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身后一双手将凤临紧紧抱住,可看在外人眼里,圣清漓只是抱住了一片空气。
“清漓,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我感觉有好多事想不起来,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没有,你是我妻子,仅此而已。”圣清漓的手越收越紧,可凤临却感觉不出来,只觉得呼在脸上的热气蕴红了她的脸,她有些羞涩地依偎在圣清漓怀里。
“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对,你不是普通的人,你是仙,我也是仙,我们会活得很久很久,比常人活得要久很多。”所以,临儿,你不要担心,我会找到适合你的替身,让你真正地存在这个世上,三年,只要三年,你就可以重新以人的方式存活在世上。
圣清漓手指微动,两人面前的门便缓缓地动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合上。
圣清漓带凤临离开后,一个蓝衣女子悄无声息地从屋檐上飞下,朝着圣清漓和凤临离开的方向重重一跪,“主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身后吹起一阵风,风停后,叶若城静静地站在女子面前,一双妖异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向前方,“你确定刚才离开的人就是你找了多年的主子。”
蓝衣女子向着叶若城抱拳道,“城主,主子身上有一股常人闻不见的金缕花香,这香是从主子出生起就带上的,所以奴婢肯定没有认错。”
“既然找到你的主子,是不是就要回到她的身边去了!”
“城主,”蓝衣女子有些为难道,“奴婢不会忘记城主的恩情。”
叶若城讥讽一笑,“恩情,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要是你真的想报恩的话,就替我接着办事,我不会阻挡你认原来的主子,但你竟然进了我的门就别枉想着出去了!”
“是,城主。”蓝衣女子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沮丧。
叶若城转身时,妖异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杀意。
他到要看看是何人这般大胆,竟想从他身边把人抢走!
叶若城离开后,蓝衣女子朝着凤临离开的方向呆站了一会,转身飞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笼罩下的漓王府,透着一股沉重危险之气。
在这黑色的院落之间,闪着点点的亮光,像是一双双人的眼睛在夜晚找寻着什么。
主殿内,圣清漓执着一本战书随意翻阅着,在他的身边凤临正闭着眼睡得安稳。
半开的窗户有风吹过,将映着两人影子的烛火吹得左右摇摆。
圣清漓放在战书上的食指微动,窗户便自动地关上,他侧身看了凤临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还好,不管临儿变成什么,他都能看得到她。
虽然这次临儿苏醒后,记忆消失了很多,但却让她变成了原来的她,不再是那个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她。
他有时候会想,将临儿那部分痛苦的记忆封存起来,到底对她是她学是坏?
凤临揉着眼睛醒了过来,抬头就对上圣清漓温柔的眼神,她脸一红忙低下了头。
“你不是在看书吗?”
“书随时都能看,但是你”圣清漓轻笑着将凤临拥进怀里。
凤临的脸越发红了,她拿过圣清漓手中的书,“咦”了一声,“这是战书?可是,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吗,又不打战!”为什么要看战书呢?
“圣元皇朝的太平不过是皇上建造出来的一个假象,东有东昊国,西有离楚,南又是越地,三个国家国力强盛,如围困住圣元的三只狼,而圣元就算强大如虎也抵不过三只狼的围攻。”
“所以你才会在年前建议皇上突攻东昊国,在大战东昊国后提出以质子做为和解的条件。”凤临想起三天前与圣清漓一起进宫时,皇上与圣清漓的那番对话,再加之圣清漓今天说的,不难猜到东昊国落败之事是圣清漓一手策划的。
“恩。”圣清漓将凤临抱紧,可东昊国质子竟然是他,这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所以这一次,他决不会让前一世的事再次发生!
凤临将战书放在桌上,打了个哈欠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两个人相拥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隐隐显现在纸上。
圣清漓将凤临抱起,走至榻前放下再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则是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临儿,忘了前世的事,这一世我定会对你千倍好!
夜色越来越黑,月亮被乌云掩盖,亮着的灯一盏一盏地暗了下去。
只余皇宫中的宫灯一直亮到了早上。
御花园的花即使在冬天也开得茂盛,全无一丝衰败之象。
朵朵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还有一些雪没化干净,被阳光一照射到现出另一番景色。
给御花园浇水的一群公公,个个提着一个小木桶,手中拿了一把圆木勺整齐地排列开来,从一边一直浇到另一边,浇完一遍然后修枝裁花。
多余的枝叶剪掉,长的不好的花摘下,这些事琐碎复杂,又极考验耐心。
“给媚嫔请安!”
媚儿穿着嫔妃应有的服饰,身边跟了两三个丫环,一脸春风得意地过来。
左闻一下,右嗅一下,手指娇弱地指着一株绿牡丹道,“挑最好的给本嫔剪下,送到媚云殿去。”
“是,主子。”媚儿身边的一个丫环得意地抢过公公手中的剪刀,咔嚓就把一株绿牡丹剪了下来,“主子,奴婢觉得这绿牡丹今年开得特茂盛,主子竟然喜欢就把这株绿牡丹全部送到我们殿去吧!”
媚儿得意地笑道,“就你机灵,好了,我们走吧!”
“是,主子。”
等媚嫔和丫环走远,被抢了剪刀的公公突得反应过来,这绿牡丹是柔妃早就定下,过了午时就要送到依柔殿去的,可现在被媚嫔剪了去,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他是宫里职分最低的小公公,在这些主子面前根本说不上话,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是这中间的夹板肉两边受气。
刚才还排成一排的一群公公连忙往两边退去,离被抢了剪刀的公公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