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欲得鸾胶续断弦
害怕了一个人的冷清;害怕了睹物而思人;害怕了触景而伤情。原来,想要刻意忘记的,却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想要放弃的,却无法做到洒脱的放手;有些感情,明明知道不该再继续;有些人,明明知道不值得珍惜;就算嘴里说着无所谓,而面对曾经深爱的人,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第六十章别把我老婆教坏了
周六的下午,杨娃娃应约找到张梓珊的新居,一套两居室,装修得很现代,屋里的软装饰大多采用红色,看着就喜气温馨。
张梓珊淡雅娴淑,是个很有东方韵味的姑娘,先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想死你了。”仔细端详杨娃娃,“嗯,瘦了。”
“真的。”杨娃娃高兴地在镜子前照了照。
张梓珊打趣道:“我是说衣服瘦了。”旁边的男人忍不住“扑哧”笑了。
“真缺德!”杨娃娃也笑,娇怒地做了个捶打的手势。
张梓珊调皮地躲在男人的后面探出头来说:“人家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了,老公,上!”
杨娃娃这时才打量男人,身姿挺拔,剑眉虎目,皮肤黝黑,“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示好地说:“别打别打,打坏了,零配件不好踅摸。”
杨娃娃“呵呵呵”地笑。
“我给你们介绍,我老公沈澳。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杨娃娃。”
“Hi,你好!”沈澳很绅士地伸出手。
“你好!”杨娃娃也很大方,两个人友好地握手。
“真软乎!”沈澳调笑着说。
“梓珊,你老公可不太老实呦,晚上罚他跪搓衣板。”杨娃娃说。
“那我哪儿舍得呀……”张梓珊抿着嘴笑。
“你看,还是我老婆疼我。”沈澳有些得意。
“我还没说完呢……”张梓珊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易拉罐放在地方,“跪这个。”
沈澳看了看撇着嘴说:“老婆,凉,这要把肾给冰坏喽,你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可咋整呀,让你天天独守空房,老公我也于心不忍呐。”说着还做了个擦眼泪的动作。
张梓珊又羞又臊又笑,气得捶打他。
这小子的性格倒是和肖章有些相似,他们俩要是碰到一块儿,准能闹个天翻地覆。
“别打别打,打坏了没力气陪你奥……奥……奥……”沈澳越说,张梓珊越害羞,脸红得像大红布似的,就要燃起来了。
“我还要张罗结婚的一些琐事,不陪你们了。”沈澳又坏坏地对杨娃娃说,“你们姐妹好好聊聊,不要把我老婆教坏了。”做了个警告的手势。
“去吧。”张梓珊对他屁股踹了一脚踢出门去。
杨娃娃“哈哈哈”大笑:“你们家这个可真逗,比罗恒强多了。”立刻意思到自己的失言,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梓珊先是一愣,随后又粲然一笑,说:“没关系,早就过去了。”
心里的伤,不是时间久了就能痊愈;不是不再提起就能忘记;不是看不见伤痕就能成为过去,有些伤,有些痛会伴随着一辈子。
杨娃娃分明看见她眼角有一点晶莹的亮光。
“说说你的‘抒狂’吧。”张梓珊娇俏地一笑。
“没什么好说的,也是过去式了。”杨娃娃小心翼翼,提到谭抒狂,自然就会提到白雪梅。
“哦……你不老实,再不说我就去问你家肖章。”张梓珊笑吟吟地说。
“……五百次回眸只为你经过,岁月的蹉跎让爱犯了错,即使化身石桥等你来走过,我的心事你会不会听我说……”这时,张梓珊的手机响了:“我先接电话,待会儿再审你。”按下接听键。
“是我。”
“罗恒!?”张梓珊不敢置信。
“是我,你好吗?”罗恒的声音低哑,不自觉地清清嗓子。
“我很好,谢谢。”张梓珊苦涩微笑,顿了一下又说,“我……要结婚了。”
沉默。两个人相对无语,却谁也没有挂断电话,张梓珊眼角有清澈的液体滑下,过了很久,罗恒才说:“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张梓珊想了想:“好,老地方,晚上见。”
“晚上见!”
挂断了电话,张梓珊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嘲笑地解释道:“有砂子进了眼睛。”
“梓珊……”杨娃娃不知该怎么开导她。
“我没事,娃娃,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张梓珊拉住杨娃娃的手,她握得很紧,像是攥住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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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傍晚寒风凛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凉丝丝地刮在脸上,将汗毛都剃了下去,刮的脸红扑扑的,杨娃娃和张梓珊没有乘车,胳膊挎着胳膊漫步街道上,下雪了,一朵朵洁白的花落英缤纷,给周边的景物挂上了一层银装素裹,姐妹俩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们谁也不说话,张梓珊时而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笑,笑的很勉强、很沧桑。杨娃娃眨着眼睛,时不时地留意着她的笑,一下子就酸了心。
“……五百次回眸只为你经过,岁月的蹉跎让爱犯了错,即使化身石桥等你来走过,我的心事你会不会听我说……”这样痴情的手机铃声,在这样寒冷的傍晚更平添了一抹苍凉。
张梓珊慢慢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老婆,你在哪儿呀?好冷呀,快回来给我暖被窝。”沈澳调笑着说。
“我和娃娃去吃饭。”
“我也去,你们在哪儿,我去找你们。”
杨娃娃立刻抢下张梓珊的手机,说:“喂,你够八婆的了,我们女人谈心事,你也要来呀?告诉你吧,我打算传授梓珊一些驭夫术,要是害怕的话,就来听听吧。”
“哈,我会怕,我早就被梓珊管得服服帖帖的了。”不忘警告道,“别把我老婆教坏了,告诉她,我在床上摆好姿势准备侍寝。”
“这话还是你自己对她说吧。”杨娃娃浅笑嫣然把手机还给张梓珊。
“吃完饭我就回去。”张梓珊温柔滴说。
“老婆,你怎么在哭呀?”
“没有啊。”张梓珊胡乱地抹了把脸,湿湿的。
“我在家里等你。”沈澳语气温和,挂断了电话。
张梓珊慢慢收起手机,眼泪扑簌簌落下,杨娃娃递过去一张纸巾,很快便被****了,像一大团的棉花,握紧了,那泪珠儿顺着指纹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像是她的心也被摔碎了。
杨娃娃伫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却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