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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国忧民的傅燮

傅燮(一187年),东汉末北地郡灵州(今宁夏灵武)人,初字幼起,因羡慕春秋鲁国人南宫括(又名南容)“三复白畦”的学习精神,遂易字南容。傅燮的父辈无从考明。但根据有关资料来看,傅燮是东汉傅介子的后裔。

傅燮青年时代,主要是读书学习,而且很有文武才能,郡将范津很赏识,举他为孝廉。后范津调离北地郡,傅燮代其职为郡将。北地郡自西汉以来,徙居有不少羌、胡等少数民族。到东汉中后期,羌人不堪忍受地方官吏的剥削和压迫,纷纷起事反叛,成为东汉朝廷最为头痛的社会问题。傅燮任职以后,能够体恤羌人,在他的恩化之下,反叛的羌人纷纷前来降服。为了使羌民能安居乐业,傅燮广开屯田,设置四十余营进行安置,于是境内大安。

中平元年(184年)二月,张角领导的黄巾农民大起义爆发。三月,东汉朝廷“发天下精兵”进行镇压。傅燮此时为护军司马,随皇甫嵩、朱傍镇压颍川(今河南东南部)的黄巾军。当时,东汉朝廷的权柄操持在宦官手中,灵帝尊张让为父、赵忠为母。一些敢于谈论朝政的正直官员,都被宦官指为“党人”而免官禁锢。对宦官专权,傅燮深为不满,他常言:国家大患不在黄巾,实在阉人。这次出征后,他又给灵帝上书说:“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及四海。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治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陛下宜思,速行谗佞之诛,则善人思进,奸凶自息。”赵忠见到奏书后,怀恨在心。傅燮在镇压黄巾军过程中,屡立战功,应当得到封赏,而赵忠等人从中谗毁,反要将他治罪。灵帝知道赵忠等人是有意诬陷,没有加罪,但也不封,调傅燮为安定都尉。

黄巾起义后,凉州各郡军队东调。北地郡的先零羌和抱罕(今甘肃临夏)、河关(今青海同仁县北)的羌胡,共推胡人北宫伯玉为将,乘机起兵反汉。金城(今兰州)人边章、韩遂以擅长军事而闻名于郡,被北宫伯玉邀去专任军政,攻打凉州各郡县,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冷徵被杀,凉州兵乱不止。这时,宰相崔烈提出“宜弃凉州”。次年三月,灵帝召集公卿百官商议。此时傅燮已拜为义郎,也参加议事。他听了崔烈的建议,气愤地说:“斩司徒,天下乃安。”尚书杨赞上奏,说傅燮“延辱大臣”,应当治罪。灵帝过问此事,傅燮回答说:“凉州天下要冲,国家藩卫。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崔烈身居宰相之位,不思为国制定平乱之策,反要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若使羌胡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再入寇内地,国家何以抵御?崔烈知而故言,是不忠也。”汉灵帝听后,很以为是。此后傅燮在朝廷的威信大增,每遇大事,皇帝总要听取他的意见。

中平三年(186年)二月,赵忠为东骑将军,灵帝使其论讨黄巾之功。是时,执金吾甄举对赵忠说:“傅燮前在东军,有功不封侯,天下失望;今将军亲当重任,应当进贤理屈,以抚众心。”赵忠接受了甄举的意见,并派其弟赵延前去傅燮处献殷勤,借以索贿。赵延对傅燮说:“南容少答(谢)我常侍(赵忠),万户侯不足得也。”傅燮严正拒绝道:“遇与不遇,命也;有功不论,时也。傅燮岂求私赏哉?”赵忠兄弟碰了壁,更加怀恨在心,但因傅燮名望高,便不敢公开陷害,于是外调傅燮为汉阳太守,阴谋借边章、韩遂之刀,除掉傅燮。

中平四年(187年),傅燮就职汉阳。这时,边章、韩遂等争功不和。韩遂杀死边章及北宫伯玉等人,拥兵十万,进攻陇西,太守李相如叛归韩遂。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进攻韩遂,并委任治中程球为将。程球因通奸利,众人对他十分不满。傅燮知道耿鄙、程球失众,进兵必败,劝耿鄙说:“使郡统政日浅,兵未知教。孔子日:‘不教人战,是谓弃之。’今率不习之人,越大陇之阻,将十举十危,而贼闻大军将至,必万人一心。边兵多勇,其锋难当。而新合之众,上下未和。万一内变,虽悔无及。不如姑息养德。明赏必罚,暗加训练。韩遂等必认为我怯不能战,自致骄相争。同恶相争,必致离散。然后率已教之民,击分离之敌,其功可坐而待也。”耿鄙不听,自恃兵多,即日领兵起行。四月,兵至狄道,果然部下反叛,杀程球、耿鄙,投靠韩遂。

接着,耿鄙部将马腾也与韩遂联合,共推临洮人王国为主将。韩遂、王国兵势大盛,遂东下进攻汉阳,包围了郡城。城中兵寡粮少,但傅燮坚心固守。韩遂军中有北地羌胡数千骑,因与傅燮同乡,以前傅燮对他们的恩德犹记心头。他们见傅燮登城死守,都跪在城外叩头,请求傅燮弃城还乡,傅燮拒而不应。傅燮的儿子傅干,也与父一起守城,他向傅燮跪求说:“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弃郡而归,愿必许之。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话没说完,傅燮慨然而叹,对傅干说:“别成(傅干小名),你知吾必死邪?古人言‘圣达节,次守节’。且殷纣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不甚殷纣,吾德岂绝伯夷?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乎?吾行何之,必死于此。”傅干悲痛不能再言,左右在场者也都感动得掩面痛哭。此时,主将王国也派前酒泉太守黄衍劝傅燮,黄衍对傅燮说:“成败之事,已可知矣。今天下非复汉有,府君宁有意为吾属师乎?”傅燮按剑怒斥:“你这个叛臣,不思报国,反为贼说邪!”遂即指挥军队,开城出战,临阵战死。东汉朝廷赐谥“壮节侯”。

后来,傅燮其子傅干也颇有名气,官至扶风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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