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罗山安静地在一旁坐着,虽然玉姑的行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玉姑是他的亲人。
片刻后,玉姑的头上开始泛起点点紫色的霞光。
她虚弱的睁开眼,将双手搭在了蒙罗山的手掌上,蒙罗山只觉得一阵冰凉瞬间传到自己心脏,他感应到了玉姑的心声。
“哥哥,你的记忆丢在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在一座陵墓里。”
“嗯,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帮你恢复记忆。你信我吗?”
“我信!但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十三岁那年,我独自一人离开家,遇到三个坏男人,是哥哥不怕危险救了我。从此我就跟着哥哥生活。”
“哦,后来你好像不见了是吗?
“是的,因为三个月后我的家人把我强行带了回去,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所以还绣了那副织锦保存着。你能记起我不在的情形?”
“嗯,我自从第一天见到你,脑海里经常都会浮现当时我满街找人的情景,心里充满悲伤。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装做心智失常?”
“这个不重要,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还记得你在圣天楼的镜湖里奇怪地看见了我的倒影吗?”
“是的,我在湖边站着,湖水里出现的倒影居然是你?”
“那镜湖是乌拉族历代蛊母用来照自己蛊灵修炼级别的圣湖。照完后,湖里的那只大龟会晃动身体,将蛊灵的级别记在龟壳上。供后人阅读。只是后来被金姑用来存放遭巫术杀害的人的尸骨,玷污了镜湖!”
“这么说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蛊灵?为什么?”
“在我在十三岁那年遇见你时,迫不得已,将我自己天生的蛊灵封存在了你的身体里。只是你在镜湖的时候,我的蛊灵已经在湖里现了原形,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蛊灵封印在你的身体里,必定会千方百计来索取。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蛊灵谁也不能给!当初我在封印的时候,种了温情蛊在我的蛊灵上,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取走我的蛊灵。”
“我记住了!可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拿回去呢?”
“妹妹我已经没有能力将它收回,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吧?把你牵扯进来,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对不起了,哥哥。”
说道这里,马车外响起了多龙的脚步声,玉姑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双手合十立在了胸口。
多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了车厢里,看见玉姑很平静,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蒙罗山见多龙非常疼爱玉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感激。
蒙罗山回到家中,回想玉姑讲的话,开始为玉姑的处境担心。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过了数日,多龙忽然骑着一匹枣红色蒙古马来到了蒙罗山家中,他在院外扯着嗓子喊着:“吴兄,吴兄可在?”
蒙罗山出来时,多龙迫不及待地从马上跳了下来。没等蒙罗山招呼直接就进了蒙罗山家中。他在蒙罗山家四处看了看,然后使劲的摇着头。
蒙罗山没看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笑着说:“今天可是多兄第一次来寒舍,看样子不是来会友的?是有别的事对吗?”
“茶沏上,好酒好菜给我一并端上来!今天我有好事相告!”
蒙罗山见他很是兴奋,于是赶紧泡了壶上好的龙井,讨好地对他说:“何事呀,多兄?”
多龙抬手指了指蒙罗山的屋子说道:“想不到你的生活过得还不错,一人住这几间大瓦房,院里还种花种草的,只可惜,只可惜少了个夫人。”
蒙罗山刚喝下一口茶,一听他说夫人,就已经对他此行的目的猜到了七八分。
“多兄该不会是要给我找老婆吧!”
多龙站了起来,绕道蒙罗山身旁神秘地说:“你说对了,艳福不浅啊,你!”
“哦,是谁家女子,能让你亲自骑马到寒舍来说媒呀?我还真好奇!”
多龙笑道:“金姑,也就是乌拉族的蛊母。”
“金姑?”蒙罗山的笑容一下僵硬了起来。
多龙见状大笑道:“这门亲事可是多少官贾贵人梦寐以求的事啊!今天居然砸在你头上了。”
蒙罗山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想到那镜湖里的尸骨就不寒而栗,那里面死了多少人啊!自己就是一个山村野夫,金姑怎会看上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要玉姑的蛊灵。
蒙罗山立即正色到:“别人我还可以考虑一下,金姑就算了,我还真不想要这好事砸在我头上。”
这下多龙愣住了,他见蒙罗山一脸不愿意,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哈哈笑了两声自我解嘲到:“看来是我错看了吴兄,把你当一般的势利小人了,兄弟我佩服,佩服吴兄不为权势和金钱所动。你这样的朋友值得我多龙一辈子深交!”
蒙罗山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连忙叉开话题说道:“多兄好容易到寒舍来,今天你我不醉不归。”
于是二人自己动手做了些小菜,多龙喝到午夜才醉醺醺地往家赶。
多龙走后,蒙罗山在家思前想后不能入睡。婚事自己不答应,金姑绝不会就此罢休,今后的日子凶多福少。
接下来几天,蒙罗山发现一件怪事,只要他一想到金姑或者念叨金姑的名字,他总有骑马去木屋见金姑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又过了几天,蒙罗山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定要见金姑一面。他骑上马,发疯似的往乌拉族金姑的驻地赶了去。
再说那金姑,此时正在木屋中望着桌上那白玉杯里的茶,茶色已变得越来越红,红得好似血色。她知道时候到了。
当初在发灵药时,隐隐感觉到蒙罗山身体中有一股静止的灵力。就隔着黑纱看了一眼人,这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居然是当初和玉姑住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看来自己的推测没错,自从玉姑回来后,一直感应不到玉姑的蛊灵,原来是封印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体里。还好,当时那收了钱的县官没杀他。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那天让他去了镜湖,果然是玉姑的蛊灵。真是天助我!
她轻举右手,掐指算着时辰,算完后得意的笑出了声:“我金姑的情花蛊可比天下任何人的情花蛊厉害百倍!来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