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卡文,重要人物的出场总是会比较难写~]
靳文远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找的人,并没有如他所想躲在角落里哭泣,此刻,她就站在营帐入口,就像是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挑开布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大红的襦裙,大红的长袖,还有因紧张而涨得通红的一张脸。大红色的主人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如花少女,她挽着高高的发髻,或许是因为慌乱地缘故,松松的云发不规则地堆砌在粉额前端,自然而随意,却有着说不尽地慵懒。
有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即可以让人终身难忘。
传说中的羞花闭月,或许就是指她的美貌让花月无色。正如靳文远此刻所面对的她,车头灯刺眼而狰狞的灯柱无疑是这一抹夜色之中唯一的亮点,然而,靳文远却觉得,即使再强烈的灯光,当她出现,也会显得黯淡下来。
这是一张美得几乎要让人窒息的脸蛋,所有完美的五官好像都长在她的脸上,尤为难得的是,她的眼、眉、鼻、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过去,都能够呈现出最完美的搭配,这样的脸蛋,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好比她的大眼睛,如山涧最清澈的溪水,那流淌着的波纹,就是她心底忧郁的写照,那是悲天悯人的情操,一触及她的眼神,任何人都会觉得心弦一颤,忍不住要把挡在她身前,为她排除一切艰难险阻。
靳文远没有问她的名字,或者她叫任红昌,又或者名叫任小蝉,甚至有可能是其他形形色色不一的名字,但靳文远知道,貂蝉这个名字天生就是为她而准备,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貂蝉,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
少女双臂叉开,挡在营帐入口处,她试图用她的血肉之躯阻挡住靳文远的刺刀、用她羸弱的双肩担负起保护同伴的重任。
靳文远的嘴角挂起了微微的笑意,他的刺刀往上一挑,营帐的布帘应声落下,就掉在了少女的脚边。
少女被吓了一跳,她死死咬着嘴唇,脚下却仍是一步不让,双臂也依然叉开,即使是在这样的无声威胁之下,她依旧想的是保护营帐里的其他同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退缩。
靳文远把刺刀架在她的脸颊,说道:“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不知道,脸上划了一刀,留下的刀疤是一条线呢,还是肉都翻出来……”
少女噙满泪花,像是清晨在朝霞辉映之下的饱满露珠,闪烁着惊魂不定的神色。当贴着她脸颊的刺刀稍稍移动,她那泪珠晶莹闪亮地沿颊滚落,一串串的像纷乱的珍珠。
她的脸蛋此时此时经泪珠渲染,却像是沐雨的桃花,竟然比之平常时,更有着说不出的娇艳。
“跟我走。”
靳文远收回刺刀,把步枪挂回到肩上,对着少女命令道。少女的脸蛋渐渐变得苍白,她的眼神游离于刺刀与越野车之间,无论是刺刀,亦或是绿皮妖怪,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然而,几乎没有经过任务思索,少女就异常坚定地摇头,以她特有的方式表达了要与靳文远抗争到底的决心。
“你是在保护你背后的人吗?”靳文远笑了起来,他悠然说道:“我可以等,等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会跟你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少女忽然说道,第一次当着靳文远的面开口说话,声音虽然有心紧张的颤音,却异常清脆,稍许还夹杂有特殊的磁性,仔细品味,有一股子清晨起床时的娇柔与慵懒,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我说你会跟我走,你就一定会!”靳文远笑得愈发神秘,他单手握着挂在肩上的枪,刺刀遥指营帐之内,就这么一指,蓦地转身,居然就此回头而去。
营帐的布帘已经不复存在,夜风放肆吹拂着少女如血的红衣和飘带,勾露出了少女无限的玲珑与剔透。千人无一语的寂静之中,猛士越野忽然发出震耳嘶鸣之声,在强烈泻映的车头灯之下,那一抹鲜红,却又被凸显出了无限的饱满。
猛士的排气管不断喷射出蓝灰色的烟雾,猛然之间,靳文远高速切换档位,短短数秒之内,车速被瞬间提至百码,从少女身处的“三八”营帐到谷口,数百米距离几乎只是倏忽即至。抵达谷口之际,靳文远猛拉手刹、方向盘扭转到了极致,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漂移眨眼之间完成,然后,车子稳稳静止下来,只剩下车头灯打在山坳里,提醒着谷中的人们他的存在。
谷里起了一阵骚动,猛士越野那动如脱兔的迅猛,再一次让绿皮怪物在所有人心头留下沉重的压迫感,在这个世间,血头再纯正无比地汗血宝马,对上了绿皮怪物,也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吃灰,目睹越野车冲刺、漂移的人面如死灰,刹那之间,绿皮怪物变得高大无比,每一个人的心头都产生了怪物不可战胜的颓丧,对于自己的命运,也就愈发地担忧起来。
靳文远再次下车,身子倚靠在车头,开始抽起了他的雪茄。张辽这时候也凑过来,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大王不带小蝉姑娘走了吗?”
“小蝉姑娘?你认识她吗?”靳文远不答反问,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暧昧之色。
张辽的老脸一红,垂下头说道:“小的老早就听说了,任家庄有一位小蝉姑娘,出落得最是美丽动人……小的虽神往已久,就是从来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呵呵,这样啊……”靳文远笑得一脸的恍然,道:“难怪你那么多年一直跟在吕小强屁股后头,原来还怀有如此不可告人目的……”
“大王,小的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靳文远用夹着雪茄的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或许是被烟雾呛着了,张辽干咳几下,憨笑着后退一步,垂手侍立在侧。
山坳里因越野车高速奔驰而产生的骚动,这时候也渐渐平息了下来,猛士越野的两道车头灯柱,永远不知疲倦地照射在前方空荡荡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就是那一篷没有了布帘的营帐,依稀中,可以看见那里影影幢幢的人在进进出出。
“是时候该出来了……”
靳文远喷出一口烟雾,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