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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踏上从军路

一连几天,只觉得天地在黑白之间轮回,浑浑噩噩的我也在思考着打工的计划。为长远考虑,我想着打工一定要高起点,哪怕是没工资,管吃管住也行,可走出这一步也还真难,我还年轻,还不想冒客死他乡的风险。对家人说出去话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能收回,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我苦思冥想,做着理解的思想斗争。就在我思考赚钱之道,准备出去摸爬滚打的时候,老天又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并由此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有一天,同村的胜利来找我一起报名参军,我着实有些犹豫,不是说我势利,现实中当兵确实没有前途,对我没有吸引力,浪费青春、吃苦受累不说,如果不服从管教,听说还要军法处置,遇有特殊情况,还有生命危险,我这个小人物还没到为国献身的境界。就算这些我都能承受,可是钱从何来,我需要它来摆平我身边的人。可他讲军营是轰轰烈烈干事的地方,军人的血性将是我们一生的财富。他执意要去,我也只能来个浑水摸鱼,多经历一些事情还是有意义的,更何况他是我中学一届的同学,一起玩大的伙伴呢。我还是要配合的,再说了他哥哥当兵在部队锻炼了几年,退伍后混的还是不错的。

就这样我和胜利一起到人武部报了名,陆续经过政审、体检等环节,我通过了,而胜利因鼻炎被刷了下来。我为他惋惜,他体格比我健壮,长得比我潇洒,将来到部队也许更有前途。也为自己庆幸,心里也充斥着对这个职业的好奇。后来我逐渐意识到,这也许是我的一个机会,眼前可以离开这个烦人的家,长远来讲,到部队有机会考上军校,也能宽恕一下我久违的压抑。总算有点希望,就算当不上军官,在部队摔打两年,自己的素质也会提高,以后的发展道路才可能更成功。

来我们这里接兵是南方武警,乡亲们都说武警好啊,驻守在城市,武警这样的小部队在各方面都相对宽松;有的还说武警肯定能打,将来收拾两三个不成问题,看到他们久违的脸,我心感到释然。我也经常和一些过来人谈部队的情况,他们教我做人成事的经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部队的复杂。我也想过了,农村出来的孩子,到部队后不能为农民丢脸!

既定程序结束之后,我在家等消息,后来村长到俺家讲,体检合格的多,想当兵最好到人武部长家去一趟,让他知道有这么回事,同样条件也好照顾。村长是我近门大哥,一直对我家还算照顾,这个事情全家一致通过。约好日子,父母给了500块钱,也就是买了些烟酒意思一下,这次是我和村长找开车的邻居去的。这是人情往来,我能理解,社会上也兴这一套。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一个搞笑场面,我给部长一位长辈点烟,竟把它的胡子和眉毛给烧了,幸亏人家没讲什么,不然真难堪,这也是我的教训啊!总之,一切还算顺利。

后来人武部又通知我,做好接兵干部走访准备,接我的是姓鲍的排长,到我家来时已近中午,随便询问了我和家里的一些情况,又讲驻地如何好,部队伙食、生活条件多么的好,并讲到部队可以考军校等,还嘱咐让我把书带上,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谁会关心你考不考军校。大家说走访过后,估计不出大的问题,兵是当定了。

临走那天,家里人包饺子为我送行,我很感动但我吃不下。我一个人闷在屋里整理包裹,里面这些书都是我的梦,还有鲍排长暗示让我带的知了,家里人对这事热情很高,生熟煎炸为我准备了全套,为此我和父亲还到城里跑了几家饭店,这也算是我们这仅有的土特产了。

在乡政府上车,全家都来为我送行。我最放心不下了的是弟弟,印象中他总是咳嗽,我提醒他注意身体勤加锻炼。上车前,和他一起在外面吃面条,我给了他我仅有的一些零用钱,相依为命多年,让我对他有了更多的责任。那一年我们领被装、换衣服、开路一块进行,当时我爸和村长大哥也都跟来了。我有些兴奋,但总高兴不起来,直到我坐上县人武部发出的大巴,心中没有一丝的悲伤,没有感动。我终于离开这个家了,等待我的可能更加艰难,而我有信心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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