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小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了。此时她正躺在一个华丽无比的床上,周围垂下的锦帘将她罩在床内。虽看不清外面,但仅是这床上摆放的木柜、铺盖之类的就能看出奢侈的气息。她偷偷一笑,一边摸着床头木柜上精巧的小物件,一边想着:穿来穿去终于轮到我了。这下总可以不愁吃喝过一辈子了。看这些东西的模样至少也是皇宫级别的吧。
窍喜过后,刘小小才反应过来应该尽快弄清楚现在的身份。她躲在床内做了一会准备,正想叫人来,却听到窗外有人的说话声。
“嬷嬷,贵人醒了吗?”是一个较年青的女子声音。
“也该醒了吧。昨夜贵人吩咐咱们收拾好细软,赶在封城之前逃出城去。你可准备好了?”说话的看来是被嬷嬷的人。只是逃出城是啥意思?刘小小有些不明白,一个贵人好好待在皇宫内不就成了,干嘛要逃?
“嗯。没想到吴锐帝为了除掉咱们皇姬,真就在狄人围在城外时丢下城带着兵就跑了。只是可怜了皇姬。”年轻的女子说话间还带着哽咽之声。
“别乱说话!小心给皇姬惹祸。”嬷嬷的停顿了一会,才又说道:“皇姬曾说锐帝是一个精通谋略之人,弃城为的只怕不是除掉皇姬这么简单。”
年轻的女子似是怒极,声音也大了起来。“现下行宫中没被带走的宫人逃的逃,抢东西的忙着抢东西,谁会来管咱们?只可恨皇帝对外宣称会善待所有的降国贵族,把皇姬纳入**三年不闻不问,到头来还设计这么一出让皇姬困于这里。我就知道皇帝突然叫皇姬陪着出宫游历,必是不安好心。”
嬷嬷长叹了一口气,“日夜提防终是无用!冬儿,你我都是陪着皇姬长大的,又受了翟国恩情的人。若是真有不测,便是拼了自身也要保皇姬安全才是。”
“雀信嬷嬷,您大可放心。就凭咱翟人的本领,就算难逃此劫,也定要杀回本来!”
刘小小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看来穿越后的这个人,虽然母国被夫君灭了,自己又被皇帝暗算,却有两个忠实的仆人在身边。冬儿和雀信,刘小小记住了这两个名字。正准备开口叫她们进入,远处突然紧凑的鼓乐和号角之声,看来战争已经迫在眉节了。
雀信嬷嬷颇有些担忧地说:“皇姬怎么还没醒来?是不是昨夜的安神汤有什么差错?你昨夜用银针验过安神汤了吗?”
“安神汤?”冬儿一声惊呼,“没见安神汤啊。”只听得两人的脚步声自窗边到了殿门前,两扇精美的缕空木门被慢慢推出,发现“吱呀”一声响。
刘小小何等机灵的人。听见脚步声就急奔着到床上去了,此时她假装揉揉了眼睛,才看向进前的两个人。
“贵人您醒了?”嬷嬷说着就上前来搀她,看样子对她很是熟悉。
刘小小赶忙装作头痛的模样,把手牵在她的手上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嬷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在刘小小的耳边说:“皇姬且别问这个多了。现在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逃命吧,狄人三日后可就将攻城了。”
“嗯!”刘小小顾作镇定,由着她们帮着穿衣。“昨天我喝了那汤药就觉得头痛,醒来头痛得很,许多事倒想不起来了。我到底是贵人还是皇姬?”
嬷嬷急急走到刘小小身边,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信眼前的人是她所识的那个,才在刘小小身前跪下后,叫她“落雁皇姬”。在这个群雄争霸的年代,她正是灭于吴国手中的翟国落雁皇姬(也就是公主)翟怀幸。但就吴锐帝弃城而去的作为,却不敢多说。看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定是怕刘小小知道被吴锐帝遗弃在空城中有所伤感吧。
“哼。”刘小小一声冷笑,很快便明白了皇帝是啥用意。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除掉前翟的落雁公主吗?事后再发个诏书,就说这落雁公主因战事而亡,再追加个名份啥的保住皇帝的好名声。“这个皇帝看来也是一个昏君,居然为了除掉一个女人便丢一座城。我看他亡国是早晚的事。”
雀信忙掩住她的嘴,对窗外望了望。见外面的确没有人,才说道:“皇姬曾说锐帝是一个精通谋略之人,弃城为的只怕不是除掉皇姬这么简单。”
“管他是啥目的,我偏不让他如意!”刘小小的倔劲一下子被激发起来,她双拳紧握,狠狠地说:“让敌人得意就是让自己失意。我一定要让翟怀幸好好的活下去,气死那个狗皇帝!”
她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也不顾冬儿还在帮她整理衣袍,便要往外走。雀信见她好似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脸上一喜,便去殿内的木柜中拿昨夜已经叠好的几个包裹。一边清理着包裹,一边还说,“皇姬能清醒过来最好了。现在赶紧逃出城去,咱们找个乡野之地隐姓埋名过上一辈子吧。只望县衙没有把四个城门看起来,还能逃得出去。”
刘小小楞住了。
隐姓埋名过上一辈子?那还穿的什么越?这可是古代,女人没那么好找工作吧?去乡野之地吃啥什么?穿什么?靠种地赚口吃的还不如直接死了拉倒!她忙问:“为何要隐姓埋名?”
“我的皇姬哟。”雀信急得连连跺脚,“您还不知道?大吴律法,没有通路文帖的人自私出城,被抓住可是诛灭九族之罪。咱们前翟虽说不在了,可逃出城被抓住了还是要被腰斩的,**妃嫔犯了律法更是罪加一等呢。”
腰斩?刘小小真的晕了。外面的鼓声越来越响了,还能听到喧杂的说话声。一座什么都没有的行宫,城外又是口味重到不留一个活口的所谓狄人,天要亡自己?默默地问候着穿越神一本户口上面的人都早早死了才好,刘小小开始转动脑筋算逃跑的代价了。
殿外喧杂的人声越来越大的,真吵得刘小小连思考都没了心思。叫冬儿去看了看,原来是宫里面的宫人争抢物品。果然人家说没根的奴才最无情无义,现在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他们还能为一些身外之物吵翻了天。刘小小大手一挥,让冬儿去传话。“行宫里面是我最大的吧?就说是我说的,东西全给他们分了,谁都有,让管事的人按人头全都分了。”
冬儿惊得嘴张得半大,倒是嬷嬷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