訫夫人总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来的实在出乎意料。方才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完全没了迷醉的感觉,整个人清醒的很。
訫夫人心中没底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则,郑夫人那边似乎不会轻易放手;二则,这么多年了,大王尽管宠爱自己,但对郑夫人却是一直信任有加,很难想象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就剥夺了郑夫人最为看重的权利。
而且,这样的荣耀加身,对自己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素暖,赋桦宫那边可是有什么反应?”
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如这样的权利交接的事情在宫里传播的是最快的,赋桦宫那边该是早就得了消息才是。
“回夫人,赋桦宫那边,底下的几个美人倒是反应颇大的,只是郑夫人自己,此次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平静的很。”
如郑夫人这般的性格,把权利看的如此重要,又怎么会如此平静。
“赋桦宫到底有什么打算。”訫夫人道。以她往常与赋桦宫打交道的经验,郑夫人此次的行为是不符合她素日的处事方法的。
赵鸢儿在一旁听着,于事觉得郑夫人的来头不简单。不过,她也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訫夫人的来头。她早就下定决心,尽量不参与到她们的斗争中,除非是对自己也有好处的。与这样的两个女人打交道,一不小心陷进去可太难抽身。
…………
赋桦宫。
郑夫人一早便得知了消息,底下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美人和宫女都有了一些闲言碎语。郑夫人懒得应付她们,托着说自己病了,便将闲杂人等都拒之门外。
“这帮奴才,一见本宫失势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吵得本宫头疼。”
郑夫人皱着眉头道。阴月稳稳地为她倒了一杯水,道:“他们哪里知晓这其中的原委,不过是一帮担心着失去夫人您这棵大树便无处可去的可怜人罢了。”
郑夫人呷了口水,回忆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同样是在晚上,主子第一次来到了郑夫人的宫里。当时郑夫人见到一身黑衣的主子的时候,差一点失声尖叫,所幸阴月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待她冷静下来便明白了,颤颤地跪下道:“主子。”
来人依旧将面孔包裹地严实,只露出了那双冷峻的眼睛,“郑夫人,我有事要交代你。”
郑夫人跪在地上,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主子,“谨遵主子吩咐。”
“由于你之前的作为,你统摄六宫的权利暂时会被剥夺。”
听到此,郑夫人道:“可是作为惩罚?”
主子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但却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若惩罚仅仅止于此,岂不是便宜你了?”
郑夫人心中一阵害怕:“奴婢知罪!”
主子继续道:“剥夺你统摄六宫的权利只是为了咱们的下一步能够好走。眼下,我要你办成三件事。”
郑夫人道:“主子请吩咐。”
“便是……”
…………
郑夫人回过神来,想到了主子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害怕。到不是事情有多难,只是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着实令她冷到了心里头去。
“主子要咱们办的是,可得办好。咱们应该都知晓的。”
阴月道:“咱们都知晓。奴婢定会助夫人完成的,夫人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