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你速速拿着我的牌子到宫里去,把爷遇刺的事儿告诉皇后娘娘,定要把最好的太医请到府里来!”我把腰牌迅速的扔给王昭,云哲的伤,光靠府医远远不行!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云哲抬到内室,府医早已赶到,为云哲把脉,喂食了保命的丹药后,细细的云哲处理伤口,我这才看到云哲的伤口,不说那些小伤,云哲的左胸口上有一道大概手掌那么长的刀伤,伤口很深很深,深的我都不忍心去看,然而我最担心的是,那刀上若是喂了药,云哲就要凶多吉少了!
我走出内室,坐在前厅细细的想着:到底是谁派来的人,竟然这样狠毒,照着架势,绝不是吓唬我们,而是直接想要云哲的命!
“福晋,赵启来了”。
刚刚我吩咐锦儿替赵启包扎,他也伤的不轻,只见赵启的左臂被裹得十分严实,就这样,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血迹。
“赵启没用,没能保护好爷,请福晋重重的责罚!”赵启双手抱拳跪在地上一脸伤痛的说道。
“你对爷一向忠心耿耿,我也看在眼里,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你也尽力了,我不怪你,你和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爷身边不是有锦衣卫保护吗?怎么会受伤!”
“福晋有所不知,爷并没有调用过多的锦衣卫,因为锦衣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数量并不多,爷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只调用了一小部分,约有八十人左右。如今虽然江南的灾情已经稳定下来,但是仍有一些不安分的人在江南作乱,爷为了江南的安定,留了六十锦衣卫在江南,让他们在江南在多呆些时日,所以与我们一同回京的只有不到二十的锦衣卫,以及我们府里的家丁数十人”,赵启因为说的太快,扯动了伤口,头上不住的冒冷汗。
“还跪着做什么,身上有这么重的伤,锦儿,快扶赵启起来”,刚刚太过着急,竟让赵启一直这样跪着。
“多谢福晋!”赵启踉跄的站起身来,被锦儿扶到一边的小凳上小心坐下。
“本来,我们从江南到京城的路上,走的是官道,十分顺利,并未遇到什么事情。可是,临近晌午,就当我们还有一两里路就要进城的时候,从官道边的树林里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有五十人之多,招招狠戾,招招都直击要害!我们奋力抵抗,双方苦战良久,最后,黑衣人们虽然都被我们解决了,可是十八个锦衣卫也全都死在了这些杀手的刀下”,说到这里赵启的眼眶有些微红。
“那些锦衣卫……我们皇子府愧对他们啊”我也有些哽咽,那些锦衣卫都是国家的栋梁,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为了保护云哲,他们都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实在是可敬可佩。
“那些杀手都死了吗?”我决心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原本还有些活口,可也都受了重伤,后来张管家带着一众家丁赶到时,那些杀手早已服毒自杀了,估计都是一些死士,就算抓回来,也问不出什么”,赵启遗憾的说道。
看来,幕后的人是没料到云哲会提前一天回来,照他原先的计划,应该是在江南到京城的半道上截杀云哲他们,如今如果云哲进了城,就没有再下手的机会了,这才兵行险招,在天子脚下开杀戒。岂有此理,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今日若不是有那些个衷心的锦衣卫,估计云哲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不管是谁,敢这样没有顾忌的刺杀云哲,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
宫中的太医很快便赶到了府里,我一刻不敢耽误,赶紧让王昭把太医带进内室,皇后派来的太医我自是放心的。老太医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云哲的伤情,又极认真的把了脉,和府医小声的交换了一下意见,才拱手作揖示意我出去商榷。
“二皇子怎么样?”我迫切的想知道云哲现在的状况,刚刚在马车上,他的脸那样没有血色,我的心简直像被车轮碾过一般。
“回福晋,二皇子吉人天相,左胸的位置虽然受了很严重的剑伤,可是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刚刚的昏厥是失血过多所致,现如今已经平安度过危险,老臣会开一些退热的方子,以防刀伤引起炎症。再者,二皇子前些日子在江南赈灾,已是整日忧思疲劳,加之今日的剑伤,体内虚空的很,老臣会开一些温补的药材给二皇子煎服”。老太医有条不紊,极其严谨的说道。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听太医的话云哲现在虽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很虚弱,让我刚刚稳定下来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
“二皇子的伤要静养,十日之内最好不要下床行走,服药期间要忌口,辛辣寒凉的食物都不能吃,只能吃一些温补的食材。此外,二皇子的伤口要每天都清理敷药,断不可马虎,现在虽是隆冬,伤口不会轻易发炎,但还是小心为好”,老太医一丝不苟的叮嘱道。
“有劳胡太医了,这几日还得劳烦您多往府里来”。我略微的知道,胡太医是皇后身边的老太医,很多次在凤藻宫请安时,都看到胡太医来请平安脉。
“皇后娘娘已经吩咐过老臣,老臣必当尽心尽力的医治二皇子,直到二皇子痊愈!”老太医极其恭谨的回答道。
“锦儿,跟着胡太医去拿药,然后拿到小厨房里好生煎熬”,我抬起头对一旁的锦儿吩咐道,云哲口服的药务必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所以熬药这件事,也只能交给锦儿了。
“婢子知道”,锦儿乖巧的答道。
外人一离开,我匆忙奔进内室,云哲还没有醒,躺在床上好似熟睡了一般,我看着那张熟悉的已经刻进心里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半个月没见,云哲消瘦了也憔悴了些,想必在江南吃了不少的苦,脸色有些苍白,左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若不是我的脑袋里还浮现着他在马车里、浑身是血的画面,我宁愿以为他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