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大人,你知道他在哪吗啊?”一路上,杜青很少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对策。半响她冷不丁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正要向你禀告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秋白大人会坚持随队出征。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太医院的首席国手愿意作为军医。还有,昨天晚上,他很坚持的阻止过王爷出征。”想到昨晚那个特立独行的国手,南平自己也很纳闷,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了。”看来,秋白愿意帮他,那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在后方为朱恪解决粮草的事情了,杜青趁着赶往粮仓的路上,好好想想自己的对策。
“快快,将那个粮仓也都灌满。都小心着点,快过冬了啊,你们都警醒着点。长了虫,闹了鼠患,有你们好看的……唉,哟,我,说,南平大人,你怎么又回来了?”南平看着一脸震惊又懊恼的粮仓主簿,不禁怒从中来。方才都已经见底的粮仓这会子都灌满了粮食,十仓七空的局面霎时变成了十仓九满。这分明就是故意不将粮食给她。
“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要是不回来有怎么能够知道主簿大人这变戏法的本事呢?”南平一把抓住主簿的衣领,“走,现在咱们就去面见皇上,我要亲自问皇上,他昨晚说的倾举国之力支持王爷西北的战争,这话是不是对主簿大人无效!”
“哎哟,哎哟,南平大人饶命!小的该死,我我我,小的该死,您,您将粮草都带走吧!千万饶了小的,我也是……”主簿一脸的哭相,几次的欲言又止,但是还是选择了沉默。南平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就缓和了神色。
“主簿大人,你也知道我要这些粮草那是为了前线的战事,若是粮草供应不及延误了战机,你我都担不了这个责任。看在你最后将粮草及时补上的功劳,你,的罪过我就暂时不向上禀告了。但是,这笔账,我和我家王爷会牢牢记得的!”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多谢大人!”主簿苦着脸忙不迭的到这些,眼睁睁的看着南平将五个仓的粮草拉走。主簿大人一脸灰败犹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青夫人!青夫人!”南平急速跑到马车里向杜青报告,“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个主簿果然将粮食转移,我去的时候他刚好将粮食转移回来,被我逮了个正着。”
“粮草拿到了吗?”杜青问道,脸上的伤好了很多,但是还是触目惊心的吓人。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现在浑身滚烫,怕是身上的伤口感染起烧了。千万不能让南平知道,不然她回将自己送回去。那粮草和棉衣的事情就不能解决了。
“拿到了,足够王爷支撑一阵子了。”南平看着镇定的坐在马车里的杜青老实的回答。
“一阵子是多久?”杜青不想听到这种不确定的回答,她估摸着这场战争要打三个月,三个月后就是年下了,那是最难熬的时段,要是不能保障粮草的充足就算是战神也无法保证战争的胜利。
“两个月。”南平老实的道,她还没有去前线,不知道具体的战况,所以这两个月的粮草也来的相当不容易,自己倒是先放下心来来。
“不够。”杜青知道这离最艰苦的时段至还要准备一个月的粮草,“你确定粮仓的粮食只能带走这么多吗?”
“是,我不能将所有的粮草都带走,必须还要给朝廷留下应急的粮草。”南平也知道这些粮草不可能支撑着王爷打完整场战争。但是现在自己只能从粮仓里得到这些粮草了。
“我们还可以到民间的粮仓里买。”杜青知道南平是不会对她说谎的。
“这……”南平脸上现出了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
“不瞒青夫人,这些年王爷除了俸禄和皇上的赏赐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收入。而且,王爷还常常接济军中的兄弟,根本就拿不出什么闲钱来购买粮草。王府里的所有积蓄也是将将够开支而已。”
“怎么可能?据我所知,每个王爷都会有一块藩地,光是这些天地每年都会用大量的粮食和其他收入。王爷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过这样的光景。”杜青不相信一个俸禄为王侯的朱恪会没有多余的积蓄。
南平面上有一些尴尬,她压低声音声音说,“实际上的情况确实如此。自从王妃进门以后,府里的各位夫人都争相效仿,王妃奢侈成性,又掌握王府的经济大权,但是不善经营,府里常常是勉强度日。王爷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却认为无伤大雅,也就那么过去了。现在,是在是拿不出钱来。咱们也不能强迫民间的粮仓自愿拿出粮食来。我……”
“是没有钱,还是王妃不愿意拿钱出来?”杜青淡淡的一句话,说的南平低下了头,一语中的。王府里就算是再寒酸也不至于如此。
“属下……”南平对于杜青的洞悉世事实在是无言以对。确实是项丝不愿意将王府里的钱拿出来购买粮草。她也有自己的借口,若是朝廷里的人趁机说王爷私自购买粮草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了。
“你不用为难,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去派人先将这些粮草运往前线,一定不能让王爷为了这些事情操心。剩下不足的我会尽快将它补齐,送往前线的。”杜青拢拢自己的头发,高烧的症状迫使她不得不靠在马车上。“这样,你还是亲自将这些东西送往前线,别的人我不放心。”一则是不放心粮草的安全另一则自己待会办的事情也要避开她的耳目。
“青夫人说的是,但是王爷临走前特意嘱托过我若是所有的军需准备不齐是不准我上前线的。”南平知道以杜青的能力是可以很快将这些事情完成,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王爷,就不能不奉命行事。
“既然如此,我就速战速决。南平,你现在亲自驾着马车带我去见司衣坊的尚宫大人。”杜青说完就闭上眼请,她太需要休息了。
“青夫人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一问夫人?”
“大人请讲。”杜青大约知道南平会问一些什么。
“既然夫人知道粮仓主簿大人背后肯定会有更大的人在掌握这件事,为什么不让属下树藤摸瓜,抓住这个害王爷的人呢?”
“南平大人,你认为是抓住这个人重要还是抱住王爷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