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菊梅,刘金山的这位小姨子的的确确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高菊梅的父母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刘金山。老两口自大女儿出嫁后就一直带着高菊梅住在刘金山家里。高菊梅自小就有一种优越感,刚上小学时,她就很羡慕姐夫刘金山。觉得自己的姐夫尽管是一个小学老师,但在县城里名气不小,因为县里发行的那张小报上时不时地有姐夫署名的文章,在同学中常以自己有这么一位姐夫而自豪。后来随之年龄的增长,她发现自己姐夫的藏书不少,空闲里背着姐夫开始偷阅刘金山的藏书。就是这些书让高菊梅,让这位县城里的女娃娃,慢慢地开阔了视野,增加了不少知识,思想上开了窍。她决心也要像姐夫那样出人头地,活出个人样。
高菊梅天性活泼,人又长得漂亮,喜欢唱唱跳跳,从上小学就一直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中又成了红卫兵宣传队的骨干,接着又被选到了县里造反司令部******思想文艺宣传队,随着时局的变化,县里成立革命委员会。由于大气候的要求,县革委会决定把这个宣传队收编为县文工团,高菊梅也顺顺当当地成了一名县文工团的团员。在革命样板戏风靡一时时,县文工团又改编为戏剧团,高菊梅也改行攻唱旦角。由于她天分好、悟性高,很快成为县剧团的当家名角。从学校出来到成为县剧团的当家名角高菊梅确实是一帆风顺。这位涉世不深,但野心不小的女子,为了满足个人欲望,不到二十岁,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和社会舆论的高压,和一位比自己年龄大十岁,而且还是离了婚的男人,他们县的文办主任结了婚。她当初的动机是她要借助丈夫唱红全省,唱红大西北,唱出个人样,混出个名堂。高菊梅婚后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历史是最会捉弄人的,就在高菊梅结婚不久,时局又发生了变化,****前的********又再次复出。高菊梅的丈夫与刘金山一样也有那么一段历史,所以从县文办主任的位置上被赶了下来。当时组织上念他在那场运动中无多大罪恶,文艺上又有专长,让他到县剧团当了个副团长。
自从有了电视,人们连电影院都不去了,谁还看戏?剧团日子一天天不景气,工资发不出来。在剧团当团长的丈夫,独自一人到南方做生意去了,发了点小财。高菊梅听说丈夫发了财,便到南方去找。到那一看,她男人不但发了财,而且屋子里还养着一个比她年龄更小、更漂亮、更风骚的女人。高菊梅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和男人大闹了一场,又把那个小女人打了一顿,将男人账上的钱狠要了一笔,这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打道回府。现在她哪里还有家呀?此时的刘金山已经在吴军父亲的活动下,调到古城家具公司了。将来很可能接吴军父亲的位置,她父母也随着刘金山进了古城。县剧团也解散了,在小县城她已经是无依无靠了,只好又回到父母身边,央求刘金山为她找份工作,刘金山经不起老婆的嘟嚷,岳父岳母的高压,小姨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求,求吴军的母亲,这才算把她安排到家具公司,跑跑业务。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刘金山给老婆打了个招呼后出了门。在街上给高菊梅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耳机里先传来一阵音乐,接着是高菊梅低声细语的问话声:“喂,哪位?”
“我。”刘金山粗声大气地应了一声:“家里有人吗?”
“没有。姐夫有啥事?”
“急事,我现在过去一趟。”
“你和谁?”
“就我一个人。”
“那我等你。噢,你给我带点水果。”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金山轻车熟路,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远远地下了车,进了一个楼门,上了楼,在一扇防盗门前按了一下门铃。门铃没落,门已经轻轻地开了。屋门一开,刘金山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一只柔软的手臂把他拉进了屋里。屋子里灯光幽暗,电视机正放着音乐片。
高菊梅忧烦地问:“姐夫,啥事,这么着急?”
刘金山轻轻地推开了她,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感觉这女人没有内裤,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又想男人了?”
“姐夫,”高菊梅故作娇态地说,“你就不怕我姐吃了你,你敢吗?”
刘金山这才看清,高菊梅穿了一件吊带长裙,上身半截几乎全裸露在外面。肉白得让人晃眼,心里不由得一阵泛酸,这么好的一个尤物,可惜就是不敢动手,无福享受,顺手在她裸露的****上捏了一把。
刘金山接过高菊梅为自己点着的香烟吸了一口,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高菊梅见状,忙轻声细语地问:“姐夫又碰到什么难事了?”
刘金山便把金玉琴向李义催款碰了钉子的事讲了一遍,高菊梅听完后问道:“那怎么办?”
