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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法国寓言(1)

燕子与小鸟

有一只聪明的燕子非常好学,它在飞行的途中学到了很多动物不知道的知识。

这只燕子甚至已能预测到常见的雷雨了,因此在暴风雨袭来前,它能够向航行在海上的水手发出警报。

播种的季节里,它看到农民正在耕种,它便对小鸟说:“我看到了潜在的危险,我同情你们,因为面对这一危险,我可以趁早远远地躲开,到一个安宁的地方去生活。可你们却不行,你们看到在空中挥动的手,它撒下的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你们毁掉,各种捕捉你们的工具都会出现的,到处都是陷阱,你们不是身陷鸟笼就会是等着下油锅,反正是死路一条啊!”燕子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请你们相信我,赶快把那些该死的种子全都吃掉。”

小鸟觉得燕子说的是疯话十分可笑,因为田地里可吃的东西太多了,区区种子值得我们劳神去吃吗?

转眼间,在田地里长出了绿油油的嫩苗,燕子着急地对小鸟说:“趁还没有结出可恶的果实之前,赶快把这些苗统统拔掉吧,不然的话,遭殃的是你们。”

“你这个爱预言灾祸的家伙,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鸟儿不耐烦听它的预告,“要知道,这样的好差事没有上千只鸟是做不成的!”

庄稼就快成熟了。燕子痛心疾首地劝告说:“可怕的日子就要来到,至今你们还不相信我。一旦人们收割完庄稼,秋闲下来的农民将会拿你们开刀,等着你们的是捕鸟的夹子和罗网呀。你们最好呆在家里别乱跑,要不学候鸟飞到温暖的南方去,可你们又不能越过沙漠和海洋去寻找其它的地方。你们最好找些隐蔽的墙洞去躲起来。”

小鸟把燕子的忠告全当作了耳边风,没过多久,小鸟们果然被人们无情的追杀、捉捕,它们面对的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人们只听得进那些和自己看法一致的意见,只有在大难临头时才体会到什么是忠言逆耳利于行。

蝙蝠

一只蝙蝠冒失地一头闯进了黄鼠狼的家里,黄鼠狼非常讨厌蝙蝠,恨不得一口把它吞到肚子里去。

“怎么?”黄鼠狼叫道,“我与你们势不两立,你居然还敢跑到我面前送死,难道你不是老鼠吗?你如果敢否认,我也不叫黄鼠狼了。”

“请原谅,”倒霉的蝙蝠申辩说,“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老鼠吗?坏家伙才会对你这么说。感谢上帝,赐给我一双翅膀,我可是一只会飞的鸟啊!”

它讲的似乎十分有道理,黄鼠狼只得放了它一条生路。

事也凑巧,两天过后,这倒霉蛋又冒失地闯进了另一只黄鼠狼的家中。蝙蝠又面临着一次生命威胁。

长嘴的黄鼠狼夫人看着这只鸟,想美美地吃一顿。

蝙蝠大声地辩解:“您等等吧,鸟是有羽毛的,你看我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我只是一只地地道道的老鼠。我要高呼:老鼠万岁!愿神让猫都不得好死!”

机警的蝙蝠就是这样躲过了两次杀身之祸。

常有些人善于变化自己嘴脸,他们总是能在危险情况下化险为夷。这些人惯于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为人处事非常圆滑。

狮子与牛虻

有一只牛虻不自量力地飞到狮子身上,想叮狮子几口,狮子气得要用爪子抓死它。

牛虻被激怒了,向狮子发起了袭击。

“你以为你号称是百兽之王我就会怕你了吗?蛮牛比你有力气得多都由我摆布。”说着牛虻扑扇着翅膀,发出嗡嗡声,然后摆开架式,对准了狮子的脖子一头扎了下去。狮子气得发疯,它张开四爪乱舞,眼露凶光,唾沫四溅,一声声怒吼,把百兽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一只小小的牛虻竟然弄得大家不得安宁。

小小牛虻战了百十个回合,狮子浑身上下连鼻孔都遭受到了袭击,它真是怒火冲天,用尖牙利爪把自己撕咬得遍体鳞伤,用尾巴不断抽打着它的身体,可每一次都扑了空。愤怒疲惫之狮终于无力地瘫倒了。此时,小小的牛虻高兴地笑了,它觉得自己战胜了百兽之王狮子是一件很不值的事情。

路上,牛虻到处夸耀着自己的战果,却不料这时蜘蛛的张网已把它逮住了,最后牛虻被蜘蛛吃掉了。我们由此得知:最可怕的敌人是那种轻敌思想,能够战胜强大对手的人,往往会因小小的失误而酿成大错,无力挽救。

鸽子与蚂蚁

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有一只鸽子在忘情地喝水,它抬头呼吸时一瞥眼看见了一只蚂蚁掉进了小溪,但对蚂蚁而言小溪不亚于汪洋大海,情况紧急,蚂蚁在拼命挣扎,鸽子决定救蚂蚁一命,它叼了一根草扔进了河里,蚂蚁爬上了鸽子扔给它的救命草,蚂蚁得救了。

