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粉碎国民党军的进攻,陕甘宁边区军民当时都积极行动起来了,野战军和地方军投入了积极的练兵热潮,射击,刺杀、投弹、演练战术……一片严阵以待、盘弓即发的气氛。
解难:生动形象的比喻
说实话,为粉碎国民党军的进攻,陕甘宁边区军民当时都积极行动起来了,野战军和地方军投入了积极的练兵热潮,射击,刺杀、投弹、演练战术……一片严阵以待、盘弓即发的气氛。
延安市的民兵也进行了编组,按照各区划分组成游击队,练习埋设地雷,制造手榴弹,学习偷袭……,一派让胡军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阵势。
群众也积极参军参战,严阵以待。
军民口号喊得震天价响:“誓死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青少年朋友可能不知道,当时,延安是****中央所在地,被称之为圣地。在人们心目中,延安的陷落等于吹灭了希望之灯,那是通不过的。对于“大救星”******,群众更认为他在延安,就是寄托,就可万无一失。
所以,军民决心不让国民党军占领延安一寸土,要用鲜血和生命保卫******。
深知群众感情的******:在一项决策付诸实施前,他首先想到应怎样去说服群众。
在与前来拜年的老乡一道吃年饭时,******详细地把自己决策的想法、思路告诉了大家。
******说:******、胡宗南来进攻延安,我们是要跟他们拼。不过,拼要有个拼法,既要敢于拼,又要用计谋,要善拼,敌人调来大量的军队,我们部队少,硬拼是要吃亏的。为了保存力量,诱敌深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最后彻底消灭他们,我们要暂时撤离延安。
接着,******又举了一个例子来说明。******说,对于******、胡宗南的进攻,我们一定能够打败他,这是毫无疑问的,必须坚定信心,问题是怎么个打法。譬如有一个人,武艺较高,他背了一个很重的包袱,包袱里面尽是金银财宝,碰见拦路打劫的强盗要抢财宝。这个背包袱的人怎么办?如果他舍不得暂时扔下包袱,他的手脚就很不灵便,跟强盗对打起来,就会打不赢,要被强盗打死,金银财宝也丢了。如果他把包袱一扔,轻装上阵。那就动作灵活使出全身武艺,跟强盗对打,不但能把强盗打退,还可能把强盗打死,最后也就保全了金银财宝。
******又从例子回到现实。他说,当前******进攻边区,搜集了25万人,并配有坦克、飞机,而我军呢?装备极差,弹药奇缺,仅有25000余人,如果死守一城一地,那就是自背包袱。要知道,******是个小气鬼,一贯以占地盘为胜利,而且占领一个小小的村庄也是舍不得放的。我们暂时放弃延安,就是把包袱让敌人背上,使自己打起仗来更主动更灵活,而敌人背的包袱背得越多越走不动,到那时,我们就能集、中自己的优势兵力,轻松自如地大量消灭敌人。
听到这里,围坐在******周围的老乡,情不自禁地打开了话匣子:
“还是毛主席比咱站得高,看得远,心里头的疙瘩,咋让毛主席三言两语就给解开了呢!”
“胡宗南这龟儿子,别说他一个,就是十个、百个,也抵不上咱毛主席一个啊!”
“这话咱信,但胡宗南二十几万人马是明摆着的,我们仅有两万多部队,10比1,力量上的悬殊也太大了点!”
