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抒狂只是闷头喝酒,嘲笑地说:“老婆就跟你好好过日子了吗?还不是随随便便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女人,都他妈一样。”
齐飞摆摆手,又喝了一大口酒,已有些醉态,说:“兄弟,一切不可一概而论,就拿我老婆你表姐来说,那是贤良淑德、温柔婉约、相夫教子,那真是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
谭抒狂只觉得好笑、可笑。
“再说你家艳红,脾气是爆了一点,有时也会无理取闹,但他是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齐飞又一指舞池中的美女,“你看她,都骚到骨子里了,这种女人二百块钱拍在这儿,立马今天晚上归你,你说,这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谭抒狂淡淡地说,“都******一样,没意思!”
“抒狂,你这活说的就不对了,你家艳红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老婆,我敢拍胸脯说一句:没一个男人能把我老婆勾上床!”齐飞的样子很是自豪。
“扑……”谭抒狂一口酒喷了出去,狂野地“哈哈”大笑,斜眯着眼睛看着齐飞,像看着一个最滑稽的小丑,不知道真相的幸福和知道真相的愤恨是多么强大的反差呀?如果可以选择,他是希望知道真相,还是希望被蒙在鼓里,继续做恩爱夫妻呢?谭抒狂想着,嘲讽地苦笑,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干了。
“再来一杯。”
谭抒狂摆弄着酒杯,忽然想起杨娃娃说的一段话:“……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人呀外表道貌岸然,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这种人叫伪君子;而有些人呢,满嘴的污言秽语,言语之间总是带着一点挑逗轻狂,其实是个正人君子,这种人叫放荡不羁;有些女人外表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百媚千娇,其实人尽可夫,这种女人好听的呢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好听的呢叫想养*汉又想立牌坊;还有一些女人外表风骚妩媚,其实不过是件虚假的外衣,内心却善良保守,这种女人叫外表****实则玉女……”不经意间,谭抒狂把这段话说了出来,而后“呵呵”傻笑,又说,“有些人已经别离,可她的音容笑貌却永远印在脑海里,铭刻在心里;而有些人天天跟你耳鬓厮磨,心里到底装的是谁?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灌了一大口酒。
“听起来好像很有感触呀?艳红没那么不好吧?难道她背叛过你?”齐飞也喝了口酒。
谭抒狂只是笑——苦笑与嘲笑融为干涩的微笑,大口大口地喝酒。
“夫妻之间应该彼此迁就,你让我我让让你,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你看我和雪梅多幸福。”因为喝了酒,齐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春色。
“幸福?幸福啊!”谭抒狂嘲弄地大笑。大口大口地喝酒。
齐飞跟他谈幸福,谈夫妻之道,多么悲哀的讽刺!
“说说,艳红到底怎么了?是她以前背叛了你?还是她现在外面有人?”齐飞好像饶有兴致。
谭抒狂把弄着酒杯,看着黄色的液体上面堆积的白色泡沫,又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啤酒很苦,回荡在口中流进心里,更苦——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年那个人穿着皮鞋踩着他的面颊,践踏着他的尊严,一字一字地说:“老子睡你老婆是给你脸了,你服不服?”
谭抒狂咬牙切此地迸出两个字:“不服!”
“操,不服?不服?”那个人对着他一顿猛踢,拎起他的脖领子又问,“服不服?”
“不服!呸……”一口吐沫带着鲜血喷了那人一脸。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愤怒道:“**的,再给我打!打到服为止!”
那人的二十几名手下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壮着胆子说:“老大,再打该出人命了。”
那人又拎起谭抒狂的脖领子,一字一字地说:“小子,你听着,你老婆我睡了,以后我还和她睡,你要是回家打她,老子废了你。”狠狠滴将他推倒在地,趾高气扬地命令道,“兄弟们,咱们喝酒去。”
那个人转过身,将后背对着谭抒狂,二十几个人簇拥着,如众星捧月一般。
谭抒狂凭借着最后一口力气,拾起被踢落的菜刀,“啊!……”迸出一声呐喊,将菜刀抛了出去,寒光在空中飞转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正砍在那人的后背上,那人的手下吓得蜂拥而散四散奔逃,他和那个人一起的倒下了……
冰凉的手铐锁住谭抒狂的双手,警察推推搡搡把他往警车上押送,父母在后面哭喊,谭抒狂只回首看了一眼姜艳红怀里的谭俊,那年,孩子只有一周岁。
************************************************************
“抒狂……抒狂……想什么呢?”齐飞的话打断了谭抒狂的思绪。
“没什么?”往事不堪回首。
“艳红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齐飞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有,她很好,只是日子过得太平淡了,没有了激情,我喜欢有激情的生活。”谭抒狂淡淡地说,又大口地喝酒。
“激情?什么是激情?你和杨娃娃就有激情了?”齐飞也喝了口酒,“艳红不止一次提到这个名字,你们吵架也都为了她,像那种有丈夫有家还出来勾三搭四的破烂货对你能是真的吗?”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谭抒狂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不说,不说,你这叫执迷不悟,喝酒。”齐飞说着,大口大口地喝酒。
两个人喝到三更半夜,直到酒吧打烊才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勾肩搭背地胡言乱语,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迎面看见一个女人,身姿窈窕,连走起步来都婀娜多姿,正是酒吧里的那个领舞的舞女。
“你那一篇长篇大论我不懂,你说她……”齐飞一指那舞女,“她是玉女,还是****?”
“不知道……不知道……”谭抒狂醉笑着。
“我说她是人尽可夫的****,不信咱打赌。”齐飞也醉笑着。
两个男人摇摇晃晃走向那女人,拦住她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女人很惊慌。
“没什么,睡一宿多少钱?”齐飞嗤笑着问。
“你们找错人了。”女人说完便要走。
齐飞手臂一拦,说:“别装纯,开个价,舞女不就是妓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