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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079 物是人非(九)

天海的水翻滚的波动越来越大,那海浪呼啸而来就像是食人巨兽的血盆大口,正向着我露出那阴森森的獠牙。

‘叮’

指尖微晃,就像是那最优美的舞姿在琴弦在跳动,音符跃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平和,不断传向四面八方的骇浪中央。

身后的景象不断变化,终在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化作云烟消散回归混沌之处,一片荒芜…

那是一开始的众神之巅。

那是第一次出现生命的神之摇篮。

我没有回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片翻滚的冰冷天海,事实上,内心早已犹如那滔天骇浪一般翻滚,心纠不安。

乳白色的混沌之气淡淡,环绕在众神之巅。

恢复了原样的众神之巅,不过弹丸大小之地,一眼就能望尽,从这头到那头,不过几步之遥。

翠色的土地上小草随风摇摆着,似被那电闪雷鸣吓到了,微微弯了腰。

以前还能开神眼望见那天海的最深处,现在,即使用尽全力,也不过直透一米左右之深,更别说万米之下。

已经繁衍生命的星球会怎样,我没有兴趣,我只知道,青竹还在下面。

海面上已经危险如此,更别说天海之下。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只能守护这方天地,唯一的净土。

细小的黑色丝线悄悄靠近,当我发现之时,本能挥手斩断,可是…

终究慢了。

贪念、悲伤、痛苦、愤怒、焦虑…

从未感受过的情绪一涌而来,我努力忍耐着,可是,依旧如此,就像是被压抑久了,轰然爆发。

那一瞬间,恰巧翻滚而起的天海,泛起滔天巨浪,犹如平地轰然而起的高山,不断升高升高再升高,几乎与那神坛一般,只不过,那里并没有神坛与箜篌。

圆柱一般的天海高山,就像是帘子一般被缓缓打开,滴答滴答如墨的海水溅落,继而融入,再次攀升。

浅白长袍,青笛流苏,剑眉而立,墨发如布…

明明还是那个他,可是…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从黑色云彩飘下来的淡淡气息,就像是黑色的发丝一般,纵横交错在一起,就像是在编织着一个巨大的网,一罩而下,而被笼罩的地方…

他不说话,就那么淡淡的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指尖的动作早已停顿,琴弦静止,音符不再飘散而出,神之结界隐隐散发着的荧光笼罩四周,保护着这方的一草一界。

—你说,神,究竟是什么?

神?

护佑四方?

答案一股脑的出现脑海之中,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他张开双臂,任由黑色的气息不断侵袭,环绕四周,从肌肤没入,从鼻息而入,半晌,微闭的眸缓缓睁开,视线一转,落在我身上,直视我的双眼,缓缓深处右手。

—不如,随我享尽繁华,随心所欲…

即使…堕入这阿鼻地狱。

心跳的速度如常,可却失去了言语的力量。

黑暗气息的侵袭,扰乱了天道秩序,众神之巅麾下的星系,早已分散各处,生命起源被毁,尽数消散。

神说,归元本一,终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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