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幽幽地醒过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我正躺在一在竹床上,房屋是全木制构架,窗外种了一片小竹林,让人耳目一新。
床的另一边摆着一张桃木茶几,马兰趴在上面睡着了。“兰儿。”我叫了一声,她马上醒了过来。
马兰喜极而泣地道,“天少,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可把我吓坏了。田姐,依依姐她们都已经来了,我现在就出去把你醒过来的好消息告诉她们。”
“嗯,让大家为我担心了。”我摸摸马兰的头发,“去吧。”
最先跑进来的是张小仙,然后依次是马兰,林依依,田馥香。林依依的眼睛微红,她肯定是一个人经常躲在某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田馥香的眼圈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影,掩盖住她这几日来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她性格最是坚韧,绝对不会在公众场何轻易流泪。
张小仙跟马兰就随性得多,一人趴在我的一边肩膀上哭得唏哩哗啦。既像是为我的余生感到庆贺,又像是哭诉着这七天来心中压抑的悲伤。
高雪莲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感觉留在此地不合适,朝我望了一眼,算是问好,我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我问马兰我昏迷后事情的经过,她跟张小仙这才止住了哭声,理了理头绪。林依依与田馥香也搬了椅子坐在床边。
七天前,我在昏过去之前一刻拔通了马兰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听到里面的爆炸声,然后我却一直不说话,电话却一直通着。马兰感觉到我出了事情,连忙找到高雪莲,让她的香知虫找人,这才在巷子的角落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
高雪莲一摸我的脉象,得知我体内残余着狼化后的后遗症跟体内有四处经脉已经震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连忙打电话把高士找了回来。高士也只能勉强用针炙之术,吊住我的最后一口气,赶紧把我运送回来,让他的师父高杏林救治。高杏林也不负众望,把我这条小命保了下来,他也说不准我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最坏的可能便是我会成为植物人,躺在床上永远醒不过来,这个结果把几女吓得不轻,搞得她们接连几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担心我再也醒不过来。
“美人在怀,软香玉枕,我可没那容易便会死去。”我笑了笑道。
“你让我们担心得还少吗?”田馥香板着脸厉声道,我原本嘻笑一下只是不想让房间里的气氛太沉闷了,没想到会把母老虎给惹毛了,她觉得我没有把自身安危当回事,这才会生我的气。
“好了,香儿,我向大家保证,下不为例,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遇到这种危及生命危险的事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向田馥香爬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田馥香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扭着我的耳朵道,“才刚醒来,色心又起。”每当此景,我总是毫无招架之力,我连忙求饶,向林依依求救,“依依,你快帮我劝劝香儿,我的耳朵就要被她揪下来了。”
谁知道林依依,一反常态地把我另一只耳朵揪住,“谁让你这么不听话的,总是像个小孩子,做错了事,总要受点惩罚的。”只有田馥香带了头,林依依才会如此地对我放肆地蹂躏一回。
两位大姐亲自执行家法,马兰跟张小仙肯定是站在她们一边,坚决拥护,一定要好好惩罚我。
我笑着说道,“你们要惩罚我,还不简单吗。今天晚上你们四个一起上,对我使车轮战,那便是对我最好的惩罚了。”马兰羞着脸道,“天少,你好色啊,说出这种话来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反正都是自己人,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没试过与几女一起在床上玩,心中早已痒痒难耐。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田馥香投了反对票,依着林依依怕羞保守的性格也不会同意的,马兰跟张小仙虽然不会拒绝我,但肯定不会违逆两位大姐的意思。
我长叹一声,要想享受众人对我的惩罚,没戏。
马兰见我的耳朵被田馥香揪红了,林依依没怎么用力,便为我求情道,“姐姐,天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先放了他吧,等他的病好了以后,我们再慢慢惩罚他。”张小仙也在旁边道,“是啊,他身体很弱呢,面上都没什么血色。”
“没有血色的人,才最无耻。”田馥香松开手道,“你们两个别把他给惯坏了,有的时候,一定要拿出女人的尊严来。”
我心中狂汗,她给马兰她们灌输的的是什么理念,要是真的全部都联合起来对抗我,那我以后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你老实交待,你跟花自怜是什么关系?”我刚才对她们说了,我是跟花自怜在咖啡馆内见面,被一个黑衣怪人的一颗穿甲弹狙中,最后与他大战一场,才受的伤。
