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摇了摇头,“我也很喜欢清雨,随时欢迎她去找我玩儿。不过,顾氏的提议……还算了吧。你那个小区房租太贵,我怕租不起。”
顾清城看着她,“对面的公寓我买下来了,不需要你出房租。”
额。
“清雨从小就没有朋友,八九岁的时候我们曾经试着送她去学校跟普通孩子接触,却连着晕厥三次……”顾清城神色有几分落寞,眸底满是对妹妹的心疼。
想到与顾清城八分相似容貌,笑起来怯生生的女孩儿,宫九歌心底也升起怜惜之情,“军区的孩子……”
军区的孩子应该不会用有色眼光看人吧?
顾清城嘲讽一笑,“军区的孩子……你看看我妈就知道了军区的父母对孩子有着什么样的期望,哪里会愿意让自己的子女与清雨这样嬴弱的孩子接触而浪费时间?”
“怎么这样?”宫九歌蹙眉。
顾清城看宫九歌,“九歌,清雨难得主动跟我说喜欢一个人,你是她第一个朋友……”
宫九歌张了张嘴,却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说出坚决拒绝的话。
“你让我想一想。”
顾清城点头。
……
“严实,你把这份资料打印十份,下班前整理好放在我办公桌上,明天开会要用。”部门助理将一叠资料放在严实已然摞高的文档上面,神色淡漠。
严实蹙了蹙眉,叫住部门助理,反问道,“许助理,打印资料不是我的工作吧?”
“严实,我们部门不养闲人!你看看你,一个月一个单都没出,不打印资料你还能干什么?”许助理嗤了一声,无视严实难看的脸色,摆了摆手,“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做你能做的,也算物尽其用了!”
周围响起低低的窃笑声。
严实攥了攥拳头,猛然站起身来,椅子向后滑动发出哧啦的声音,刺耳至极。
许助理冷眼瞪过去,“不想干就滚蛋!以为我们鼎盛是开慈善机构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咱们盛总的老同学,就你这业绩,早就开除了!哪还让你在这得瑟……”
严实脸色铁青,再听不下去,一把抓了自己的包,快步走了出去!
许助理瞥了一眼,呸了一声,“怂包!”
有人在旁边小声提醒,“怎么说他也是盛总的同学,这样挤兑他会不会……”
“哪也得他能进得了盛总的办公室!”许助理嘲讽一笑,与同事八卦道,“你们不知道,我都看到他好几次吃盛总的闭门羹了,盛总的秘书私下跟我说,盛总现在都不愿意见他,一听到他去,就让秘书打发他!明明人在公司就是不见他,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真的?”有人偷笑,“早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跟盛总是同学,做事一点儿都不顾及别人,还抢别人业绩挂在自己名下,大家是看在盛总的面子才不跟他计较,如今没了盛总这把保护伞……”
“哈哈,真是活该……”
“你说A大毕业的高材生,怎么情商这么低?都几年了,连个客户都维护不住……”
“谁说不是,他手里那些客户,大部分都是一次性消费,第二次铁定换人……”
“情商是硬伤哟!”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严实站在办公室外,将这些人的议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刚才拿了包想回去,可想到即将出生的孩子和沉重的房子,又逼自己转头回来工作,却不想,会听到这些话。
严实眸底一片阴鸷,抬眸看向盛一鸣办公室的方向,咬了咬牙,转身进了电梯,到楼上去找盛一鸣。
盛一鸣的秘书依然笑着道,“盛总在外面见客户,今天会直接下班,不回公司了。你有事可以明天……”
“够了!”严实冷笑一声,“麻烦你转告盛总一句,他若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大可以把我直接开了!没必要这样温水煮青蛙,我受不起这么高规格的对待!”
话落,恼怒离去。
秘书微怔,敲开办公室的门,“盛总……”
“我都听到了,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盛一鸣神色淡淡的朝秘书摆手。
秘书应声出去,十几分钟后回来汇报。
盛一鸣听了,嗤笑一声,“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在鼎盛混下去,不用管他,下次他再来找我,依然说我不在。”
秘书点了点头。
严实脸色难看的回到了住的地方。
庄可在睡觉。
自从医院回来,她一天要有十个小时在睡觉,中间去过一次医院,顾副院长嘱咐她最好再静卧半个月稳固,宫九歌与苏恪自然不让她去顾氏帮忙,只让她好好在家休息,钱不会少分她一毛!
庄可知道二人的心意,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往日,严实也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因为在公司发生的事,心情格外烦躁,看到庄可睡觉,心里更是烦闷的不行。
“庄可,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开始上班?”严实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庄可被吵醒,睡眼朦胧的看着他,道,“医生说最好再静卧半个月……”
“半个月!半个月!上次她说躺床上一个月,这次又说静卧半个月,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在家休息一个星期!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你还怎么上班?”严实急声道,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庄可一怔,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不由蹙眉,“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试试被人排挤心情会不会好?”严实如被点燃的炮仗,噼啪炸开,“庄可,我们已经结了婚,以后要买房要养孩子要还房贷、车贷,还有孩子的上学费用,你一直这么歇下去只靠我一个人赚钱养家,我的压力很大,我真的很辛苦!我快要撑不住了……”
庄可的身子一僵,目光落在严实频临爆发的烦躁面上,垂下了眸子,淡声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顾氏帮忙。”
严实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靠你一个人养家你确实辛苦。这个家我也有份,我帮你分担……”庄可抬眸,朝严实淡淡一笑。
严实脸上的表情却更烦躁,冷冷扔下一句,“随便你!”
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