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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吾道不孤

大汉王朝,国都洛阳,北宫。

陪伴灵帝刘宏的中常侍张让总算把皇帝哄睡着了,他很不爽,迂腐的老夫子蔡邕总在朝堂之上揭露自己的罪行,意图让灵帝远离自己等人。

还好自己棋高一着,终日向皇帝进献谗言,让刘宏远离那老匹夫,不然未央宫内那还有受得皇宠如日中天的十常侍!

那老匹夫也算识趣,自己告病还乡了,不过,咱家可不会就这样和他了事,算算日子,自己派去为老匹夫“送行”的孟凡他们早该回来了。

“这孟凡的办事效率未免也太慢了,回来后咱家定要治他的罪!”张让自言自语道,他还不知道孟凡已经“上路”回不来了。

此时,一位身着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扭捏的晃动着身子,慌慌张张地推开殿门,一路急促的小碎步跑到正在喝茶的张让面前。

“阿忠何事啊,慌慌张张的?”张让娘娘腔的细声从那张薄嘴中传出。

原来此人是同为十常侍的赵忠。

赵忠来到张让身边,贴了上去,耳语一番。

张让初时不以为意,听了几句,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如罩冰霜,甩手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茶水从碎裂的茶碗中渗了出来,弄脏了精美的地毯,张让丝毫不以为意。

一脸怒气的张让道“孟凡那个废物,带着五十名骑兵都杀不了个匹夫,死了就死了!”

顿了顿,张让又道“但是居然有人敢杀杂家的人,竟然与我等为敌!简直不知死活!”

赵忠忙上前给张让扇风,一脸谄媚的说道“让公息怒!息怒!气大伤身!无论是谁,与咱们十常侍为敌定叫他生不如死!只是现在杀老匹夫的事情已经败露,让公,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让吐了口气,缓了一缓,平静一下自己暴怒的心境,目露凶光道“阿忠莫慌!先下令,让冀州捉拿杀我大汉官军的凶手,让那贼人无处遁形,至于蔡邕那老匹夫,只要不回朝便不成风浪。”

紧接着,张让脸色一沉,杀气四溢道“回朝之日,就是老匹夫‘病亡’之时!”

赵忠问道“如何得知谁是凶手?”

张让翻翻白眼,没有好气道“看谁陪同蔡邕,不就知道了吗!”

张让送走赵忠,自己在未央宫中暗自琢磨,“这个老匹夫,居然敢阻止我买卖官爵,死不足惜!”

十常侍终日陪同灵帝戏耍玩乐,自己横征暴敛,买卖官爵,纵容爪牙横行乡里,祸害百姓,如果没有他们,或许就不会有黄巾之乱。

未央宫上方乌云密布,千里之外的冀州却是艳阳高照。

由于需要和蔡邕的马车同行,黄远等人行进速度慢了不只一截。

这些日子的相处,黄远和蔡邕进行了几次深入的交谈。

蔡邕对黄远的学识谈吐大为震惊,天文地理,历史风俗,黄远无一不精,对诗词歌赋的见解也颇为独到,蔡邕对黄远赞叹不已。

对于蔡邕的青睐,黄远心中暗道“就这些也想考住我?就这小题照当年高考可差远了!”

高考,传说中的怪物,把无数英雄梦粉碎。

蔡邕不知道他眼中惊为天才的黄远当年被一个叫做高考的东西折磨的死去活来不成人样,最终才百炼成钢。

马车中,蔡邕听到太史慈高声唱精忠报国,不禁热血沸腾,一问才知是黄远所作。

蔡邕问向身边的黄远,躬身道“小友颇通音律,这首精忠报国慷慨激昂,催人奋进,实为佳作!蔡邕佩服!”

黄远老脸一红,慌忙将蔡邕扶起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先生谬赞!小子担当不起!先生称小子黄远或者与族中长者一样称我麒麟儿好了。这首精忠报国实为远一时兴起,妙手偶得!先生谬赞!”

蔡邕听完黄远的话大声道“说得好!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得好啊!作得如此佳作却不骄不躁,年轻人,很难得啊!”

蔡邕一捋胡须道“我就托个大,也叫你麒麟儿好了!麒麟儿,你可知洛阳城内名噪一时的洛阳三少?”

黄远一听身躯一震,答道“可是袁绍,曹操,袁术等人?”

蔡邕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一群只知声色犬马,飞鹰猎犬的顽劣之徒,居然也可名动洛阳!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以你之才,不知比二袁高出凡几!”

蔡邕一脸愤愤之感,想了想又道“不过那孟德倒也有些才华,评人准确如许子将也言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看的出,蔡邕对曹孟德还是比较欣赏的!

黄远浑身一震,雄才大略的曹操已经开始初露端倪了吗!

想要在这九州大地上有所作为的远不止自己一个,就算自己有前世的知识,可是自己却是出身寒门子弟,这与世家大族的曹袁等人差距不可言语。

黄远突然有种想放浪形骸的仰天大笑的冲动,自己的志向是逐鹿中原,虽然前路漫漫无比艰险,但是能与曹孟德这样的人物一较雌雄也令人大快人心啊!

