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曦的婚事毫无悬念的定下了,巴特尔表示想尽快带荣曦回草原举行婚礼。老可汗年迈,三王子监国,怕有什么冲突以至于父子反目、兄弟阋墙。
穆北辰求之不得,大云在先帝时已经被连年征战拖垮了国库,偏生先帝起事时借助了众多百年世家的帮助,养着这些啃米虫,一养一窝。国库早已疲惫不堪,穆北辰不想在百姓身上刮油,就只能指望对外贸易。
大手一挥,定下十日后五月初八启程。
荣曦的婚事定了,这几天情绪化明显。谁都不信,吃住都要粘着楚歌。楚歌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远嫁漠北王庭,也由着她。
穆北辰下了一道圣旨,公主荣曦即将出嫁,即日起请大德敦肃法师还俗回宫,以全公主忠孝之名。
楚歌陪着荣曦去接隆裕皇太后,两年没见母后了,荣曦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一路上没话找话的跟楚歌闲聊。楚歌爱怜的捏了捏荣曦的脸。
“跟皇嫂说说隆裕皇太后吧,皇嫂还没见过隆裕母后。多知道一些隆裕母后的事,一会也不怕失礼。”
提起这个,荣曦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拉着楚歌的手开始回忆。“母后是极温婉的人,不争不抢,与父皇情深意重,伉俪情深。这么多年来,父皇最宠爱的就是母后了,知道母后爱静,就在景仁宫旁边的翠玉轩种了竹林,母后极爱去那儿。”
“后来母后渐渐的不开心,太子哥哥迷恋一个罪臣之女。还经常顶撞父皇,要给那个罪臣之女平反,重审当年的旧案。可是父皇不允,父皇训斥太子哥哥玩物丧志,太子哥哥就指责父皇不敢面对当年误判的冤假错案。父子之间矛盾越来越深。”
“再后来,皇兄在张将军的举荐下前往军营从军。皇兄和十五哥在漠北摸爬滚打好几年,捷报频传,父皇越发瞧不上太子哥哥了。皇祖母殡天时太子哥哥领着我们跪在灵堂守灵。”
“不知怎么了,太子哥哥好似突然受了刺激。跳起来激动的语无伦次,指着皇祖母的灵棺不住声的喊那罪臣之女的名字,抚棺痛哭。”
“父皇得到消息过来时,就见太子哥哥胡言乱语的说了些什么我去地下陪你,本宫不许你走。抱着皇祖母的灵棺不撒手。”
“父皇震怒,一气之下晕了过去。待醒来就废了太子哥哥的太子之位。牵连母后,说母后教子无方。连带着囚禁了母后。”
荣曦的神色有些暗淡“在那以后,母后就没有笑过了。父皇不许我们探望,听出来办事的宫女说,母后常常在那片竹林枯坐,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父皇殡天后,湘王哥哥思郁成疾,不久也去了。冯母后进了翠玉轩,不知道和母后说了些什么。母后就出来把传国玉玺交给了皇兄。再后来我们就被送去了大姐姐那里。”
楚歌皱了皱眉“送去了荣安那里?母后不是说荣安刚刚成婚一年多么?”
荣曦一声耻笑“皇嫂连这话都信么,冯母后怎么会关注我们的死活,荣安姐姐是大行八年嫁去茹图的,如今是天元二年的四月,大姐姐已经嫁过去三年了。曦儿和圣儿也去了两年了。”
楚歌猛然记起孙玉墨那日曾说过“哪有小姨子去姐姐夫家游学两年的,避祸就避祸,皇上也学的虚伪了。”
门外禁卫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荣曦公主,感业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