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过后,太子妃只为娄旖梦稳坐的传闻立刻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很快,诺德皇后又决定,带着娄旖梦,太子,还有一些贵族家眷去梵鱼寺祈福,这一决定让娄旖梦和太子妃直接打上了等号,挂上了勾。
梵鱼寺是皇家寺庙,寺庙的建筑构造都很恢弘,三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清闲,实际上就是皇后带着小辈们出来散心的日子。
一日梵鱼寺的后园,皇后端坐在木椅上,和蔼地与闺眷聊着天。
“梦儿受了这么多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回到了本宫身边。”诺德牵着娄旖梦的手,轻轻拍打着安抚着,样子看起来很是爱惜。
“皇后娘娘又开始唠叨过去的事情了!”娄旖梦俏皮地回应着诺德的每一句话,看起来听话懂事,又温柔大方。
一旁的各家小姐也附和着两人的话题,敲边鼓点头。
傍晚,到了大家一起用膳的时间,娄旖梦却还没有到场。
诺德皇后坐不住了便派人去催,下完了命令又开始对一边的皇甫晗昱唠叨起来。
“你呀!多关心一下你的表妹!她因为你受伤又吃苦。。”
“母后,儿臣自由分寸。”皇甫晗昱一直不表明自己的态度,惹得诺德皇后更急切起来。
苏宛亦坐在一边,心思随着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沉淀,并没有发现一旁苏宛晴的异常,一整个下午,苏宛晴都显得坐立不安。
不一会,一个宫人冲进来,脸色惨白。
“皇。。皇后娘娘,找遍了,都没发现娄小姐的踪影!”
诺德听了消息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正要发火,苏钟林却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叩首。
诺德极力抑制住自己着急的心思,“苏大人,怎么回事。”
苏钟林不断地叩首,听了诺德的话立刻站了起来,“臣该死!臣教女无方!”
说完,扯过苏宛亦,一巴掌便扇了上去,“你这个不孝女!还不赶快跪下。”
随即一脚踢到了苏宛亦的膝盖间,苏宛亦还没来得及缓过痛楚,苏钟林凑到耳边的一句话更是撕裂了她的心。
“想要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就替晴儿顶了这罪。”
苏宛亦的所有思量所有准备好的辩驳在听见这一句话之后变得单薄,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苏宛晴焦躁地坐在木凳上,眼里满是惊恐。
苏宛亦嘴角扯开一丝冷笑,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为姐姐担心呢吧。
诺德听了苏钟林的血泪诉讼,苏宛亦是多么多么爱太子,多么多么不肯接受娄旖梦的插足,于是在一个山崖把娄旖梦推了下去,娄旖梦至今下落不明,找不到尸体,他又是多么多么想要保住苏宛亦这个不孝女。
全程苏宛亦只是木然的跪着,不看任何一个人,嗯,她谁也不能看,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苏宛亦这样想着,又不禁自嘲起来,如今她跪在这里,受着所有人的责难,所有人都鄙夷着她,而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最狼狈最可悲的样子,不是早就已经被一览无遗了吗?
在苏钟林深情并茂的演说下,苏宛亦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命。被关在一个废旧的房间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苏宛亦看着布满尘埃的整个房间,突然觉得自己和它是绝配,太子妃,她那里担得起这个名字。
房间里有些阴冷,苏宛亦环住自己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怀间突然有什么东西,似乎咯着她,她取出,才想起,皇甫晗昱写的字条还好好收在那里。
苏宛亦颤抖着双手,打开已经被捏皱的字条,眼泪一颗一颗串成珠子流了下来。
皇甫晗昱说,宛宛,信我。
宛宛,信我。
苏宛亦心中无数次重复着这句简短的话,一切的一切在这之前都变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房门被温柔地推开,皇甫晗昱站在门口,注视着蹲在角落的苏宛亦,眼神却冰冷令人寒栗。
他一把抓起苏宛亦的手,将她带到了山崖,娄旖梦坠落的山崖。
“不是你。”
皇甫晗昱用坚定地语气说出这句话。
苏宛亦险些再次流出泪来,只能咬牙强忍着,声音也变得嘶哑。
“我说不是你信吗?”
皇甫晗昱目光丝毫不离开她,只是依旧用坚定的语气与苏宛亦对话。
“我信。”
皇甫晗昱信苏宛亦,她这么骄傲,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又残忍的事情,她一向最会保护自己,就算做了,又怎么可能轻易认罪,让人抓到把柄呢。
苏宛亦将紧紧握着的拳头藏在袖间,别过头去不看皇甫晗昱,
“让你失望了,就是我。”
皇甫晗昱淡漠的看着苏宛亦,嘴角里含着的尽是冷笑,眼眸里是让苏宛亦不敢对视的冰冷,他冷淡决绝的态度噎得苏宛亦对不上一句话。
山崖上风刮得很大,像接踵而至的一个又一个耳光,皇甫晗昱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