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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读者来信(4)

刘烨,我对你和你的蕾了解不深,所以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我或许不能做一个公正的评价。但我还是执着的认为,你是那么像顾诚,那个伤感的现代诗人,他的偏执造就了他的悲剧,你呢,刘烨?如果我是蕾,我或许和她一样,离你而去,虽然你的才气让我欣赏,但你太多愁善感,或者说你在蕾面前有些许自卑吧?反正我不喜欢你爱蕾的那种方式,虽然挺感人,但让人有点窒息。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一切,给她自由,爱一个人,并不代表朝朝暮暮,并不表示没有自由,爱一个人就要让她活出自己的风格,她的尊严。不要把她当成一个风筝,虽然你拉着线,但终有断线的一天。

刘烨,对你的指责或许有些偏颇,只是有感于你和蕾的故事,故成此信。

年青人,不要轻言放弃。

临来送你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也别忘了,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何必为一棵不成材的小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祝:你早日找回最爱。

一个本不想指责你的人/依凡

2000.5.24晚草

刘烨:

你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袁萍,今年十八岁,高二学生。我最喜欢游山玩水,最不喜欢长大,长大了不能向小时候,那样子玩耍,常在水库里游泳,春天的时候,山青水秀,遍山是花,如果你来的话,我就职当你的导游,给你讲这里的传说。我有两个姐姐,没有哥哥,妹妹。弟弟,我喜欢要一哥哥,因为在他出去玩的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去,可以保护我,受保护的很好噢,可惜我没有哥哥,不过我的堂哥们都很好,我的父亲是个残疾人,今年六十一岁了,母亲常年劳累,身体不健康,每年都生病,去年生了一场大病,用了很多钱,钱全部是借的,医院还欠着钱,家时本来就很穷,两个姐姐又不争气,二姐在外面打工一个钱都拿不回来,还弄得家里欠了两千多元的债至今未还,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读也难不读更难,随时都可能停学,学费交不起,资料费交不起,就连伙食费都成问题,回家的时候,从来不向家里要钱,给我,我就要,不给我就算了,他们也没有钱,饿也没办法,以前很喜欢笑的我,一想起这些事,哭代替不了笑。

学生时代谈恋爱,很严重,但成功率很小,小说里的爱情故事很精彩,现实生活中有这这样的爱情吗?我希望生活中有那样的爱情,在学校,我从不跟男生来往,也不看,问我们班有些什么样的男生,千万别问,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

我向你一个问题,对于失恋,你是怎么处理的,在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她却离你而去你仍然爱她吗?或者是恨她?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理想的女孩子。世界上的女孩子并不是全部贪钱图名,好女孩是有的。讲讲你在读书过程中遇到过的趣事好吗?我还有作业要做,有时间再与你联系,我可以叫你一声大哥哥吗?等你的回信,我的字写的不好,请不要介意好吗?用心祝福你。

友:袁萍

2000年平3月21日

刘烨:

你好,冒昧与你写信,实大情不自禁。

你的故事真的很让人感动,我们这样的年龄,已经不该胡思乱想了,被人爱是幸福,能找到一个值得自己爱的人,也很不容易,人海茫茫,唯一令自己心动的女孩就在你身边,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或许我们还没有资格评论人间****的问题。

曾经多少的无奈,我们在雨季中或许已经被淋湿了,现在谁不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爱,说句实在话,我所在的校园不是像想象的大学校园那样浪漫,富有情调,“现实”令我和她草草分手了,其实,我们俩都不想分手,我走出校园拿到的只是一张大专文凭,凭什么,凭什么,靠什么,养活自己劳苦多年的父母,家庭的压力,学校的劝说……班级辅导员让我们在学校好好干,我们俩都是班级干部,她在学生会但任生活部部长,我被学校请进图书馆当管理人员……我们俩分手时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再给你讲我和她的故事。

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这封信,其实,我真想用这封信把我所有的祝福送到北京透过你的眼睛进入你的脑子里,以抚慰你所谓的心录创伤,可是竟然提笔无词了,我和所有人一样希望你早日走出痛苦的圈子,不知现在你的心情怎么样,是不是,和我一样,已经看开了,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你现在所谓的“事业”比我好多了,你的文笔比我的好多了,我喜欢散文,喜欢徐志摩的那份浪漫与激情,喜欢刘墉的那份“憨厚”与聪明……偶尔也喜欢随便写点东西,多少次我都想把自己想写的话题大加论述一番,可多少次都力不从心,或许我肚里的墨水太少了。

如果有可能,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让我们手中的笔传递彼此信奉之事,真的很希望你回信!笔不前驰,暂且停笔。

祝:一切变得美好!

