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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难以启程的旅行

想到爱德华所说的包机起飞时间,亨利觉得时间紧迫。他打开老书柜,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不禁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强忍着那种让他感到恶心的味道在里翻了很久,终于他找出了一本发黄的联络册,上面沾满了厚厚的一层霉灰。他拿到桌子上摊开,翻看着好久都没有联络过的一些老伙计,他试图通过他们找到一些解决办法。

亨利:“喂,莱文,是你吗?”

莱文:“是我,你是哪位?”

亨利:“我是亨利·威尔森,还记得吗?。”

莱文:“是你啊,你个老亨利,还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呢。”

亨利:“这几年比较忙,所以联系的少了。”

莱文:“现在还是在搞你的生物研究吧?”

亨利:“是的莱文,老实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莱文:“亨利老伙计,就知道你是无事不联络,说吧,你有什么事。”

亨利:“能不能在你们的登山队帮我找一个人,我要去趟乔戈里峰......”

还没有等亨利说完,莱文便说道:“很遗憾,一年前登山队在乔戈里峰发生了死亡事故,登山队已经解散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亨利遗憾地说。

莱文:“没事,老伙计,下次如果来华盛顿的时候一定要来我家喝几杯。”

“好的,你要来纽约的时候,也记得通知我一声。”亨利也客气地说道。

莱文:“要没别的事就先聊到这。”

“好的,再见。”亨利刚说完莱文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这些不幸的消息,亨利的心情又一次为这次的行程加剧地担忧起来。莱文的登山队的实力也算世界一流,他们的登山队经验那么丰富竟然也在一年前攀登乔戈里峰时发生死亡事故,而且还因此解散。他越发觉得他们上次取得的水熊虫样本是多么的幸运。然而这一次的乔戈里峰之行显然从一开始就注定不顺。

他点了一只雪茄,用力地抽了两口,他眨着被烟熏得眼泪汪汪的双眼,继续翻看着他的电话薄,很快他就找到了另一位老朋友的电话。

亨利:“喂,是克里克吗?”

克里克:“喂,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亨利:“我是亨利·威尔森。”

克里克:“是你啊老朋友,好久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

亨利:“还好的,你呢?一切可好?”

克里克:“还不错,上次去纽约我女儿那的时候,本来想约你出来喝几杯,但是打你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亨利:“是吗?真的很抱歉,我错过了那些电话。”

克里克:“没事,我过几天可能还要去纽约一趟,到时我们一定约个时间好好喝几杯。”

亨利:“但这不巧了,过几天我要去巴基斯坦。”

克里克:“巴基斯坦?去哪干什么?”

亨利:“今天也正是为这事找你的。”

克里克:“找我?需要我什么帮助吗?”

亨利:“你认识珠穆朗玛峰登山组织的人,我想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去乔戈里峰的领队,经验丰富的那种。”

克里克:“这个,我还真的认识一个人,经验绝对丰富,有过10次珠穆朗玛峰的登顶经验。”

“是吗?那简直太好了。能帮我联系一下吗?”亨利似乎看到了一道曙光。

克里克:“这样,我把他的电话报给你,你自己跟他联系吧,你记一下号码......”

亨利在跟克里克寒暄几句后挂掉电话,他立即拨打了刚刚记下的号码。

“嘟......嘟......嘟......嘟......嘟......”

电话没有人接听,于是他又接着继续拨打两遍,但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他只能再次翻开他的电话薄,又挑了几个他认为能帮的着他的朋友跟熟人,他一一打过去。但不幸的是,依然都被他们拒绝,理由也都是五花八门。

此刻他的希望就只剩下之前那个还没接通的电话号码了,没有接通的电话也就说明他没有被拒绝,他认为这至少还是有希望的。所以,他又一次拨打那个号码。

亨利原本以为电话还会不断地响,但这次却只响了一次便接听了。

“嘟......喂,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位年轻女孩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他要找的人。

亨利:“喂,你好,请问这是麦凯恩家吗?”

女孩:“是的,你找麦凯恩?他是我父亲。”

亨利:“能让你的父亲接电话吗?”

女孩:“好的,我这就叫他过来。”女孩说完之后,亨利便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一阵呼喊声:“爹地,有个人打电话说要找你。”

女孩:“他马上过来,不过你要等等,他在一楼大厅。”

亨利:“好的,没关系。”

“噔噔......蹬蹬......”亨利说完便听到电话那头女孩离开的脚步声。他将电话紧紧地贴在耳朵上,他等着随时跟他客气地问候。但是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声音,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电话断线了,他正要打算重新拨过去的时候,这时电话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麦凯恩,请问你是哪位?”

