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你太可怜了,和他离了吧,我养你。”肖章脱口而出。
“肖章,我还没死呢?”杨娃娃忍无可忍瞪着他。
白雪梅惊疑地望着他们。
肖章立即觉察出自己的失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作为朋友,我可以照顾你们母女的生活。”
“肖章,谢谢你,只是,我不能让我女儿没有爸爸。”白雪梅边哭边说,“都怨我命苦……”
“雪梅,这个男人这么差,为什么当年你会嫁给他呢?”杨娃娃问。
“娃娃……”肖章瞪着她,不让她再问下去。
“我十七岁那年,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我们就快结婚的时候,我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他,可是他……”白雪梅说着泣不成声,“他出车祸……死了……”她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过了好半天才接着说:“……那时我很伤心,整天在酒吧喝酒,有一天我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白雪梅再次哭得喘不过气来,身子一栽,倒进肖章怀里……
沉住气!沉住气!杨娃娃不断地告诫自己,但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白雪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推开肖章,说:“对不起,我刚才太伤心了,失态了。”
“那后来呢?”杨娃娃不顾肖章瞪过来的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继续追问。
“后来……”白雪梅接着说,“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发现我不是处*女,就打我……再后来,我怀孕了,就嫁给了他。”
白雪梅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肖章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温柔地替她拭干脸上的泪痕,瞧他那撕心裂肺的心疼样儿,杨娃娃的肺呀,立刻就要爆炸了!!!
“雪梅,那你和罗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杨娃娃忍住怒气继续追问。
“娃娃,够了,雪梅不是你的犯人!”肖章怒目圆睁咆哮道。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他又该发脾气打我了。”白雪梅柔弱芊芊楚楚可怜滴说。
“我送你。”肖章的眼睛怜惜地盯着白雪梅,对于杨娃娃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
“笑颜,干妈要走了,快和干妈说拜拜。”肖章哄着笑颜说。
“干妈,拜……拜!”笑颜稚气地叫着。
“笑颜,拜拜,有时间干妈再来看你,亲一下。”白雪梅抱着笑颜在脸上轻轻滴吻了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仿佛杨娃娃是一个透明人,对她不理不睬,连声招呼都没打。
“哗啦……”杨娃娃一气之下将桌子掀翻,残羹冷炙和杯盘摔了一地,笑颜吓得“哇哇……”大哭。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杨娃娃含着眼泪慢慢蹲下身子,将碎了的杯盘拾起来,犹如拾起她那残破不堪的心,残片刮破手指,鲜血淋淋,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绚烂的红梅,血掺杂着泪水,像是她和肖章的爱情,两种不同的液体掺杂在一起,慢慢变淡……
又是夜里十二点以后,肖章回来了。一进屋看着杨娃娃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发愣,厌恶地说:“三更半夜不睡觉,傻坐着干什么?”
“你也知道是三更半夜?”杨娃娃质问他,“你去哪儿了?”
“雪梅心情不好,我陪她多呆了一会儿。”肖章伸伸筋骨说,“好累,明天还得上班呢,睡觉。”说完打了个哈欠,上床盖被睡觉。
杨娃娃走到他近前说:“肖章,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都几点了,别没事找事啊。”肖章厌恶地说。
“是我没事找事,还是你好日子不往好过?”杨娃娃吼道,将他的被子掀起来扔在地上。
“三更半夜发什么神经?”肖章大吼道,“你没事可做,明天大可以睡上一天,我跟你不同,我要上班,没有精力陪你吵架。”
“你怎么有精力陪白雪梅?”杨娃娃大吼着。
“你越来越蛮不讲理。”肖章也怒瞪着眼睛吼道。
“是我不讲理,还是你欺人太甚?你在外面玩女人,你简直不是人。”杨娃娃大声地咆哮着。
“够了,我受够你了。”程载不甘示弱吼道。
“我要离婚!”杨娃娃吼叫着。
“我不离!”肖章像是在故意气她。
“啊……”杨娃娃吼着,“你个大混蛋!大骗子!”扑上去撕打他。
肖章一把推开她,吼道:“我很累了,没空和你发神经。”
“叮咚……叮咚……”有人按门铃。
肖章打开房门一看,是楼下的邻居,十分不满地说:“都几点了,你们家大呼小叫的,让不让人睡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小点声,对不起呀。”肖章连连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把邻居送下楼去。
“还吵吗?”肖章关上家门,十分厌烦地说,“睡觉!”
这夜,杨娃娃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从情窦初开的少女到嫁为人妻为人母,多少辛酸历历在目,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场噩梦,一觉想来,一切都消失,她——仍然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对人生对未来充满希望,然而,这却不是一个梦。这是她心里最伤的痕迹,那一抹愁绪是最深刻的记忆。
第二天一早,他们还在睡梦中,肖章的手机便响了,他摸出手机放在耳边,干涩地“喂”了一声。
“肖章,是我。”
“雪梅……?”肖章立刻清醒了,翻身坐起来,看看熟睡中的杨娃娃,轻声问,“这么早打电话,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在手机响的那一刻杨娃娃已经醒来,只是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
“昨天晚上他又打你了吗?”肖章关切地问。
手机那头白雪梅轻声呜咽。
“雪梅,你别哭呀。”肖章焦急地说。
“肖章,我要受不了了,我真的很想死。”
“雪梅,你别想不开,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肖章边说边穿衣服。
“你敢去,我就送你两具尸体。”杨娃娃一翻身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肖章。
“雪梅她要自杀。”肖章解释道。
“放心吧,死不了,她在演戏。”杨娃娃说,“她昨天讲的悲惨遭遇破绽百出,我不知道你是没长脑袋还是脑袋长霉了?居然听不出来,还让她唬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