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罗山和王金栋两人吃惊地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同时顺着衙役的喊声望去。只见一胖一瘦两个衙役都高高扬着手中锋利的鬼头刀,沿着右侧陡峭的山壁在边追边喊着。
去鬼头山的路全是蜿蜒崎岖的山道,有时从山顶下到谷底,有时从谷底爬上山顶。山道狭窄得一个人通过都要小心翼翼,否则随时都有掉下山崖的可能。
带着枷锁的黄四拼命地往山顶逃跑着。一路全是荆棘和锋利的岩石,由于手被枷锁铐着,不好保持身体平衡,他在岩石从中东倒西歪的晃动着身体,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王金栋叹着气:“这不是找死吗?这荒山连鸟都没有一只,就算逃出了衙役的手中,也会饿死渴死在山里。”
这时,蒙罗山看见那胖衙役从身后取下了弓箭,他上好箭拉了个满弓,对着黄四的背影“嗖”的一箭,那黄四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从山坡上滚了下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荆棘。
两个衙役一边骂一边走到黄四的身边,见黄四一动不动的躺着。那瘦的对着黄四飞踢了一脚,只见黄四的身体就像一团肉球般从山上滚到了山脚的路边。
等王金栋和蒙罗山赶到时,只见那黄四摔得血肉模糊,早已没了呼吸。
瘦衙役指着黄四的尸体堆他们说:“跑,这就是跑的下场。”
蒙罗山从未见过这种场面,胃里不禁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赶紧将头转向一边。
王金栋也被他们的凶残给镇住了,他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看什么,还不去叫那老不死的快走。”胖衙役一边将刀插进刀鞘一边吼着蒙罗山。
两人这才往回走去扶刘耕,当他们来到刘耕身边时,刘耕双手紧拽着那半个馍,早断了气。
蒙罗山蹲下身子,抱着刘耕的尸体哭了起来,就一顿饭的功夫,同时死了两个同伴,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王金栋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此行凶多吉少。
那两个衙役见状,骂骂咧咧走了过来,瘦的说:”这下好了,不可以早点回去交差了。”
王金栋对那衙役说:“大哥,是不是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吧!”
“入土为安,他安了我们就死了。”说完拔出鬼头刀,只见手起刀落,那刘耕的头被砍了下来。
蒙罗山“啊”了一声,双眼发直,腿一软蹲了下去。王金栋也强忍着怒火,走到蒙罗山的身边,将他扶起往前走。
那边,胖衙役同样砍下了黄四的头颅装进了随身背着的口袋里。
四人又继续往前赶路,越接近鬼头山,王金栋和蒙罗山的心情越沉重。
又走了几天,他们终于到了鬼头山境内。只见在一望无际的群山中,有九座山脉紧紧相连,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这九座山的每个山体都光滑得像用一块完整的大石雕塑而成,不要说人爬上山,就算是一只老鹰也无法在山上驻足停留。每座山都如一根顶天柱一般笔直地插进云霄。
进山只有一条很窄的小道,道上设有一个哨卡。
蒙罗山和王金栋在哨卡外站着,两个衙役进里面换了官文,交了刘耕和黄四的人头才得以进山。衙役和哨卡里的人交谈全用手势,好像都是哑巴似的。
走了不到五百米,又到另一个哨卡。那两个衙役和哨卡里的官兵办了交接就出去了。
哨卡中的守卫从屋里拿出两件橘红色的衣服,比划着让蒙罗山和王金栋换上。
换好衣服,那哨卡中的一个士兵将他们带到中间那座山的山脚,这时小路已经到了尽头,四周也不见一个人影。
两人正在纳闷,突然那士兵从怀中拿出一个圆珠子,用火点燃后用力向空中抛了出去。
只见那圆珠“嗖”的一声飞了起来。飞到高空的时候,突然发出刺耳的爆炸声,两人感觉耳膜都快要震破了一般。
只听“哐啷”一声,他们面前的山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不断地向两边延伸,居然成了一个门框形状。大小刚够一个人进去,门里面一片漆黑。
那士兵指了指门,示意他们进去。
蒙罗山和王金栋并肩向里走了进去,刚一站好,外面的门突然“轰”的一声关上了,里面没有一丝亮光,两人只好摸黑前进。
每前进一段路,就会在黑暗中看见一个发光的标志,指示着前行的方向。
两人摸索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渐渐有了亮光,越往前越亮,快到洞口的时候,两人见两侧各站着一排手持长矛和弓箭的守卫。
王金栋心想:“这金沙虽是贵重的物件,稍微看管不严就会被犯人偷走,但这里的守卫也未免太严了一些吧!”
蒙罗山心里些发毛,感觉这洞好像要通往阴曹地府的似的。
两人从洞中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象着实让蒙罗山王金栋吓了一跳。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灯火通明,起码有两、三百个工匠在里面穿梭忙碌着。
整个洞的空间大约有二十多米高,洞顶上已经用白灰全粉刷过了,工人正在将打磨得很光滑的石砖沿着墙壁往顶上堆砌。地面上全都铺着刻满铭文的玉石砖。在洞顶和地面之间,分左右两边各挺立着六根石柱,石柱大约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
“看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快点过来搜身!”两人被官兵叫到了一间简易的石屋里。
他俩从头到脚被搜了一遍后,又被一个穿着丝绸衣服像工头模样的人带到了右边的一间铁铺里,一走进去,就有四个彪形大汉将他们各自绑在了一块木板上,用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
只见一个铁匠模样的人用钳子夹着一块烧红了的铁块向他们走了过来。
瞬间一阵烧焦的皮肉味飘了出来,他们的额头上各自被烙上了一个眼睛大小的“囚”字。
钻心的疼痛让王金栋和蒙罗山疼得眼球都鼓了出来。想大声叫,可是嘴又被破布堵着。
就这样被绑了大概一个时辰,伤口已经不再像开始那样疼痛时,一个大汉过来给他们先后松了绑,蒙罗山赶紧跑到王金栋身边问到:“义父,你还好吧?”
王金栋点点头,当他看着蒙罗山额头上的“囚”字时,两行热泪掉了出来。
这时,门外一个士兵进来对他们说:“跟我来,老实点!”
两人跟着那士兵走了出来,王金栋朝四周仔细打量了一阵后,一种绝望的心情涌了出来,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发配来这里不是淘金沙的。这里正在修建一座巨大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