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李义被电话声给惊醒了,习惯地摸床头柜上的电话,不料摸到的是一个软绵绵的肉身,心中不由得一惊,猛地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定眼一看,躺在身边的女子是高菊梅,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陪高菊梅跳了两圈舞,又喝了一瓶红酒。他喝酒最忌白酒和红酒掺着喝,两杯红酒喝下,他只觉得脑袋发晕,一头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再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不清楚是怎么睡到这床上的。他裸着身子,身边的高菊梅也是一丝不挂。高菊梅顺手将他的手机递给了他。他一开机,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是玉琴的声音:“大哥,我是玉琴,那笔预付款今天能到位吗?”
玉琴这么一问,李义突然想起高菊梅昨晚也向他提出此事,他当时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高菊梅。他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高菊梅信口说:“今天到位,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办公室。”
“大哥,你现在在哪?”玉琴又问。
“我……我昨晚在一个朋友家里打了一夜麻将。”李义脸一红编了一个谎。说罢将电话关了。这时高菊梅已经依偎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听他打完了电话,激动地亲了他一口,又趴在了他的身上……
李义从高菊梅家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了。一上班就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田七从北京打来的,说要给母亲看病,可能要在北京呆几天,时间长短说不清楚,酒店基建的事情请李义多操点心,随时和他联系。第二个电话是玉琴的,她告诉他预付款已经到位,刘金山晚上请他坐一坐,谈谈交货、工期、时间等问题,下班亲自去接他,李义答应了。
审查报告让李义整整忙了一下午,直到玉琴来到他的办公室,他才意识到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车上,李义想起了高菊梅那修长的身条、白净的肉体、床上疯狂的表现,便问玉琴晚宴都有谁。玉琴明白李义问话的意思,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醋意地说:“有你喜欢的人。”
车上又是一阵沉默,到了酒店,下了车,玉琴前面引路,李义一声不吭地跟在她的后面。到了一间包厢门口,玉琴推开了屋门,身子向后一闪,把李义让了进去。
包厢里静悄悄的,显得有点空荡荡的,坐在沙发上的刘金山见李义进来,忙从沙发上站起迎了上来,热情地拉住他的手歉意地说:“李总,实在不好意思,昨晚本来要亲自请您,谁知临时有变,市长叫我去汇报工作,不去不行,我得罪不起,只好叫高部长代劳了。来来来,请坐,请坐。”说着把李义让到宴会桌的上席。李义见屋子里就他俩人奇怪一问:“咋,就咱俩?”
“不、不,还是原班人马。”
“那人呢?”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刘金山的语音还没落,就听到门外高菊梅的问话声:“金姐,李总来了没有?”
“早就到了。”玉琴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话音未落,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是高菊梅。高菊梅像阵风似的飘到了李义的面前,拉住他的手冲他媚眼一笑:“李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坐、坐。”接说用解释的口吻说,“做了个美容,李总,你是贵客,高菊梅总不能蓬头垢面地来见您呀。”说话间,李义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他早上闻到的肉香味,顺势坐了下来。本想跟她说句什么,见玉琴阴沉着个脸,便冲高菊梅笑了一下,拉了拉她的手说:“都坐,都坐。”
酒宴开始了,玉琴见高菊梅不住地为李义夹菜敬酒,耍尽了风骚,心里憋着一股气,本想发作,但又觉得没道理,再一想李义又不是自己什么人,犯得着生气吗?想到这心态平衡了下来,眼睛盯着桌面上的菜,筷子的频率也就放快了,不小心,一块鱼掉在了鞋上,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打算擦掉沾在鞋面上的油污,在她低头弯腰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高菊梅那只涂着指甲油的肉脚在李义的腿肚子上不停地蹭着,李义的一只手在高菊梅的大腿根处摸捏着,玉琴觉得恶心,一阵头晕,一头栽倒在地上。
桌上这帮酒酣耳热的人,都大吃一惊,急忙把她搀扶到沙发上。见玉琴脸色发青、昏迷不醒,刘金山害怕了。他当然不知道玉琴的心态,他真害怕了,万一出了啥事他可是不好给吴军的父母交代,忙给玉琴灌了口水,见玉琴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便冲钱英说:“小钱帮我一把,把你大姐送回家。”他又冲高菊梅说:“小高,你陪李总。”说罢就和钱英扶着玉琴出了门。
对玉琴的栽倒,李义并没有在意,他记得他们三个人第一次喝酒时的情景,玉琴大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认为玉琴喝不成酒,便冲一时不知所措的高菊梅说:“没事,没事,我了解她,她是多少沾点酒就醉。”
酒是喝不成了,高菊梅突然想起下午刘金山给她兑现那百分之二回扣时,又交给了她一件任务,要她找李义把保德酒店的室内装修工程揽过来,哪怕一部分也可以。想到这高菊梅心里一动,冲坐在自己身边的李义甜甜一笑:“李总,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回家看电视。”李义还为昨晚上的事脸红。
“怎么夫人回来了?”
