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姐姐说的那般好!”裴明珠十分高兴,挽着郑惠心的手,娇嗔道,“姐姐想要,妹妹自然不会舍不得,只要是姐姐喜欢的,妹妹定然舍得割爱!”
“这可是你说的!”郑惠心微微一笑,宠溺的点了一下裴明珠的额头,裴明珠道,“我来看看姐姐的画!”
只见郑惠心画的是一枝寒梅,枝干虬桠,笔锋苍劲有力,着墨厚重,花朵星星点点,或含苞待放,或新吐芳华,整张宣纸都着墨明显,她画的梅花,乍一看风骨嶙峋,透着一股清高幽雅,更隐晦的蕴含着一丝坚毅和高雅,梅枝上还覆盖着一层皑皑白雪,天色灰蒙蒙,点点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落,这种高超的绘画手法着实将裴明珠震住了。
如果她的画技能被称为国手之作,那么郑惠心的这幅画则就是大师神作!
古人对德性和风骨十分推崇,因此来看,郑惠心的画作比裴明珠不知高明了多少倍,裴明珠输的心服口服,赞叹不已,“惠心姐姐的这幅画,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妹妹过誉了!”郑惠心谦虚的笑了笑,神色却带着一丝傲然,他们郑家乃千年世家,底蕴深厚,族中子弟从幼年便承蒙名师教导,所学技艺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
岂是小门小户可比?
在郑惠心眼里,这裴明珠虽然是当朝裴相族人,却在他们五姓七家眼里,也不过是乡绅土豪罢了。
“画的真好!”
“就是就是,大师的水准!”
周围的小姐纷纷奉承巴结着她俩,一个是世家门阀,一个是宰相族人,在她们眼里那都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是她们必须仰视的存在。
丫鬟带着商丽曼去了一众小姐们玩耍的园子里,一进花厅,就看见许多穿红戴绿的小姑娘们围着三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少女,无论是气质还是姿色都明显出众,显然就是郑家姊妹了。
丫鬟把商丽曼送到花厅,告罪一声就离开了,商丽曼对这郑府对自己的轻慢也不以为意,尊重和地位都是靠自己挣回来的,郑家轻视她,但总有一天,她会让郑家刮目相看,重礼相待。
既然郑夫人没有很正式的把她介绍给郑氏姊妹认识,只让丫鬟带自己来,可见对自己的轻慢,底下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干女儿不过是一说罢了,更不会理会自己,把自己的身份告知给郑氏姊妹知道。
可这并不妨碍商丽曼什么,她并不是那种有公主病,或者认为穿越的就是主角的自大心理,她把自己真正当成丽娘,做一回古人,既然处在这个位置这个身份,那就做符合这个身份的事情好了。
不过,这也并不和她肆无忌惮的豪爽本性相抵触!
人生在世,就是要活的肆无忌惮,那些敢让她不高兴的,她就一直找别人的碴儿,直到她自己高兴了才算完!
商丽曼走到跟前,踮起脚尖看清楚了桌子上的画,眼睛一亮,这两幅画都画的还不错,跟自己比起来也逊色不了多少,她们家世代书香门第,虽然干的是神棍这个行当,可不影响她们家的人在国学上的造诣啊!
从小到大,但凡跟毛笔有关的,那都是她的强项!
当然打架也是她的强项,如果干不翻那些同村的小姑娘们,怎么抢到村里最帅的小男孩?
可惜,那些小男生都不喜欢她,秉着不喜欢自己的小男生,也不许喜欢别人的强烈自尊心理,商丽曼和她的小伙伴们,整个童年时代都充满了失恋的悲剧色彩,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泪啊!
“风骨俊毅苍劲,内含高洁秀雅,尤其是这白雪的笔法,技艺非凡,整幅画作乍一看,略显压抑和沉闷,但仔细一看,在漫天都是灰暗雪霁的画作中,一枝红梅凛然绽放,傲视霜雪,朵朵红梅俏丽却不锦簇,花朵错落有致,间距安排的十分合理,隐约透出一股寒梅的清幽和轻灵,一下子冲破了天空中的灰暗和压抑,更暗合了梅花的铮铮傲骨和它的凛然不屈,这幅画作将梅花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风骨尽现,俗话说,观画可辨人,可见其人的品性和为人,也与这画中的梅花一样,风骨铮铮,难能可贵,令人敬佩!”
