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流动资金不足,可愁坏了谭抒狂,七拼八凑,还缺七万块。
回家和姜艳红商量,姜艳红答应明天一早就去银行取钱。
晚上,姜艳红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就在心绪不宁时,“……梅龙镇上卷起一簇相思梦,凤姐妄攀龙徒遭情戏弄,范蠡狠心千里将爱送,西施忍辱只因救国梦……”她的手机炫铃响了,来电显示是——白雪梅。
“表姐……”姜艳红简单扼要地向白雪梅说明了情况,征求她的意见。
“这你也信,表妹,做女人要么就抓住男人的心,要么就抓住男人的钱,你不能人财两空吧。”
“可是,超市是他的事业呀,他总不能拿这个来骗我吧?”
“反正你自己拿主意,要是哪天谭抒狂和杨娃娃卷着钱远走高飞,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现在,杨娃娃这个名字是姜艳红的死穴,只要一提起她就火冒三丈,恨得牙根直冒酸水,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忿忿地说:“表姐你说得对,抒狂一向傻兮兮的,一定是那个贱女人玩手段,想骗他的钱,我绝不能让她得逞!”
翌日一早,谭抒狂催促道:“老婆,快点,咱们要去银行取钱。”
姜艳红一看他那焦急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要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没钱让你上外面玩女人。”
“你这是什么话?”谭抒狂吼着。
“就这话,你一年扔在女人身上的钱不计其数,现在也让她们出点儿血好了。”姜艳红冷嘲热讽。
夫妻俩又大吵了一架,谭抒狂真的觉得很累——是那种从心底里发出的疲惫感,他也厌倦了这样的婚姻生活,可是没有办法,儿子还小,为了孩子只能继续承受。
“接受不能改变的,改变不能接受的,不能改表无法接受就只有放手了。”这是杨娃娃说过的一段话,谭抒狂又想起了她,淡淡地自语:“无法改变,也无法接受,更不能放手,我现在是在承受、忍受,姐,这种感觉你能了解吗?”对着空气说话,远方的人怎么能听到?不禁嘲讽地一笑,自己太傻了!
回到超市,找出电话本,对着那一连串的名字,能找的他都找了,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凑齐那七万块钱。七万,要搁平时,不过是个零花钱,真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
白雪梅来了。一进办公室便急切滴说:“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很担心,晚上和艳红通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边说边打开手提包,把一罗罗的钱放在桌子上,又说,“这里是五万块,三万是我的私房钱,两万是从我妈那里借的。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刚才来的一路上怕遇到抢劫的,吓死我了。”
此时,谭抒狂真的很感动,看着她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紧张的一头冷汗,不禁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全是冷汗,还在不住地颤抖。谭抒狂由衷地说了句:“雪梅,谢谢!”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只要你能了解我对你的心就足够了。”白雪梅嫣然一笑,随后又忧心地说,“现在还差两万,该怎么办?”
“我自己想办法。”谭抒狂把白雪梅拥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他感觉她的气息,她倾听他的心跳。
“我的积蓄都存在艳红手里,但是她不肯拿出来,要不然……”谭抒狂叹了口气。
“我有办法。”白雪梅说着掏出手机给姜艳红打电话:
“表妹,你能借我两万块钱吗?我有急用。”
……
“好,我等你。”
白雪梅挂断了电话,说:“她到银行取钱,一会儿我把钱给你送来。”说完,蜻蜓点水地吻了他一下,嗲嗲地说,“等我呦。”说完像怀春的少女般跑开了。
谭抒狂再次苦笑,出了事,原配妻子坐视不管,情人却在帮忙奔波;他和姜艳红的积蓄,他自己要没有,白雪梅借倒是这么顺利,多么悲哀的讽刺?!
解决的货款问题,最大的功臣应该是白雪梅,晚上,谭抒狂捧着一大束玫瑰敲开了她家的房门,白雪梅浓妆艳抹笑颜如花,餐桌上烛光荧荧,音乐唯美动听,一对情侣共进晚餐,相拥而舞,同塌而眠,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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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娃娃又想起那个不该想念的人,再次登陆QQ,查找谭抒狂的QQ号,又是灰白色的,傻傻地一笑:“我这样默默的关注你,却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你说没有人在乎你,其实至少有一个,只是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如果我离开,你会很幸福,那么我甘心情愿地退出。艳红,好好对抒狂,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你这样费尽心思把我驱逐出他的世界,如果还不好好对他,那就太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了。”
“娃娃……”肖章走进书房,杨娃娃连忙关掉网页。
“不必遮掩,已经看到了。”肖章淡淡地说,“看来谭抒狂在你心里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是,他在我心里很重要。”杨娃娃开诚布公,“但不是男欢女爱那种感情,而是一份情意结。”杨娃娃拉过肖章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公,抒狂是我学习上网认识的第一个网友,就像你的第一份工作,第一个女朋友一样,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且你知道,认识他的时候,我正在创作我的第一本小说,那时候举步维艰,你不但不支持我,而且还天天给我捣乱,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是抒狂一直陪着我,嬉笑怒骂,和我一起走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你看我现在的小说,无论是从文学功底,还是收入上都远远超过了第一本,但是在我心里,永远会记着我的第一个故事、第一次签约、第一次拿稿费,当然也会记着那个一直陪伴我的人,此情不关风与月,这种感情你能了解吗?”
肖章点了支烟兀自吸了起来,看着烟圈一层层如浮云般飘散,两个人相对沉默,许久之后,肖章才说:“能够亲耳听到你对谭抒狂的感觉,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也证明我这个丈夫是多么的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