面对老乡们心中的隐忧,******接过话茬:陕北战场与山东,华北、东北战场不同,地盘虽小,不能大踏步前进和大踏步后退,但山多沟深,我们可以采用“蘑菇战术”,通过与敌人绕山沟、打圈子,将敌人磨得精疲力尽,然后抓住战机。吃掉它一砣,今天一砣,明天一砣,看他胡宗南有好多砣部队来。让我们吃。
******一席形象有力的话,把吃年饭的老乡心里关团的窗户敞开了,人们打心眼里佩服面前这位高瞻远瞩的伟人。
释惑:气吞山河的魂魄
初春天气,仍有余寒。背阴地,还堆着雪。
做通了群众的思想工作,******又请来了部队指挥员代表,询问他们对暂时放弃延安的看法。当时,来参加座谈的指挥员有不少思想上想不通,表示要狠狠打击进犯的敌人,哪怕战到最后一个人,也要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点头微笑着说:“这个决心很好啊!延安是要保,我们搞军队工作的同志要有这个决心和勇气,才能打胜仗,现在要给全体同志讲清楚这个道理。我们在延安住了10年,挖了窑洞,种了小米,学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培养了干部,指导了全国革命。全中国、全世界都知道有个延安,不能不保,但是延安又不可保。******向指挥员反复说明,作战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主要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向指挥员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和抗日战争时期的史实为例,作了详细的阐述:在五次反“围剿”时,我们有些同志,把不放弃一寸土地的政治口号用在战役战术上,不管自己的力量大小,和敌人生杀硬拼,这是错误的。寸土必争是对的,但是要看怎样争。******又接着说,“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真理。从全国战局、敌我军事力量对比方面看,暂时放弃延安,无损于人民解放战争胜利的大局。过去八个月内,******已损失了60多个旅,他能用于进攻解放区的机动兵力已越来越少,因此被迫放弃“全面进攻”,改在解放区的两翼:山东和陕北,实行“重点进攻”。这正表示******已经在走下坡路,离灭亡之日不远了。******扳着指头,给大家算了一个账:******进攻解放区的兵力,共218个旅,过去八个月,平均每月被歼八个旅,如果以后几个月,还保持这个平均数,那末,等到歼敌100个旅左右,则军事形势必将发生重大的变化。******问道:“一个月歼敌八个旅,你们看有把握吗?”大家连连点头。只是想到延安可能暂时要放弃,心头微微感到一些沉重,感情上一时还转不过弯来。这时,十六团团长袁学凯忍不住说,“一枪不放就把延安让给敌人,真有些不甘心!”******笑了:“你完全可以放几枪!‘运输队长’要来,我们总要放几枪欢迎他嘛!……”******站起来走了几步,继续说:几个窑洞,你们都舍不得,将来人家把上每、南京,北平,天津,武汉、广州……都给你们,就会舍得吗?那些大城市最后都是我们的。******心疼也没有办法!
******还十分详尽地为大-家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指出敌人侵占延安后,可能要趁机宣传他们的“胜利”,去迷惑无知的人。但是我们应该看到大好形势。国民党统治的危机已异常深刻化,不管他们采取什么办法,都挽救不了******灭亡的命运。目前全国正面临着人民大革命高潮的前夜,我们要用百折不回的毅力,去克服所有的困难,促进新的高潮很快到来。听到******精辟透彻的分析,大家的心胸随着也变得开阔了,那种沉重的心绪,霎时一扫而光!******专注地看着大家,又说,现在有几个解放区刚夺得主动,山东经过莱芜战役,情况也好转了。如果******把胡宗南投入别的战场,那里就会增加困难。所以我们宁可负担重些,把敌人拖住。不让它走,还要歼灭它!
在坐的指挥员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都活跃起来,互相交换眼色,并且敏感地猜测着,是否会从别的战场调部队来。只听******说:消灭敌人就靠你们!敌人有25万,中央决定从晋绥地区抽调第二纵队来陕北战场,即使这样,我们才两万多。两万多人要消灭20多万人,是有困难的。要战胜敌人,得有正确的作战方针。现在,就靠你们作“磨心”,牵敌人,磨敌人,让敌人围着团团转。这种办法就叫“蘑菇”战术。陕北山高路隘,你们牵上敌人去爬吧。等他爬够了,疲劳了,饿饭了,就寻找机会歼灭它。一个月歼灭它一到两个团,过上一年光景,情况就不同了。你们一定要拖住敌人,让他们陷在这里拔不出脚。……我们都一起留在陕北。说到这里,******看出大家有点担心的样子,又笑了笑说:你们一定会担心我的安全,这不必要。陕北山多沟多,地形险要,群众条件好,回旋地区大,安全完全有保障。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听了这些话,大家周身热乎乎的。
谈到西北战场的作战方针以及一些战术问题,******特别强调根据敌军条件,我们今后仍然需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这个作战方法,不但必须应用于战役部署方面,而且必须应用于战术的部署方面。我了解,你们当中的不少同志,都愿意打强敌。打硬仗,觉得这才能对战局起决定作用。这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看莱吃饭,量体裁衣,有什么本钱,就打什么仗。我们部队数量和武器装备都不占优势,因此就决定我们先打弱的,后打强的,先打分散孤立的,后打集中强大的。你把弱的消灭了,强的也变弱了;把分散的打了,集中的又要分散。好比三个人,有一个强手,两个弱手,你先把两个弱手打倒,剩下一个,前后失去照应,他就孤立了,胆怯了。强手变成弱手,一打就倒,你们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谈话期间,******陈设简朴的窑洞里电话电报不断,秘书们出来进去,******处理完一件事情,又全神贯注地跟大家交谈。如果不是警卫员一再提醒去吃晚饭,谁也不愿离开座位。饭桌上除了几样素菜,******还特地嘱咐为大家做了些腊肉。大家知道******平日生活极其简朴,受到这样的款待,心里深感不安。******说:这些东西是贺龙司令员那儿自己淹的,我们样样自己动手,做到丰衣足食。可是胡宗南不让我们过好日子,来打我们。他要来延安,就请他来吧!我们把窑洞扫干净,桌子椅子放端正,茶壶茶杯摆整齐。告诉胡宗南,延安是我们的,我们还要回来!