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娇软的嗓音,好听的嗓音如珠玉落银盘,叮叮当当那样悦耳,众小姐们不禁回头望过去,只见人群后面,站着一名妍丽脱俗的小姑娘,约莫十岁左右,梳着包包头,戴着珍珠发饰,大眼睛清澈明亮,如同一泓泉水,干净清灵,吹弹可破的皮肤,妧媚可人的容貌,让在场的小姑娘忍不住嫉妒。
尼玛,长这模样,衬托的她们就像是粗糙的村姑。
郑惠心心里也有些嫉妒,不过对方显然见识不俗,能说出这番话,将她画作背后蕴含的意义一一道明,可见也是来历不凡的,忙笑起来,谦虚的道,“哪儿有那么好,妹妹过誉了,妹妹言语不俗,不知是那座府上,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嘻嘻,我不过是平民之女,也就只有一点儿见识罢了,郑娘子乃郑家门阀的千金小姐,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认识我也是自然的!”商丽曼微微一笑,从话语和观察中得知这相貌还不错的小妞儿,定然就是郑夫人的嫡女郑惠心了,她微微屈身,行见面礼,道,“商氏四娘,见过郑大娘子!”
“好一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郑惠心心里恍然,原来这个就是那商四娘,一个商户之女,能有此见识也算不凡了,想着,心里便有几分轻视,但又觉得此女气度不凡,与在场其他的小姐们高出一大截,简直是鹤立鸡群,特别的显眼,心中也有几分好感,便道,“四娘显是读过书的?”
“家父自小便请了教书先生,倒也识字。”商丽曼笑了笑,有些害羞的道。
“四娘真是谦虚,能说出上面那一番话,我就知道你不仅仅是识字,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是当今大儒,也不一定能作出这么好的句子,快来这边!”郑惠心对商丽曼招招手,十分热情。
郑芝兰见半天了都没轮到自己的画作点评,又见自家嫡姐对一个商户之女如此看重,心里十分的不忿,挤兑道,“也就是嘴巴利索点儿,一个商户之女,家里能找到两本儿佛经就不错了,装什么有见识!”
见郑芝兰针对商丽曼,裴明珠欣喜不已,本来她跟惠心姐姐相谈甚欢,这商户之女一来,就把惠心姐姐的注意力抢走了,着实可恶!
“三娘!”郑惠心看了一眼这个庶妹,制止她,对商丽曼歉意的一笑,道,“三娘的性子就是这样直率,四娘可别往心里去!”
“姐姐!”郑芝兰不满的瞪着商丽曼,怒道,“你什么身份?也敢让姐姐因你责怪我?真是不知贵贱尊卑!”
“尝闻荥阳郑家乃千年世家门阀,底蕴深厚,郑公老大人更是孝悌恭谦,品高德重,乃为世人楷模,却不想他的孙女却……”商丽曼说道这里停下了,满脸失望的摇摇头,目光扫过郑氏姐妹,停留在郑惠心脸上,失望的神色转瞬间变得赞赏,口中叹息道,“到底嫡庶有别!”
“你!”郑芝兰被这话气的快要吐血,一张俏脸更是涨的通红,庶出的身份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被人赤裸裸的拔出来,简直无异于当众打了她一巴掌,让她颜面尽失,当着郑惠心的面,却又不能发作。
否则就是向郑惠心表明她对自己庶出的身份不满,对郑夫人的不满,甚至是对郑家的不满!
所以,这个亏她吃定了!
郑芝兰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商丽曼,恨不得把她吃下去。
商丽曼毫无心理负担的漠视,对裴郑惠心甜甜一笑,道,“郑家姐姐,画如其人,果然与众不同!”
被人夸赞,就算再不满,气也会消一些,更何况是个相貌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天真烂漫,谁不喜欢呢!
郑惠心脸色带笑,心里却高看了商丽曼几分,对庶妹的吃瘪,她并没有出言维护,相反还很支持,一介庶女,还妄想跟自己争,真是可笑!
牡丹瓷:说好的加更木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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