冰峰

8月16日于家中

烨子:

你好!

八月的一天晚上,我在新华书店里看到了您的书。记下了联系地址,手机号,书封面上的那位女孩子真是美丽非凡,就像天上的仙女,不知她是哪位演员?或是大学生?书里讲了许许多多纯真的感情故事,在这里我也想说说我的故事,您愿意听吗?

现在来提这件事,似乎有些愚蠢,我很早就高中毕业了,参加工作也近五年了,十六岁时,我读高中二年级,很单纯喜欢美术和作文,理科成绩不很好,二年级分文理科,我分在理科班,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跌入单相思的泥潭,这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过恋爱这个字眼,更变有注意过异性,二年级开学,他是我一年级时的历史老师,二十多岁,就在那一瞬间就爱上了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真的没有,这件事很怪,到现在也无法说清,就象席慕容的那首诗《突发事件?》充满了神秘,从那一天起,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他,他教文科的历史,我根本就无法见到他,无法相见的痛苦折磨着我,我严守着秘密,也从没想到要告诉他,我是个善于克制自己的人,缺乏热情奔放的性格,没有勇气,对自己的外表感到自卑,认为只有美丽的人才可以追求所爱的人,后来,我转到他的班上,上个半学期课,见到了他,还是无法消除痛苦,为了逃避,我转学了。去一所职业高中学习美术,心里仍然惦记着他。那一年,是我思念他最多的一年。我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给他,他收到了,知道了我是谁,但是沉默着不表态,不给回信。我觉得羞愧难言,无地自容,这时他快结婚了,我写了许多日记,倾诉对他的情感,在这时,我的一位同学,也是学美术的,姓陈,他说很喜欢我,希望我答应他。并且热烈的追求我,可我始终没有接受他,他猜出了我另有心上人,知道是那个老师,依然来找我,要求我忘记那个人,接收他,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度,造成了今后的悲剧,他没有耐心,而我也太过于刚烈,缺少女性的温柔,我对他很不耐烦,不喜欢他那强人所难的样子,其实我们是很要好的,可是初恋的痛无法抹去,那个老师的影子隔在中间,毕业之后,陈上了大学,我落榜了,参加了工作,这之后,我依然痴情地爱着老师,常常到学校去寻觅他的身影,朝朝暮暮想着老师,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陈在大学里,依然来信,我们时而很差,进而吵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后来吵了一次,不欢而散,他很快就有了女朋友,是他的表妹,我知道了,无话可说,后来,他放假时也来找我,说忘不了我,我问他:“爱表妹吗?”他说爱,“爱我吗?”他点头,说:“可是表妹不能没有我”。我们彻底分手了,那一夜我哭了几个小时,脸都哭肿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难道会同时爱着两个人?

时间的流逝,冲淡了初恋的记忆,但我常在梦中见到我的老师,单恋了八年,见面时间不过一年的老师,他正为人父,早忘了我,他根本就不记得我,我一生中最要好的人,陈,毕业之后,娶了表妹,去了北京,这消息使我痛苦万分,常常失眠,是我害得他如此,当初我们都太刚强,互不谅解,我不懂得珍惜,他不懂得耐心,以致害了我也害了他。爱可以变成恨,我开始恨老师,是他害得我失去幸福,我也恨陈,尤其是恨他宁可娶表妹也不要我,有时候,我甚至恨他们到极点,许多年,我从没有恋爱过,认识的男孩们,也不过同他们逢场作戏,甚至骗取他们的感情,用以报复负我的人,我至今独身,找不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也无也寻找,父母责难社会歧视,我把所有心血扑在事业上,自学了本科课程,有了一笔不小的资产,跟男孩子们玩一玩情感游戏,但我依然很传统,严守着道德礼教,心底里依然难忘记初恋的人,还有那个爱我的人,这些年来,老师的影子淡去了,陈,他在哪里呢?直到如今才明白,与他的分手真是不该,老师是我的单相思,从没有相处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是少女美丽的梦。而陈,与我天生默契,心有灵犀,性情相投,互相牵挂。可是造化弄人,让我终于失去了他,可真是“三生结来缘分疏”。无尽的怨恨绵绵无期,古诗里的“泪湿罗衣梦”现在才真正体会,人生真是充满了遗憾,无法挽留,无法回转,听说,他现在在北京丰台区一所中学,带着他的表妹吧?将来能见到他吗?真希望见他一面啊!不,没有必要了,徒留下无尽伤悲,可是仍然希望您能打听一下他的消息,他叫陈建奇,湖北安陆人。