刘金山惆怅地说:“菊梅,你也清楚咱们公司目前的现状,货源不足,资金紧缺,几百号工人发不出工资。钱紧啊,假如这笔款到不了位,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给钱就不干嘛!”高菊梅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不行,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口肥肉,再说,田子仁这个人你也清楚,根子深得很啊,他来本市投资,如果因为咱们,误了工期,咬我一口,告咱们一状,上面追究起责任来,到那时咱们谁也担当不起。”
听他这么一说,高菊梅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那怎么办?”
“怎么办?”刘金山顺手捏了捏她那张白净净的脸,“我的公关部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关就看你怎么攻了。”
“攻谁?”高菊梅问,“是田还是李?”
“田你攻不动,你不看他身边美女如云,能看上你?”
“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高菊梅有点不服气,“不见得吧?”
“不,我观察了,”刘金山说,“保德是块肥肉,盯着他的人很多,但那田子仁可是一块烧白了的铁,这块肉吃不好,就会被那块烧红了的铁烫伤了嘴。”
“那攻谁?”高菊梅故意地问了一句。
“攻那位书呆子,李义。”
“他管用吗?”高菊梅来兴趣了,她想从刘金山的嘴里多了解一些这位她喜欢的男人。
“管用。”刘金山非常肯定地说,“据我了解,田子仁这个人很重感情,讲义气。他这次来古城投资不完全是为了挣钱,听说,他在国外银行的钱多得几辈子也花不完。”
“那他图个啥?”高菊梅迷惑了。
“他是来寻根还情的……”说到这刘金山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高菊梅见刘金山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又不知是为什么,但又不敢多问,便用讨好的口吻说:“行,这个关我来攻,我让款尽快到位,这总行了吧?”
“好,此事就托给你。”刘金山说罢起身要走,被高菊梅一把给抱住了,用她那两个胖胖的****蹭着刘金山的后背,软声问:“姐夫,办成了,你给我多少好处费?”
刘金山早就料到了,他m开了高菊梅搂在他胸前的双手:“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二。”
“百分之二,二万?”高菊梅这才松开了双手。
高菊梅听到刘金山让她去攻李义,事成之后给她百分之二的回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清楚刘金山的意图,而这又正中她的下怀。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与丈夫离了婚,来到古城投奔姐夫刘金山那会儿,刘金山在古城还没有站稳脚步。当时市家具公司正在筹备组建成立,吴军的父亲面临着要退休回家,那位当初把刘金山从古城撵回县城的宣传部长刚刚去世,吴军的父母便四处奔跑上下活动,让刘金山接替家具公司经理的位置。为了经理的位置能顺顺当当地拿到手,刘金山不止一次地警告过高菊梅,在这非常时期,叫她安分一点,绝不能给自己惹出任何麻烦,而误了自己的前程。高菊梅为了不给刘金山找麻烦,也为了自己的将来,便拿出从南方带回来的钱,在古城买了一套房子深居简出,这一住就是好几年。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单身女人,一个人寡守着一幢空房子,刚开始,高菊梅还觉得没有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里风花雪月的生活,让高菊梅慢慢感到有股说不出的寂寞和孤独,内心、身体的骚动,让她有时半夜半夜睡不着觉。
那天公司在大世界请客,刘金山让她去陪酒,事先刘金山告诉她,今天的客人可非同一般,叫她无论如何要把客人陪好,客人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要把客人拴住就行。高菊梅一见李义,便认了出来。这两年高菊梅为了消磨时间在上电视大学,她听过李义的课。对李义的身世听说过一些,而且李义是省电大唯一一个硕士研究生,古城市里有名的经济学权威、大学教授。便对李义产生了敬慕之心,在她的心目中,李义肯定是一个派头挺大、架子十足、深不可测、高不可攀的人物。那天又得知李义还兼着保德集团的独立董事,保德集团每月还给他开着三千元的工资。好家伙每月三千块呀,这可是有些工人几个月的工资呀。虚荣心极强的高菊梅认为今后能傍上李义是她的一大幸事,所以在酒桌上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李义。从让座、人席、敬酒碰杯到后来跳舞,她一直在暗示和挑逗着李义。她发现李义对她的暗示和挑逗既不反感,也不迎合。
她悟出了一句名言:凡是正常的人,他都有五情六欲。她又从刘金山嘴里得知,李义平时有三大嗜好:喝酒、跳舞、打麻将。
那天晚上她发现李义很贪杯,而且还有瘾,舞也跳得好。高菊梅乐意去攻这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