杨娃娃瞪着眼睛还是半知半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