与此同时,一个光着脚的农民从溪边经过,手中拿着一把弓箭。他一眼看到鸽子,喜不自禁认为自己有了一顿美餐。当他搭上弓瞄准了鸽子时,蚂蚁见状在他的脚后跟上狠狠咬了一口,就在农民分神看脚之时,鸽子觉察到了危险,扑闪着翅膀飞了,农民的美梦也泡汤了。

猫和小心的老鼠

从前有一只非常勇敢的猫,它英勇善战,是老鼠的克星。老鼠看见了这只猫,就像是看到了地狱里的勾魂鬼,猫所到之处老鼠都闻之色变。这只猫发誓说要消灭世界上所有的老鼠。与它相比,捕鼠器、灭鼠药等都不值一提了。当它看到老鼠们吓得都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觅食时,它就把自己倒吊在房梁上装死,这狡猾的家伙手里还抓着根绳索,看着猫倒吊在房梁上,老鼠还以为它是偷吃了主人的烤肉或是奶酪,再不就是抓伤了人或是闯了祸,被吊起来进行惩罚。于是,所有的老鼠都从洞里出来了,准备为它的死亡而庆贺一番。开始老鼠还只是试探性地伸出了鼻子,露出小脑袋,再缩回窝去,渐渐地它们试探着走几步,然后伸伸懒腰四处找东西吃。就在这时,装死的猫飞快地睁开了眼睛,它脚一落地便按住了几只动作迟缓的老鼠。

“我的计谋可多了,”它嘴里塞得满满的却还在说,“这是个传家宝,你们藏得再深也是无济于事的,到头来都只能成为我的腹中之物。”

果然预言应验了,看似温文尔雅的猫兄又一次让老鼠上了当。这一次它把全身涂上了白粉,连脸上也不例外,打扮收拾停当后,它缩成一团藏在了一个打开了盖的面包箱内。由于伪装得巧妙,小心翼翼的老鼠又撞到门前送死了。只有一只曾从猫口逃生而丢掉了尾巴的老鼠,它见多识广,老谋深算。“这团面粉再好我也不要,”它自言自语地远远打量着化了妆的猫,“我怀疑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不要说你装成面粉,你就是装成奶酪,我也不会中你的圈套的。”

没有贪吃面包的那只老鼠捡了一条命,其他的没有幸免于难。

驴子与小狗

一个人的本性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本性已经决定了这个人的命运,再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多少。

一个木纳蠢笨的人,不管他装得如何斯文,也不会让人认为他是风流潇洒。世上天生受宠的人是很少,博得人们喜爱的那是天生的气质,对于这一点你只能认命,绝不能像故事中的毛驴一样,为赢得主人的青睐而冒失地做一些亲热的举动。

“为什么,”驴子琢磨着,“这只狗就因为生性乖巧,就和主人全家朝夕为伍,我们同样是家畜,对它是笑脸,而对我则是棍棒!它一天做了什么?伸伸小腿,人们就马上给它亲吻。为了使主人高兴,我是否也应该如此这般?其实这是很容易办到的。”驴子憧憬在美好的想象中。当驴子看到主人精神愉快时,就呆头呆脑地走上前,抬起一只丑陋的蹄,满含深情地伸给主人,同时自认为动听地吼叫起来。

驴子不叫还好,一叫就特别像发怒,主人当然不高兴,拿起粗棍就打。驴子忍痛而逃。

狼、母山羊和小山羊

母山羊为了使自己多产奶,经常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吃鲜嫩的青草。它在走前总是把门锁好,并一再叮嘱小山羊说:“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要谨慎小心,如果没有听到狼和它的同伙见鬼吧这个暗号的话,可千万不要开门!”

就在这时,有只狼恰好从山羊家门外路过,听到了这句暗语,并记在了心中。但是母山羊却没有发现这个贪婪的家伙,头也不回地走了。狼看到母山羊已经走远了,就赶紧学着母山羊那温柔善良的声调喊门:“狼和它的同伙见鬼去吧!”它本来以为这样一来,自己一定能骗开门。小心谨慎的小山羊透过门缝往外看,并说:“把你的白蹄子伸出来给我瞧瞧,不然我是不会开门的。”白蹄子可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要知道,狼是没有白蹄子的。狼被这句话难住了,不得已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饿着肚子跑了。假若小山羊轻信了狼所掌握的那句暗语而开了门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弱者时刻应该有身处险境之中的意识,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小老鼠、小公鸡和猫

一只刚刚出生的小老鼠为了在母亲面前表现自己,私自跑出洞外去找吃的东西。不幸的是,它不但没有找到吃的,还差点丢了性命。它向母亲讲述了它历险经过:“我穿过环绕着的山峦,一溜小跑像只很年轻的老鼠。这时候,有两只动物引起我的关注,一只很温柔、善良而亲切,另一只却好激动、爱争吵,它的嗓音尖厉而且刺耳,头上还顶着一个大肉包,尾巴展开了翎毛,它的两只胳膊向空中升起来好像就要飞翔一般。”

