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桦白他一眼,雨滴打在油伞上叮当作响,“我家主子不是说了预约在隔天上午吗?”
“好姐姐,不是掌柜的不想,是这病人特殊。怕是等不到明日了。”药童说的信誓旦旦,唬得银桦忙进院寻主子来。
藿香本想着两日后应该会有一两个走投无路的有钱人投到门下,却不想第一日便有生意上门。
知道药童说话太满,便问了有关病人的情况。
瞧病的是位郑姓公子,王城人士,下江南寻根,沿途感染了病,一路求医不见好,病情却欲加严重了。途径此地,见重金诊病,便当即放下银两要求马上诊治。
藿香不疾不徐,抽出纸来写上几行字折好,交给药童,“把银子和这个交给病人。明日一早我自会去药堂。”
药童支支吾吾,想来也是掌柜交代了必请大夫去的话。藿香再跟上一句,“我这儿没有被人随叫随到的习惯。若不愿意,这病我也不治。”
话说的重,药童自然不敢多留,撑伞离开。
第二天一早,天已放晴了。藿香瞧一眼身上精神的男装,吃一口香茶,瞧着银桦熊猫一样的眼睛,睨她一眼,“不成器的,一夜不睡作甚?”
“一觉醒来病人的银两长腿跑了才不得了。”银桦悻悻说罢,安心地傻笑一瞬,又憋屈上来,“姑娘昨日不收了银两,还说那样的话,病人真跑了可怎么办?”
藿香笑她,“还真是够蠢的。收了银子,你个姑娘家的去办铺子吗?让人哄的卖了也是有的。”
听这一句,银桦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纠结病人跑不跑的了,忙上前去帮接过茶碗,“小姐是要办了铺子啊!也不知让不让我掺上一股。”
“你有钱吗?就想着掺上一股。”女子笑着睨她,还是个钻钱眼里的。
怎知她扭捏上来,使起了不要脸的那一套,“我可以帮忙的。银桦有的是力气。”说着,就要去抬桌子。
“收起你的力气,做饭来!”藿香一板眼。原也是打算让她管着铺子的。怎会亏待了她。
银桦直肠子,才不会多想。有些难过,吃过饭闷闷跟着藿香去济药堂。
那里果真有个放荡不羁的人坐在大堂上。仪表堂堂,穿着不凡。打眼瞧着便不是本地人。藿香看他还算规矩地坐着,那不羁的劲头倒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
济药堂的掌柜腿脚也利索,直接上前把藿香请到一早便收拾出的单间接诊室。
郑言见那小小少年进了诊室,心里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不信任。进屋真切看了,果真是不过及笄的少年郎。可叹他眉目清秀,相貌说不上俊郎,却别有一番滋味。看的有些入神。心中不由得低看他三分,形容不觉已傲慢开来。
“郑公子,这就是连大夫。”药童唤回他的心神,又多上一句,“昨日交给您的事……”
“那事不急。”郑言鼻腔里拎出一句,交椅上一歪,对上案几后面太师椅上少年深如潭水的眸子,玩世不恭道,“你到说说我的病啊。”
“看你口腹饱满,口臭的厉害。”
就在回话的空挡,说时迟那时快。少年腾身而起,在郑言歪斜坦露的腹上一按。
郑言大叫一声,险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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