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马施明穿着睡衣和拖鞋，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
“马先生，打扰了，我。。。”宋天结巴了。我无家可归了，求你行行好收留我吧，最好管吃管住。这种话要怎么说呢？
“进来吧。”马施明说。
他让宋天坐在沙发上，还给他泡了杯茶。
“找我什么事啊？”马施明装模作样的拿起报纸，他这是明知故问，看了宋天上新闻后，他就一直在等他上门。
“爸妈知道我是异能人了，我现在没地方去。。。”
“明白了，想让我收留你。”马施明心中一阵狂喜，这小子终于归我了，表面却不冷不热地摆着架子。
“我想成为执序者。”
“报名可以，能不能成为执序者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马施明不紧不慢地说。“依我看你的天资一般，得努力训练才行。”
“那你同意收留我了？”
“这个我得考虑一下，我可不是慈善家。”马施明拈着胡子故作镇定道，心里窃喜，这回有宝贝撞上门了。
“那只住一晚行不行，我明天再去找住处。”宋天恳求道。
“我没说不行，你可以住下，但要答应我几个条件。”马施明笑着说。
“好啊，什么条件。”
“首先你要成为我的学徒，我会训练你成为出色的执序者。”是递给宋天一张契约。“其他条件都在上面。”
契约是手写的，笔迹潦草，字又大又难看，内容是这样的：
1、尊重房主，不得顶撞房主。
2、珍惜房主物品，不得损坏。
3、按时作息，不得夜不归宿，不得打扰房主休息。
4、认房主为师，明日开始培训。
完。
“没问题。”宋天想也没想就签了名字。也没想想怎么会刚到契约就写好了。
马施明看看契约，路出笑容。“很好，我带你去房间。”他把宋天带到一间卧室，地板上落满尘土，满屋的霉味扑面而来。“明天早上带你去办异能人暂留证，有暂留证才可以报名执序者，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回客厅了。
“好，无所谓。。。”宋天一头扎在床上，床单被褥脏兮兮的，味道没比吴磊的窝棚好哪去。至少是个床，宋天安慰自己。
第二天马施明8点钟就叫醒宋天，笑眯眯地备好早饭。
“我们八点半出发去办理暂留证，去晚了要排长队的。”他说。
“暂留证是干什么用的？”宋天问。
“相当于身份证，将异能人的身份合法化，异能人就可以在人类的社会生活，每个没有前科记录信誉良好的异能人都可以获得，证件每年审核一次，每人有3次被记录的机会，超过3次就会吊销证件，被驱逐进无序区。”马施明递给宋天一碗粥。
“听着很无情啊。”宋天说，暂留证，好像在对异能人说，你们只是暂时待在我们的地盘，小心点，否则随时滚回无序区。“人类为什么这么恨异能人？”
“因为他们害怕。”马施明看看手表，“时间到，出发。”
马施明的车和他的公寓一个样，又脏又破，连难闻的味道都一样。车子呻*吟着使出市区，左转右拐开进陌生的街区。这里仿佛是另一座城市，宋天从没来过这里，他的爸妈明令禁止他靠近这片市区，因为这里是异能人聚集的地方。
市区中心一座摩天大楼脱颖而出，大楼高耸入云，和周围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鹤立鸡群。
“那是异能管理局。”马施明告诉宋天。
宋天以为他们要去管理局，但车子穿过市中心，到了异能人和人类居住地的边境。
“到了。”马施明熄了火，指着一座低矮陈旧的建筑。门口一块发黄的牌子，暂留证办理大厅。
大厅里人山人海，队伍排到了门口，他们只好排着。前台有20几个窗口，但有一半暂停服务。
宋天打量着周围的异能人，他们大多数和普通人没两样，但有些一眼就看得出差别。比如隔壁队的大妈正面看很正常，屁股上长了一条蜥蜴般的尾巴。前方的老大爷貌似也很正常，但浑身散发出烧焦的味道，每次咳嗽嘴里都冒火星，有一次还从屁股后喷出一道火舌，搞得四周人不敢靠近。
老大爷和办事员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吵了起来。
“凭什么不能通过审核，我从没有过记录！”老大爷激动地喊着，喷出的烟把窗口玻璃都熏黑了。
“因为你的火气越来越大，我们收到20封投诉信，你的邻居都害怕你，怕你那天烧了他们的房子。”办事员不耐烦的喊道。
“那又怎样，我从没伤过人，我一直很小心的控制，连只野狗也没伤过。”大爷急了。
“但有事故记录，你这一年烧毁了14家公共厕所！”
“。。。”
“不用说了，送入到无序区。”
“这不是要我命吗！”大爷突然浑身起火，火苗窜到天花板上。
枪响了，大爷火苗跳动几下熄灭，倒在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支麻醉针。
一队警卫上前铐住不省人事的老人，抬出大厅。
宋天印象中那个和谐世界土崩瓦解，现实世界比蛮荒时代还要可怕。
事后大家继续排队，好像没发生过这一幕。
2小时后，终于排到宋天他们，7号窗口里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麻木的表情，脸被高高一摞文件档着。
“这不是老马吗？”7号办事员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两人寒暄了几句，“这孩子是谁？”
“我的新徒弟。”马施明有些得意地说。
“徒弟换的够勤的啊。”办事员递给宋天一份表格，“祝你好运”他笑着说，但这句话怎么听也不像是祝福。
“身份证。”办事员对宋天说。他接过身份证复印了一份，然后证件被扔进一个黑箱子里。
“怎么不还给我？”宋天问。
“你不需要人类的身份证了。”办事员道。
表格前几页都是基本问题，而且详细到令人发指。身高血型星座，家庭成员信息，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遍。还有些奇怪的问题，成为异能人时间及原因等，异能人类型，先天性变异或后天性变异，突发性变异或间接性变异。马施明耐心的帮他填写。
“你的审核期为一周，下一位。”
完事已经过午了，他们在一家异能人饭馆吃午饭，一盘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回到马施明家已经下午两点。
宋天一觉睡到晚上，醒来发现满满一桌美味佳肴，马施明围着脏兮兮的围裙笑呵呵地招呼他吃完饭。
马施明看着五大三粗的，做饭还挺好吃。
“宋天，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你要准备好啊。”马施明笑着说。
“没问题。”宋天瘫坐在沙发上剔着牙。看人不能看外表啊，马叔看似凶巴巴，原来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叔。本来脏乱差的公寓突然温馨起来。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卧室，宋天在鸟儿的叽叽喳喳声中醒来，这一夜睡得好极了。真不敢相信他的运气这么好，碰到马叔这样的好人。
“起来了？”马施明笑着进屋，早阳光下显得无比慈祥。“今天早饭吃什么，有油条吗？或者。。。。。。”宋天伸伸胳膊问，
马施明笑眯眯地举起水果刀，狠狠刺进宋天胸口。
“有皮蛋粥吗。。。啊啊啊。。。”宋天的话卡在喉咙里，血柱在阳光下喷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