亨利:“我是克里克的朋友亨利,我是从他那里得到你的电话的。”

麦凯恩:“哦,亨利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亨利:“是这样的,我想去趟乔戈里峰,听克里克说你在这方面是专家,你看能不能做领队带我们去一次。”

麦凯恩:“抱歉,现在我恐怕去不了。”

亨利:“我们会提供丰厚的酬劳。”

麦凯恩:“我现在真的不能去。”

亨利:“你放心,只要你去,我们愿意支付更高的酬劳,你开价就可以了......”亨利为了尽可能说服他,喋喋不休地说道。

麦凯恩:“嘿,伙计,你听我说好吗,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早上才刚从医院回来呢。”

亨利:“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啊?”

麦凯恩:“前两天出了车祸,小腿骨折,别说去喜马拉雅山脉,就算现在走路可都要撑着拐杖才行。”

“好吧,实在抱歉,不该这么冒昧地跟你说这些。”亨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麦凯恩:“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问问他,他以前也是我们团队的成员,经验也很丰富。”

“好的谢谢,谢谢,简直太感谢了!”失望之余的亨利,感觉又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麦凯恩:“他的电话是......”

亨利在挂完电话后立马就拨通了刚刚记下的那个电话号码。

“嘟——你好。”令他欣喜的是,电话依然是一次就接通。

亨利:“你好,是马克吗?”

马克:“是的,你是哪位?”

亨利:“我是亨利,我刚从麦凯恩那里得到你的电话的。”

马克:“你好,亨利。找我有什么事吗?”

亨利:“我需要去一趟乔戈里峰,你看有没有时间带我们去呢?”

马克:“不会吧?我们前两天刚刚才从那边回来。”

亨利:“那还能再去一次吗?关于酬劳的问题都好谈。”

马克:“伙计,老实说,那种鬼地方去过一次就够了。”

亨利:“之前我也去过一次,但是工作上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必须再去一次。”

马克:“既然你都去过了,那你们应该也是有经验的啊。”

亨利:“是这样的,上一次的一个成员也是我们的领队,他现在出了一些状况,所以他不能去了,我们现在必须找个跟他一样有丰富的登山经验的人做领队,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再带我们去一次?”

马克:“说实话,去那种地方跟玩命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不是我拒绝你的关键。关键是,我已经跟去南极的科考队达成了合作协议,几天后就要去南极。”

亨利:“这样啊,那看来我只能另想办法。对了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有关这方面的登山专家。”

“抱歉,真帮不了你,我认识的都跟南极科考队签约了,只有麦凯恩,但他的情况你可能也都知道了,所以抱歉。”说完马克便挂掉了电话。

亨利用力放下电话,气得把电话薄扔到几米开外,他已经找过了可以联系到的所有人,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去乔戈里峰。

此刻他一想到奥德拉那张臭脸就能让他气得直跺脚,他真想用他的拳头把他打趴在地上。都怪自己太轻信这个不靠谱的人,尤其是在沃尔特的反对声中,他还依然将那么重要的繁殖工作交给了他,现在他真是悔不当初。

但是再多的后悔都除了让他更加懊恼以外,没有任何作用。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可乐,他需要给自己消消火。将一瓶可乐一饮而尽后,他冷静地想了想,现在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去找沃尔特的华裔妻子MirimLee,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帮自己说服沃尔特的人了。是的,也许只有她才能说服沃尔特,这个跟他自己一样顽固不化的学生。

出发前他先给李美林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很快就开车出发去格林威治。

一路上他都在想,他要怎么才能跟MirimLee说清楚这件事。而且她会同意吗?毕竟这个时候他也觉得,沃尔特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才对,这样他才算是一个称职的好丈夫。

但是让他感到无比矛盾的是,沃尔特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未来的接班人,他需要在自己退休以前承担更多的责任。作为一个为科学献身的男人,很多时候,他们都身不由己,很多想要做的事,往往都是自己说了不算的。

就如同他也一样,在自己妻子生命中的最后时光,他都没有好好陪伴她。尽管很多年都过去了,但现在偶尔想起来,他的内心仍然会被愧疚和遗憾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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