事过境迁,再来谈这些已是枉然,是的,人生始终是个难解的谜,曾经那么执着爱情诗情的我,如今也诅咒起爱情来,它如怨如毒,纠缠如蛇,使人失去理智,丧失智慧,忘却责任。它是可怕的,深深的陷阱,我将永不再踏入它。然而心上已刻着它伤害的烙印。我不知道以后将如何面对我的家庭,难道我要对未来的他说:年少时,我爱过两个人。现在仍然爱。对于婚姻,我深怀恐惧,害怕以后会离婚。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觉得我语无伦次,还有许多,不能一一道出,只是粗略讲讲我的故事。人在年轻时候,会犯一些愚蠢的错误,无法挽回的错。错过了,就失去了,一辈子失去。这就是人的命运。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对于今后的生活,说实话,我不抱任何希望,只想伴青灯了此一生。

真希望您能给我发一封回信,可能您对我的事情无动于衷,能告诉我北京的生活是怎样的吗?演出京剧吗?我很喜欢京剧,喜欢艺术,北京是艺术之都,真希望去玩一次,北京的胡同真有那么多吗?北京大学生是个什么样子?给您写信的人一定很多,您也不可能一一回信。但我仍然等待您的回音。有时我很怀疑自己在心理上有毛病,非常想找医生看看。可是又不知道上哪儿找去,就这样苦恼折磨着自己,没有一点办法。

信写得太长了,就此搁笔。

祝君

一切都好!

赵明

草于2000年9月8日夜

闽清:

你好,上班的感觉怎么样?是踌躇满志,救灾是又在思谋取新的出路,不过我想你一定会过得充实,虽然你不一定快乐。或许走进新闻领域,你的痛苦更为深沉和严肃。但正如白岩松一样——痛苦并快乐着。

时间过得真快,在学校里盼毕业。转眼间却毕业一年了,回首一年来生活,我没有一点让自己欣慰的东西。或者说一点点让自己感动的事情。而想起毕业这一年来的事情,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记忆的退化,思想的停滞,理想的沦失、精神的疲惫、物欲的膨胀,那种无法适应却以无力挣脱的痛苦在时而不时的折磨我的心灵,那种心存理想而又脚踏现实的无奈,那种三十而立却不立的焦虑,那种人前人后两层皮的尴尬,那种种枯燥无味的没意思在我明亮的眼睛蒙上忧郁。

于是,我就偶尔地回忆过去六中的生活:我们可以想起陈远美老师教我们唱“父老乡亲”那“树高千尺忘不了根”的深情;李金龙老师教我们“人在旅途”那“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劝告。我们想起癞皮岭上石头和松树;想起那时而振奋时沮丧的少年情绪。回忆补习生活;我们可以想起那从零开始的艰难;可以想起云山补校那破烂的校舍;想起租房那不平的地面和两双臭脚伸进那个小桶暖脚的温馨;想起那在课堂上不认真听课却老是掂记街上的卤豆腐;想起高老板的猪血豆腐和大米焦皮;想起在马坝五楼上看广东女生端着脸盆去澡堂的风景;想起曲江中学那个长得像潘美辰的女孩子;想起那满天飞舞碎纸片和攻击校方的峥嵘岁月。想起那虚弱的身体和钢铁的意志;想起那真挚的情感和绝对的理智;想起只身一人过资水、越长江、跨黄河、横穿太行山脉的求学之路;想起长治那粗如筷子和面条和美味可口的混沌。在山西财专:我想起那军训教官和黄土高原的风沙;想起干部竞选会上的满口湖南话;想起考试前通霄达旦的复习和奖学金的诱惑;想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北方女孩子的柔情;想起那室友们均匀的鼾声和窗外呼啸的狂风;想起那平岁青云的升迁和党旗下庄严地宣誓;想起那笔挺的西装和如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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