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呼啸而过的风声,眼中只剩那蹲在地上喘息的月白和那一地的猩红,前所未有紧张席卷而来。
不由得加快手中的招式,却更加的狠厉,提起掌心,凝聚八成内力,跃起,拍向一人的百汇穴,此人倒地,那样的猩红如水雾般喷出,染红了我的藏青锦衫,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等我停下后,小小的房间,已经躺下了七个人,不,应该说是尸体……
杀人了呢……
麻木的转身,那种被血浸透衣衫的感觉与那满室的腥咸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顿时感觉阵阵恶心,便冲出屋子吐了起来,许久,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却依旧不断的干呕,胃里疼痛难忍,扶着栏杆压抑的喘息着,迅速的脱去外衫,才发现根本没有沾上过多的血迹……
“忧儿……”听见宇龙锦的轻唤,我才想起,宇龙锦受伤了,勉强转身,看见宇龙锦捂着右侧腰部扶着门侧大口的喘息,伤口还在不停的留着血,我顾不得其他,跑过去扶起他,道:
“主子怎么样?”
宇龙锦抬头看向我,眼神里饱含着心疼与歉意,脸色更加苍白,唇已无血色,轻声道:“无碍……”
扶宇龙锦到他原来的房间,扶他躺在床上,解开他的衣衫,为他包扎伤口,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扭捏,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浮动,没有半句言语……
“忧儿……”再一次唤我的名字,我问道:“弄疼主子了吗?”
宇龙锦摇了摇头,道:“忧儿,你……习惯就好……”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亦没有回应他的话。
好潇洒的四个字……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醒在宇龙锦怀里,却已没有了夜半时的悸动。
我们没有对思樱提晚上的事,思樱也只做不知,只是大家各自心里清楚罢了。
一只凤蝶上下翻飞,已跟了我们一路,我在想,是否那些逝去的灵魂都会化作蝴蝶亦或是天上的星星,俯瞰着人间的痛楚,蔑视着这些跳梁小丑般的人类。用这种方式告诉人们,活着未必比死去幸福。
而这只天堂凤蝶是否是我刚刚杀死的人中之一,想看看我此时的心境,来找些复仇的快感,那么我想对这只凤蝶说,你成功了……
从小镇出来,我们又行了近两天的路,今日下午便到达日耀,马车进入城内,映入眼帘的场景尽显繁华富饶之象,各色建筑交错林立,琉璃瓦返下的光芒耀花了眼,街头巷尾都是穿着华丽的行人,宇国是这个时代最为富饶的国家之一,当然,或许,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表象,这浮华的背后,又有多少吃不饱穿不暖的孩童,老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古的封建社会,从来不会缺少这种情景,因此,尽管如此繁华的城市,也少不了乞丐的身影,而如今丐帮的壮大,也使得一些政府官员对乞丐多少有些忌惮,所以,乞丐在每座大城行动,也就少了些限制,但是,请记住,不是所有的乞丐都是丐帮成员,比如前面的这一个。
“妈的,快给钱,再不给钱,小心丐帮灭了你全家!”街旁的胡同里,一个穿着破烂,蓬头垢面的男子拦住一个衣着还算得体,但略显瘦小的中年男子。
只听那男子颤声说道:“小爷,我,我已经把钱全给你了”
乞丐冷哼一声:“就一两银子,你当小爷是傻子呢?”
男子几近哭腔,解释道:“真的没有了,真的,小人也是做小本买卖的,哪有那么多钱啊!”
乞丐踢了男子两脚,道:“没钱?哼,明天我带丐帮十几号兄弟去你家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钱怎么样?恩?”
只见男子跪地央求道:“诶呦喂,小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母亲呢,你这一闹,我这老娘可就没几天活头了。”
听了男子的求饶,乞丐反而大笑道:“那你还不得感谢我,少了个老不死的吃饭,你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哈哈”
男子听乞丐诅咒自己的母亲,实在气不过,起身,用手指着乞丐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我要告官!”
乞丐拍开男子的手,笑道:“哈哈,告官?你去告啊,我告诉你,就是那崇德皇帝还得忌惮我们丐帮三分,我看你能告到哪去……”
男子一听乞丐如是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无奈的说不出话来,“我,我……”
停下马车,本无心多管闲事,可他借着丐帮的名号,却不得不管,宇龙锦受伤,没有下车来看热闹,思樱身为女子,自然也多有不便,我便把马车停靠一边,一个人去解决
不需复杂的招式,简单一掌,便把那乞丐震开,倒地求饶,我转头不去看他,只留下一句话“以后不要打着丐帮的名义干坏事,否则,下一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乞丐连声称是,我却苦笑,现如今,我已能如此轻易的用死威胁人了呢。
回到马车,就听宇龙锦问道:“咳咳,忧儿知道他不是丐帮内部成员?”
我赶着马车继续朝着皇宫方向驶近,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宇龙锦又问:“如何得知?”
我只道:“感觉。”
他便不再问话。
……
牡丹成海,或粉红,或洁白,或含苞待放,或怒放盛开,或遗世孤立,或簇簇相拥,引得彩蝶嬉戏,蜂儿采蜜……
站在养心殿门前,眼前的牡丹花海,冲击着我的视觉,阵阵牡丹淡淡香随风而来,看着端着玉盘来回走动的宫女,环视四周的花草树木,假山泉水,心平静了很多,皇帝的寝宫外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威严肃穆,适合养心殿这个名字。
进皇宫后,宇龙锦不顾身上的伤,便马上要见崇德帝,宇龙锦进去给崇德帝请安,嘱咐我在外面等候,思樱被宫女带到东宫锦阳殿安顿去了。
“宣白无忧觐见~”
听见崇德帝贴身太监的唱词,我走进养心殿,穿过内堂,来到内殿,见身着一身明黄色睡袍的崇德帝靠坐在床榻上,宇龙锦躺在对面的软榻上,与崇德帝说着家常,我走到大约离崇德帝七八米的地方停下,抱拳,没有下跪,只是躬身道:
“属下白无忧见过皇上。”
“哈哈,快免礼,白家小子,过来,走近点,让朕好好瞧瞧”崇德帝的声音富有磁性,很好听,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他没有计较我的行为,我松了一口气。
“是”我抬脚走上前去,抬头看向宇龙霸天,简直就是成熟版的宇龙锦,刀眉剑目,高挺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唇总是微微上扬着,慈祥的的外表下却透着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