“没有,没有,还早呢。”李义有点不好意思地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望着李义的憨态,高菊梅坐在沙发上没动,笑吟吟地冲他说:“李总,我今天发了点奖金,想买几件衣服,您能陪我去选选吗?”
“陪你上街?”李义没料到高菊梅会给他提出这么个难题,“你不怕叫别人看见说闲话?”
“我才不在乎,怕啥?睡都跟你睡了,有啥可怕的?”高菊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到这来,没有几年,认识我的人不多。如果大街上要真碰上熟人了,你就说我是你表妹,从北京来办事。”
听她这么一说,李义答应了。
古城的夜晚是美丽的,夜色配上各种颜色的灯火又显出了它神秘的一面,稠密的窗亮、门光、路灯、车灯、高楼大厦的装饰灯,橱窗、广告、标语牌的太阳灯,千盏万盏爆开出一片榴火,使人眼花缭乱,商店里台灯的反光壁灯的折光、棚顶罩灯的柔“光……暗灯的红火,聚集而不匀合的光线,明暗不一,恍恍惚惚,更增加了这座塞外古城的神秘色彩,也让人想人非非。
李义随着高菊梅转了几家商店,来到一条古城市人称女人街的一家内衣商店门口,他确实不想进去了,借口想吸烟,便坐在街边一条椅子上,说他等她。
吸了两支烟,还不见高菊梅出来,李义有点不耐烦了,正准备进去找她,见高菊梅兴冲冲地提着大包小包地出来了。
“买好了?”李义低声问。
“嗯,还有你的。”高菊梅诡秘地冲他一笑,“走,到家试试,不合意,咱们再来换。”说着拉着李义上了一辆出租车。
“咱们到哪?”上了车的李义无心地问了她一句。
“回家呀,”高菊梅拎了拎手中的包,“你总不能在大街上试吧?”
碍于司机在场,李义再不好多说什么。
车到梅园小区,下了车,高菊梅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递给李义:“我开门。”便先上了楼。
两人进了屋,高菊梅让李义把东西放到卧室,她去冲咖啡。
李义接过高菊梅给他的咖啡没喝就问:“你给我买的啥?”
“先喝一口,提提神再说。”高菊梅呷了一口咖啡,并没有正面回答他。
一杯咖啡喝完,俩人精神大振,高菊梅拉起李义来到卧室,递给他一包东西:“给你买的,看看满意不满意?”
“啥东西?”
“打开看看。”
打开来一看,是一件男式真丝睡袍和一打进口男人内裤:“菊梅……”李义本想说点什么,高菊梅已经为他解开了衣裤:“别,我自己来。”
“怕啥,小女子愿为您服务。”高菊梅松开了手,拎起了另一包东西,“那你自己动手,我到书房去换。”说着就出了臣卜室。
客厅里白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李义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便又回到沙发上喝起他的咖啡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抬头一看,身着一件宽松式绣着一个花旦脸谱绿色睡衣的高菊梅已经立在他的眼前:“好看吗?”高菊梅冲他顽皮地一笑问。
“美,美极了。”李义两眼发直。
“再看。”高菊梅说着像变戏法似的,把睡衣脱在脚下,里面还罩着一件短得不能再短、薄得不能再薄、透得不能再透、露得不能再露的红色吊带睡裙。她原地金鸡独立转了一圈,睡裙里无遮无掩,然后无声地走进卧室,边走边向李义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