小老鼠向它母亲描述的原来是一只小公鸡,但它叙述得却像是从遥远的美洲来的动物一般。

“它用双臂拍打着自己的双肋,”小老鼠接着说道,“发出好大的声响。感谢上帝赋予了我胆量,可我还是吓得逃跑了。我在心里咒骂它,没有它,我将会和那位看来非常忠厚可爱的动物结识。它和我们一样,身上有着柔软的毛,毛上还有斑纹,长尾巴,举止很斯文,目光稳重。我寻思,它和我们老鼠一定能够友好相处,因为它耳朵的形状也是和我们的大体相同。正当我要与它打招呼时,另外那个家伙所发出的巨响把我给吓跑了。”

“我的孩子,”老鼠的母亲说,“这个温和的家伙是猫,在它虚伪的面孔下却藏有歹意。它专门捕食你的同胞。另一只公鸡却完全相反,它根本不会去危害我们的,也许有一天还会成为我们的美餐。记住,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足够的警惕,要知道,我们往往被一些表面现象所欺骗。”

挑剔的鹭鸶

有一只身材挺拔的鹭鸶在河边悠闲地散着步。河水很清,它时常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它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另外,它还看到了几条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这个时候,它还没有胃口。

过了一会儿,它有了食欲,于是它走近了河边,看到几条冬穴鱼游到了水面上,鹭鸶不喜欢这道菜,它要等上等的食物。它的脸上表现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要我吃冬穴鱼?我堂堂鹭鸶,竟吃这样差的饭菜?把我当成要饭的?”

它放走了冬穴鱼后,鲫鱼又游了过来。“鲫鱼!这算什么东西!要我为这没味道的东西而动嘴,连上帝也不会同意!”

可到了最后,当鹭鸶饥饿难耐却又见不到一条鱼时,它却为了更差劲的食物张开了嘴。它看到了一只蜗牛,它感觉既幸运又高兴,于是它猛然扑过去,把蜗牛吞进了嘴里。

人不应该过于挑剔,最精明的人也就是最随和的人,过于地苛求反而会一无所得。

要记住我们不能轻视任何事物,尤其是在我们自己的要求容易得到满足的时候。

小兔子、黄鼠狼和猫

黄鼠狼看到小兔子的住处非常好,便想乘小兔子外出觅食的时候,把自己一家搬进兔子的住处。

那天黎明,它趁着小兔子在洒满露水的百里香花丛中散步,黄鼠狼便把自己的家搬进了兔子那儿。兔子吃饱了嫩草,走了走,活动闲逛了一阵后,回到它的住处。而黄鼠狼这时正把鼻子顶在窗子上向外张望着,兔子见此情景后不禁大惊失色:“啊,这是怎么回事?真是活见鬼了,喂!黄鼠狼,你还是乖乖地离开这里吧,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对头冤家老鼠给叫来。”

黄鼠狼强词夺理:“这一座需要趴着身子爬着才能进来的住处,你和我不管论理还是打官司,这真是选中了题目!就算这是个国家,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法律总让你或你的家族来继承财产,而不让我的家族或我来继承这份家产呢!”

兔子就以风俗习惯为例说:“这些惯例使我成为这个住所的主人,规定了父传子,现在传给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先来先占的理论是没有道理的。”

“好,好,我不跟你争了,”黄鼠狼道理讲不过,最后说,“还是请猫先生来给评评理吧。”

住在兔子不远处的猫,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它外表温和善良,仿佛是一个圣人,身上有着一身好皮毛,丰满富态,实际上却是一个能裁决棘手事件的老手。兔子也同意请它来裁决,于是与黄鼠狼一起来到了这位裹着一身上等皮毛的法官的面前。

“我的孩子,请你靠近点吧,来吧,再靠近点,我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兔子与黄鼠狼一起走上前来,毫无戒备。看到它们已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个假法官搞了个突然袭击,将爪子伸向双方,为了调解二者的纠纷,它把这两个诉讼者一同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大嚼大咬,它感觉味道不错。

这就像那些小领主们,常常为了彼此的纠纷而去请求国王来调解一样,往往得不偿失。

老鼠和牡蛎

有一只很笨的老鼠一直住在田野里,有一天,他的脑子突然开窍,决定离家出走,去外面闯荡闯荡。

它刚迈出了自己那十分狭窄的小屋就顿生许多感慨:“世界是如此的大!那是亚平宁山脉,这应该是高加索了吧。”原来它把鼹鼠挖洞掏出来堆起的小土堆看作了高高的山峰。

几天后这只老鼠又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海滩,海神泰丝已在岸边留下了一些牡蛎。开始,老鼠还以为这些东西是大船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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