黄远大笑道“路漫漫,吾道不孤也!哈哈!”

一时间,蔡邕等人也不知黄远怎么了,只是看着这个少年开怀大笑,突然,蔡邕似乎也被感染了,一向深沉稳重的蔡邕也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起来。

一旁,跟着蔡邕的少年撇了撇嘴,道“一个小疯子,带坏一个老疯子。”

一句吾道不孤也,道出了黄远的心情,只是,他的道路,还很远,很长!路上,很有很多路障,他将一一将这些路障搬走,直到自己一览九州的锦绣风光。

时光在一路上的嬉闹中度过,蔡邕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寒门子弟,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平生所学倾囊传授。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一行人顺利的到达了信都地界,一路上一点波澜也没有,弄得典韦只说不过瘾,他的铁戟都没有地方施展。

众人到了信都城北面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子。

蔡邕看着炊烟袅袅的村子道“我的好友就隐居在此。听说,在这里打算找个关门弟子。”

黄远点点头,印象里好像总觉得他说的人很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蔡邕等人来到一个大宅外,大门外侍立两个十来岁童子,一位白衣一位黑袍,理应挂着牌匾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

蔡邕仆人上前,对着两位童子道“陈留蔡邕拜谒好友,麻烦童子通传一下。”

两个童子其中白袍童子对着黑袍童子道“小兰,你去通知一下恩师,有故人蔡邕拜会。”

黑袍童子点头,回身进宅。

不一会,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伯喈,想死我了!哈哈!”

蔡邕一听此声,脸色大喜,上前与那人抱在一起“哈哈,差点就见不到你喽!”

那老者一听,脸上出现一丝厉色“谁?想对你不利!”

声音中有一种暴戾突然蔓延,典韦在黄远耳旁私语道“公子,这个老头,不简单!俺老典怕是打不过他。”

黄远见一向不知谦虚为何物的典韦也有服人的时候,不禁觉得一丝好笑,却也有一丝警惕,此人是谁,能有如此实力!

一直在黄远身边不言不语的太史慈,见到那个与蔡邕抱在一起的老者,屈膝跪地,道“恩师在上,徒儿太史慈见过恩师!”

黄远见状,果然不出所料!

一路上蔡邕提到那好友的情况,黄远总觉得很熟悉,但具体是谁又说不上来,当蔡邕说道那位朋友隐居在此是为了收关门弟子时,黄远猛然想到,他说的好友应该就是太史慈的授业恩师,一代宗师枪绝童渊!

童渊见到太史慈,将其扶起笑道“小慈,一晃几年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

蔡邕对着童渊说道“这次要不是多亏你的高徒和黄远他们,不然你我以后就不能把酒言欢了!哈哈”

童渊将众人迎到宅内,蔡邕将一路上的遭遇告诉童渊,从得罪十常侍而离开洛阳,到冀州被孟凡追杀,和黄远率人将自己救下等等。

童渊一脸暴戾,年轻时羌人作祟,屡屡犯边,童渊只身去西羌,转战西北三百里,杀得羌人无人能挡,创下一代杀枪之名!

自己好友险些被人杀死,童渊心境一外显杀机顿现!

太史慈知道,自己这个豪爽好说话的师傅,有着一颗游侠的心,一旦发怒就是五步溅血。

蔡邕见到好友,不免多说几句,无外乎是夸奖黄远的身手了得,文武无对,黄远本以为蔡邕人好说话,不觉得什么。

童渊却是最了解这位好友,外表儒弱的蔡邕却是自傲的紧,很少夸人,现在却大夸特夸这位叫黄远的少年,别人或许认为他这是因为黄远救了他,可是童渊了解这位迂腐的老友,绝对是个就事论事的人。

或许,这个叫做黄远的青年真的天赋异秉。

想到这里,童渊不禁看向老友,才发现蔡邕正注视着自己,狠狠的点了点头。

童渊心头一震,蔡邕看人之准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连那许子将也不过和他并驾齐驱,老友的低调造就了今天如日中天的许子将。

蔡邕的青睐,可以说是天下最大的认可,这个叫做黄远的青年,或许...

只可惜,他来的太晚了,看他身形已经成年,即使根骨奇清,也难以登峰造极了。

难道我童渊如此福薄,有了传承衣钵的人却因年龄过大而失之交臂吗!

想罢,童渊黯然神伤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

蔡邕见状,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雄付(童渊的字),良才美玉已有,何叹之有?”

童渊大口喝了一口酒,无奈道“武者,天赋很重要,骨骼奇清的人取得大成就的概率很大,可是如果耽误了最适宜练习的年龄,只怕...”

蔡邕一听,当即明白老友所虑,放声大笑道“远儿,你今年多大?”

黄远一愣,马上明白童渊所叹,心下一喜,从座位上弹起,挺直腰深向童渊作一揖道“小子黄远,今年方才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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