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觉得淑妃的主意不错,便认真思考分起组来,今夜在现场的年轻一辈也就十几个人,其中一组以四皇子宇龙然为首,然后是六皇子宇龙乾,二公主宇龙霏,年仅十一岁的四公主宇龙爱,还有被留在宫中的皇子伴读,太师欧阳护之孙欧阳墨竹,将军楚尚之幺子,楚清韵。这边一组是以宇龙锦为首的,其次是七皇子宇龙然,长公主宇龙漪,七岁的五公主宇龙情,以及月阳郡主。
待崇德帝幽幽分组完毕,凤修仪对崇德帝笑道:“皇上,太子殿下一组少了一个人呢,这样对太子殿下他们略显不公呢!”
佟贵妃接过言语道:“是啊,不如也算无忧一个吧,让无忧去太子组不就可以了?”
此建议得到全票通过,我便也跟着参与了这所谓的比赛。
以咏月,咏中秋,咏桂为题,随便为诗,皇上,佟贵妃,淑妃,凤修仪等人位评委,胜利的一组可以向现场任意一人提一个要求,只要大部分人认为此要求不过分,被提要求的人便要做到。
须臾间,笔墨纸砚已经备上,十二个人分置两旁写各自的诗句,经过十几年的八股熏陶,自己倒是可以做个一句半句,但是质量好坏也就不得而知,只是懒得思考,还是借用古人的诗句来的快些。便随手写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这首诗是王建的《十五望月夜》,低头写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写的是如此伤愁的诗,不禁暗暗摇头。放下笔,见其他人才开始奋笔疾书,暗叫糟糕,忘记应该装作先思考一阵了。
此时便听佟贵妃笑道:“无忧这么快就做完了?果真才情不俗啊。”
我尴尬的笑道:“娘娘言重了,无忧不懂作诗,胡乱写的而已。”
说话间,大家也陆续完成了自己作品,佟贵妃便道:“就从然儿的看起,怎么样?”
崇德帝默许,只见有内监每人一角,扯起宇龙然的诗,“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1)众人纷纷夸赞了一番,却也许是因为崇德帝对其不是很热情的关系,也就没有太过浮夸的评价,及时这首诗真的很优秀。
紧接着便是宇龙乾的,“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2)不愧淑妃对自己儿子的才学如此自信,做出的诗句果真别有一番韵味。
接着便有宫人纷纷拿起大家的作品由崇德帝以及一众妃嫔品评,每个人的作品都不相上下,但是佟贵妃却唯独硬要过分的夸赞我的几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忧儿的诗真是妙哉,只是却略带伤感,莫不是思乡情切?”
凤修仪看着我写的诗说道。
我只道:“胡乱写的,并没有有感而发。”
只听佟贵妃道:“无忧小小年纪便孤身在外,也是难为他了,不过没关系,无忧就把皇宫当做自己的家不也是好的?”
我只应道:“是,谢娘娘关怀。”
“无忧不仅诗做得好,就连这字写的也不错。”却听佟贵妃转头对宇龙霏道:“霏儿,你觉得无忧的字和你的字比起来,谁的更胜一筹?”
宇龙霏是佟贵妃所生,说话语调自然亲昵些,只见宇龙霏含羞道:“白公子的字豪气却不张狂,潇洒却极富内涵,岂是霏儿这小家子气的字可以相提并论的?”
佟贵妃笑道:“呵呵,霏儿倒是懂得欣赏。”
我忙谦道:“公主的字灵动内秀,柔美却不是苍劲,实属属下不可比拟。”
宇龙霏听我如此一说,显得更加娇羞,佟贵妃也暗自点头,再看向崇德帝,他只一副看好戏的笑容,宇龙锦却略微的黑了脸色,我心中似乎察觉出什么,暗道不好,莫不是佟贵妃想将我招为驸马?不会的,我一个小小侍卫,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堂堂公主的,应该是我想多了。
正当我思索之际,却听佟贵妃问道:“无忧今年贵庚?”
我的额头渐渐渗出几丝细汗,却只恭敬答道:“十四了。”
佟贵妃哦了一声道:“那霏儿大你一岁呢。”
我不感再有答话,只听宇龙锦终于说话,道:“天气这样凉,忧儿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说着拿起丝绢,起身过来为我轻拭额头,我急忙后退一步,接过丝绢,道:“谢主子,属下无碍。”
却听宇龙锦转头对崇德帝道:“父皇,看来忧儿伤口未愈,禁不起这样长时间的站立,刚好儿臣也有些不适,咳咳,让忧儿陪儿臣先回去了。
崇德帝点头应允,我和宇龙锦欠身告退,走到回锦阳殿的小径上,宇龙锦忽然对我道:“害怕了?”
我没有答话,宇龙锦接着道:“佟贵妃的意思你也很清楚,霏儿的心意应该也是如此,看父皇的样子,也是极中意你的。驸马,估计你是坐定了。”
我听后,心里一颤,忙道:“主子,属下并无意做驸马。”
宇龙锦轻呵一声,道:“你的心思,我何尝不懂,可是父皇的意思,是任谁也阻止不了的,估计明天封赏你为辅国大将军的旨意便会下来了。”
其实我心中也略有预料,只是此时被宇龙锦说出来,我的心里未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后来转而一想,崇德帝知道我是女子,应该不会这样,便也稍稍放心,只道:“属下无才无德,皇上不会放人贤才不用,反倒用一个乡野农夫的。”
宇龙锦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我则也不再细谈。
翌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明星稀,便更加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颗,就着月光,坐在窗边看书,便见宇龙锦幽幽走来,进来做到我对面,为自己倒一杯清茶,道:“明日随我一起上朝?”
我一怔,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为什么?”
“今日在殿上,众人讨论辅国将军一职,便有人举荐你……”
心里咯噔一颤,忙问道:“皇上允了?”
宇龙锦点头,便注定又是一夜无眠。
(1)苏轼《中秋月》
(2)李商隐《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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