******这一番深入浅出的道理,包含着多么丰富、深刻的辩证法,洋溢着多么强烈的革命英雄主义和乐观主义精神啊!在坐的指挥员脑子里就像滤过的清水一样,明彻、纯净。不知是谁带的头,窑洞里响起一片掌声。
直言:开门见山的坦诚
风吹得嗖嗖响,地冻得梆梆硬,用陕北人民的话说,这天贼冷贼冷的。
一辆破旧的中吉普带着吱嘎吱嘎的声音,卷着浓重的黄土,穿过杜甫川、柳林铺,从东关过延安,擦着清凉山向北,一直开到王家坪解放军总部,彭德怀一跳下车,从头上扯下帽子“啪啪”打了几下身上的泥灰,又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尘埃,戴好帽子便匆匆朝******窑洞赶去。
推开门,只见******、朱德,******、刘少奇、任弼时几个人正围坐在火盆旁边。
可能如同人们所说的那样,用火盆烤火是越烤越冷,因为火要从人们身上吸热,火盆旁边的人都朝炭火倾着身子,伸着胳膊,手掌被火映得通红。
******手指上夹的纸烟,结着长长一截烟灰。见彭德怀进来,欣喜地叫道:“快来,快来,你回来得真快。”
彭德怀径直走到火盆跟前,在朱德给他让出的地方侧过身子,伸出一只冻僵的手在火上烤烤,然后双手合在一起搓搓。
******把坐的凳子朝后移移,任弼时提起在炭火边上“咝咝”冒汽的铁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朝刘少奇搬来的凳子扬扬下巴说:“坐下,坐下喝。”
彭德怀接了茶杯,没有坐。
******边抖着洒在身上的烟灰边问:“部队情况怎样?”
担任总政治部主任的刘少奇也很关切地问道:“习政委他们情绪如何?”
“总的情况是好的,打阻击的部队士气旺盛,指战员决心很大。只是部队弹药很少,一挺机枪还不到50发子弹,有的迫击炮也只有20发炮弹,需要尽快解决。”“胡宗南出动这么多部队,在陕北将是一场大的搏斗,军民瞩目着中央。大敌当前,现在陕北的几个旅,加上地方部队和后勤人员,也不过两万多人。应该有一个统一指挥。”
窑里很静,炭火上“啪”地一声,跳出几个火星,人们赶紧往回缩手。
******沉吟道:“晋绥正在整党、整军、土改,贺龙同志正忙那边的事,一时抽不出身来,再说,作为陕北的大后方,晋西北也需要他。”
彭德怀毕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一个心直口快、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他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在贺司令员未来延安之前,陕北的部队是否暂时由我指挥一下。”
贺龙当时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
******用征询的目光望望朱德,望望******,也望望刘少奇。似乎有几分得意。
“我的老总,你进窑时,我们几个正讨论这事呢。”朱德笑嘻嘻地说。
******接过话茬:“危难受命,勇挑重担,德怀同志,你可是又为我们分了忧哇!”
这话毫无造作,完全发自内心。井冈山会师不久,湘赣两哲军阀调集14个团围攻井冈山,山上粮草奇缺,******、朱德率领******主力和红五军一部下山开辟赣南闽西苏区,彭德怀率红五军主力坚守井冈山,吸引14个团的敌人。
当时,井冈山的红军只有七八百人,情况是十分严重的,可是在同******、朱德告别时,他们感慨地说:“这次我和朱老总率部队跳出外线作战,分散敌人兵力,开辟建立新的根据地,坚守井冈山这副重担落到你肩上,真是受命于危难之时!”
听了******的夸赞,任弼时扶扶眼镜说:“好,好,刚才主席还让我这个秘书长准备一个腹稿,先国际后国内,再讲到中国命运,先马克思主义理论,后党的组织纪律,再讲党员的责任,动员挑起保卫延安的重担,没想到你彭大将军是主动请战!”
军委副主席******说:“你说你现在都需要什么?”他知道要打仗,就得有一个指挥系统,有一套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