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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犹自暗叹

这天晚上,苏苓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先是梦见自己和宿舍的一群女孩子们看恐怖片,不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来到了莫名其妙的古代,眼前不停晃过一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她想说话,想喊出来,可是那女孩子的脸和恐怖片里女主角的脸不断重重叠叠着……

“啊!”苏苓被那奇怪的梦惊醒了。

刚睁开眼睛,便有两个婢女迎了上来,一个稍年长的边走还边说:“小姐莫不是梦魇了吧?”走到床边行了礼,那年长些的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轻轻为苏苓擦拭了额头的冷汗。

苏苓这时并没有完全苏醒过来,脑袋沉沉的,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头万绪地理不清楚。于是,又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那个年长的婢女应该是阿月吧,今年已是双十年华,她十岁起便被娘亲指过来服侍阿苓,算是看着阿苓长大的。另一个婢女阿如,年方二八,跟着阿苓也有两年多了。

阿如已经出去了,应该是将自己醒过来的事情回禀娘亲了吧。想到记忆里阿苓生前那些事,苏苓不禁又愁了起来……

阿苓是溺水身亡的,但并不是有人加害,苏府虽然人丁兴旺,但苏璟然这个大夏王朝的丞相,虽掌大权,却实实在在算是个好父亲,从不不纳妾所以并无庶子庶女,而母亲顾怡然出自世家,家教自然也毋庸置疑,在她恩威并施下,苏府并无鸡鸣狗盗勾心斗角之事。

阿苓是自己跳到怡园的湖水中的,想到这,苏苓有些头痛。

不一会儿,苏母便急匆匆赶过来了,坐到床边,两眼婆娑的看着苏苓:“阿苓,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你不喜欢二皇子,你父亲可以去求皇上不要赐婚与你,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差点让娘和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还未说完,又擦起了眼泪,足可以见她对阿苓的爱之深了。

苏苓看着母亲,心里隐隐有些亲切的感觉,尤其想到自己在那个时空年纪太小便失去了父母,连双亲的样子都不曾记得,只有祖母养她成人,可惜祖母还未见到自己成家,便驾鹤西去了,在那个时空,自己已经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此时再见到顾怡然如此慈爱的样子,几乎忍不住就要哭出来了。

她拉着母亲的手,轻声的说:“母亲,是阿苓让父亲与您担忧了,你放心吧,此后阿苓一定爱护自己,不再伤您的心了……”

“好!我苏璟然的女儿,可以糊涂一时,但不能时时糊涂!”苏苓话音未落,便听见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铿锵有力的话语。苏璟然刚下朝堂便来看自己的小女儿,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阿苓对母亲说话,他心下有些欣慰,边说着,便来到了苏苓和苏母的面前,他看着自己最小的也是最疼爱的女儿虽是心疼,却毫不表现出来,他对着苏苓坚定地说:“阿苓,你放心,我与你母亲不会让你与你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那贤妃的话你不听也罢!”

苏苓心里一暖,感觉自己失去的双亲仿佛又回到了身边,于是与双亲谈话之间更显亲切。

说了半晌话,母亲终于也有些困意,父亲早已去书房处理政事,与母亲行礼告别之后,苏苓用过午饭,便开始细细思索最近发生的事情。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吧,而那个时空因为祖母的去世,也让自己再没有了什么牵绊。这个时空的阿苓,是大夏国丞相苏璟然最小的女儿,因为是幺女,所以分外疼惜些,阿苓上面还有一个长姊五个兄长,长姊苏荇,嫁于永安侯世子林之熙,已育有三子一女,长子林瑞也已十四周岁,与苏苓这个小姨母同岁。苏苓的长兄苏奕纯二兄苏奕骧三兄苏奕洵四兄苏奕承都已经出仕,唯有五兄苏奕禄年纪未到还未出仕。家里并不像别的官宦家里庶子庶女一群,苏府是坚定的一夫一妻的拥护者,父亲与母亲感情甚笃,兄长们也并不是声色犬马之徒。

这个夏朝与苏苓原来那个时空的汉朝甚为相似,夏朝的皇帝司徒氏传承已过两百年,今朝皇帝司徒宇中年即位,掌权至今日已有二十五年,今年刚过了六十大寿。太子是司徒宇的嫡长子,名司徒铭,现年已二十又四,二皇子司徒澈现年二十整,皇帝中年才得了大皇子,因是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二皇子以下都还年幼。现共育有六子五女。

小苏苓之所以跳湖溺水,是因为二皇子生母贤妃娘娘欲向苏府提亲,虽然苏苓今年只有十四岁,却因为是幺女,家人平常谈话商量事情的时候都从来不瞒着她,她年幼却意外的早熟,早先在大人们那里听说了许多关于二皇子的闲言碎语,二皇子母亲贤妃母家为世家徐氏,贤妃诞子之后,徐家对二皇子夺嫡一直抱有很大期望,但二皇子本人却生性放荡不羁,似乎对于权力没有大的欲望,整日声色犬马沉溺于花街柳巷,民间对于二皇子风评一直不好,但太子之前却因此对二皇子放心了许多。但当今皇帝如今年事已高,且今年沉溺于丹石炼药之术,每日必服丹药,身体已大不如前,此时太子也开始防范诸位皇弟及其外戚,二皇子首当其冲成为太子的眼中钉。

在此时贤妃提出结亲,无非是为了巩固二皇子地位,为其寻找一个强有力地外援。但苏家又怎甘心在此时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眼看着贤妃势在必得,苏家在提起这件婚事的时候,都是叹息不已。

小苏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有了担忧,她想着,虽然贤妃提出先定亲,等她十六岁及笄,再迎娶,但她又怎能因为自己而使全家人为难。现在与贤妃结亲,眼看着就被打上了二皇子的标签,这更使家族被皇后和太子看成了眼中钉啊!

她,怎能因自己的存在生生将整个家族拖入火坑呢?何况,二皇子早已成年,虽未纳正妃,但听闻身边已有娇诸多红颜知己,自己才十四,这,怎么合适?

这一思二想,便动了轻生的念头了,寻了一个婢女不在身边的机会,便跳进怡园的湖水中断了性命!

苏苓想到这,回忆起她与小苏苓的前程往事,又想到父亲先前的话,知道父亲定是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二皇子,只是贤妃已是势在必得,连皇帝都对父亲提及了此事,明显赞同贤妃的提议终于幽幽的叹息起来。心里却暗暗想着:“小苏苓的悲剧不能再上演,我一定要改变自己,以及家人的命运,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至亲!”

但如今,这事情还是千头万绪,想要改变并且不让家人为难,还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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