“香儿,我告诉你花自怜的真实身份后,你听了可一定要冷静。”众女见我突然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胡乱猜测着花自怜与我的关系。
“莫非你跟她发生了那种关系?”田馥香并没有用吼的,只是平淡中带着一丝急迫。
“没有,我又不是种马,哪会那么随便。香儿,你先深呼吸一下,好有心理准备。”我再次让田馥香平静一下心神。田馥香对我娇横一眼,瞥了一下周围的女人,还说你不是种马,还有几个女人没来得及通知呢。
“好了,什么事,你说吧。”田馥香平静地道。
“花自怜是一个国际杀手团的成员,她便是你的杀父仇人。”我把真相说出来后,几女都感到吃惊,马兰跟张小仙见过花自怜,花自怜在她们的印象中不过是一个娇弱的淑女,这一刻便成了国际杀手,让她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田馥香再也坐不住地站了起来,牙齿用力咬着嘴唇,她只有感觉到痛楚,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眼中瞬间盈满泪水,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在众人面前流泪。
她也是久经商场,见过大场面的人,只片刻功夫便把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仔细地问我花自怜与田伯山之间的恩怨,我撒了个小谎,把他们的关系说成互不相识,花自怜只是接单收钱,奉杀杀人而已。田伯山实际上是被他自己那颗好奇心害死的,要是照实说出来,对田馥香打击不小,田伯山在田馥香的心中一直有着高大父爱的形象。
在听我说完后,田馥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花自怜没死?”我点头道,“应该没死,当时子夜黑爵开枪时,并未瞄准她的要害,只要及时救治,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既然她自己也承认了是凶手,那就错不了,我一定会亲手为爸爸报仇的。”田馥香眼里满是复仇的火花,我不想她因为仇恨而使自己压力太大,“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若他还在,我也是要叫他一声岳父的,他是不会怪你不孝的。”
“咚,咚。”高雪莲敲了敲门后,推开门走进来说道,“我家老头子一会过来给他看看病情,他身体还很弱,你们也不要跟他聊得太久了,他一会就要休息了。”高雪莲朝我望来时,她的眼里比刚才多了些东西,柔情与娇羞。
我正感好奇时,高雪莲匆匆把门虚掩一下便走了。
我见四女都有些不愿意离开,便说道,“反正我也没事了,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罢了,你们也累了这么多天,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把姑娘们劝走后,走进来一个中年人,扎着垂到颈部的头发,剑眉锐目,下巴上只有些微的短须,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让人倾刻间便放弃了内心中的各种欲望。
我曾经在高雪莲的脸上也感受过类似的感觉,只是没眼前的中年人给人的感觉那么强烈而纯净。
“多谢高伯父的救命之恩。”我靠在枕头上对高杏林谢恩道。
高杏林摆摆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你是锦忠跟雪莲的朋友,也不用跟我太见外。雪莲这孩子刁钻古怪的习性我非常清楚,这个学期,承蒙你的照顾,你肯定吃了她不少苦头吧。”高杏林提到她这个女儿,微笑起来。高雪莲整天就喜欢与毒为伍,与虫相伴,也算得上是个怪人。何况我平时也没少中她的毒,其中的辛酸,埋在心里,唯有自知。
“高雪莲也算不得古怪,她能与虫为伴,那是天性使然,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而且靠着香知虫,她也帮过我的忙。”我始终都是欠着高雪莲的人情,这一次在性命攸关之际,又离不开她的功劳。
“你跟雪莲的事,我都听锦忠说过了,也只有你能忍受她的恶作剧。好了,先让我为你把把脉。”高杏林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脉上,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我的脉动。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杏林高手,这就是传说中的二指悬脉。
看到高杏林缓缓睁开眼睛后,我问道,“我的伤是不是很重?还需要调养多久才能复原?”
高杏林看着我沉思片刻后才道,“你有四处的经脉完全碎裂,若不是你得天独厚,体内有一丝奇异的灵气护住你的心脉,否则你绝对撑不过二十四个时辰。你能逃过一命,已属大幸,要想复原,这事恐怕”高杏林此时摇着头。
我连忙追问道,“会怎么样?”
高杏林低沉地道,“希望非常渺茫。”
我的心头如被雷击般,耳间一片轰鸣,两眼无助地望着窗外那片小竹林,听不进任何声音。
“我会为你想办法的,别灰心。”高杏林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高杏林的身上了,我冷然道,“我一定要好起来,我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我的伤,不要告诉其她人。”
高杏林点点头,望着我执着而又不甘的眼神,唉声叹了一口气,背剪着手退了出来。
我醒来后,跟姑娘们打情骂俏地在高家又过了三天,这期间高杏林跟高雪莲一次也没有再来过,高士倒是每天都来看我两次。听她们说,高雪莲最近行事诡秘得很,她们一天也难得碰到她一次。
第四天,高杏林再次踏进我躺着的小木屋内。
“你这几天狼变带来的的副作用,还有没有发作?”高杏林这次没有再替我诊脉,而是直接坐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