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将雀灵喊了过来,问道:“师叔是怎么了解到的这些事情?”
雀灵道:“师兄,衡山道派距离月圆城最近。对衡山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新兴起的帮派,咱衡山能不谨慎?调查月圆城当然是义不容辞,对衡山也好,对江湖也好,总不能任由其在衡山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师父自己先后多次在月圆城内外乔装调查。也先后派了三个弟子加入月圆宫,最终只有最后一个活着回,其余两人尸骨无存。”
“对月圆宫的《媚蛊术》,师叔怎么说的?”龙吟问道。
雀灵道:“嗨!师父不曾经听说什么媚蛊术,只提到一本经书《蛊经》,据说此《蛊经》是苗人炼蛊术集大成者的一本书。是四五十年前的一位苗人奇女子所写,里面充满高深蛊术,是苗人至宝。据说现在江湖上流传的苗人养蛊放蛊,仅仅是苗人最简单的蛊术,苗人真正的强大的蛊术,全部集中在那本《蛊经》之上。”
龙吟又问道:“师叔对尸骨道人又如何说?”
“尸骨道人好像是华山前辈高人,据说《蛊经》一书,便是归他所有。好像几年前突然失踪啦。”雀灵回答道。
龙吟沉吟了一阵子,又道:“师弟,你看一下这个。”说着龙吟拿出媚娘留下的那个小瓷瓶,小瓷瓶好像鼻烟壶一般大小,晶莹透亮。在瓶子之上画着一副江边老翁垂钓图。雀灵打开瓶塞闻了闻,味道奇特,好似一股浓浓的红糖味道。雀灵从里面倒出出几粒,深红色、如同米粒般大小,雀灵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惊喜道:“这是虫儿饮。”
一听说是虫儿饮,顿时来了精神。有了这个虫儿饮,解救几位少女的胜算就多几成,阿娅露着满脸的渴望。
“就这些……”雀灵犹豫了一下,将那几粒小心的又放了回去,塞上瓶塞,晃动了几下,又交给了龙吟,龙吟盖上盖,小心的揣到怀里。
“难道不够?”龙吟有些担心。
“够了,却是不多,也就能够五六位中蛊之人的毒。”雀灵道。
龙吟心情沉重起来,这些《虫儿饮》解药,齐媚娘定然是冒了巨大的风险才得到。既然能解五六人的蛊毒,齐媚娘弄到这些解药,定然也想解救那些中了媚蛊的姑娘。
前边交代过,虫儿饮其实就是虫子屎。这虫儿饮是采摘化香树等植物的茎叶,放入竹蓝内,洒上淘米泔水,经过发酵,诱化香夜蛾等前来取食,食后排出的粪粒。现如今,在苗疆地区依旧好好多百姓家中藏着虫儿饮,每当肠胃不适,泡点虫儿饮,片刻即好。
雀灵见大家兴奋,自己也变得异常兴奋,道:“苗疆地区真是生产奇怪的地方,先不说炼蛊,光是虫儿饮也够奇特。炼出蛊虫,还要依靠虫儿饮来解蛊,真是一物降一物。”
龙吟摇头道:“却也未必。虫儿饮虽然可以解蛊毒,不过是解一些寻常蛊毒,要解炼制的高级蛊毒,还需要其他的药物。就刚雀灵所言的《蛊经》上边所记载的炼蛊术,只怕虫儿饮还是无法解了。唯有但愿虫儿饮能够解了媚蛊。”
雀灵高声道:“杀入地下月圆城,灭掉月圆宫!”声音有些高,传到屋外。在月圆城说这种话,岂不是找死?
便听外边有人插言道:“谁要消灭月圆宫啊?你好大的贼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吃饭撑坏脑袋了吧。”
雀灵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心道:“本道爷正闲着难受,还有人来找茬?”从桌子上抓起自己那把精钢剑便冲出去,龙吟拉都没拉住雀灵。
雀灵出门一看是一黑袍道士,手里拿着一黑色玉扇,这扇子雀灵认得,这扇子名叫‘鬼见愁’,是一把神兵利器,看到这把扇子,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于是道:“我还以为大白天谁要来送死,原来是你这个小子,怎么想打架吗?”说着,将精钢剑抽出,指着对方的下巴。下巴底下的咽喉处,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与敌对打,一要保护头部,二就是腰保护咽喉,三才是胸腹。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连声师兄都不叫?”黑袍道士道。一看对方一身红色道袍,也已经知道对方是谁,再看脸面,果然是这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我眼里的师兄只有龙吟大哥一人。别看你年龄大,离开你那把鬼见愁,你还真不如我的道法高。”雀灵抱着手臂,颠着腿道。
“你有本事也弄一个法力无穷的法器去,别忘了,龙吟师兄的法器两仪拂尘也是神兵利器。”黑衣道袍道。
龙吟也出门,抬头一看居然是他,于是高声道:“原来是师弟,别来无恙,快点请进。”
两人进了龙吟的房间。一红袍道士,一黑袍道士,一红一黑,再与龙吟的青色道袍相配,各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雀灵对小铃铛笑道:“刚才还提到他,他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小铃铛看此人,一张圆圆的脸庞,黑色道袍,*黑色道冠,手持一黑玉扇子,年龄二十几岁,比雀灵略大一些,脸上透着一股憨气。来人正是刚才雀灵与小铃铛提过的北岳玄武武将。
“见过龙吟师兄。”相互寒暄,又见过阿娅与小铃铛。
“师叔双桥老人安好?”龙吟问武将。
“师父他老人家好着呢,能吃能喝。”双桥老人是北岳恒山的掌门,也是武将的师父。
在当今道法江湖中,有四大道圣:一是东岳青龙龙吟;二是西岳白虎虎啸;三是北岳玄武武将;四就是南岳朱雀雀灵。四大道圣中,以龙吟符箓道法最高,被尊称为圣尊。
南岳雀灵在见到龙吟时候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称号是不是该给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圣尊”的称号,这个称号只有在“三山论道”中,获胜者才能拥有。
从清朝入关后,众多汉人不愿意剃发留辫子,于是便选择了出家。由于是被逼出家,当道士的人最多。道士除了禁食牛肉外,其余规矩不严,不似和尚,戒律严格。
道士在清初一下子兴旺起来,都是因为满人入关后,强迫汉人留辫子,可有些汉人宁可丢掉脑袋也不愿意留辫子,因为不留辫子而被杀的汉人不在少数,可更多的人是既不想留辫子,也不想丢掉脑袋,于是寻思最好的办法便是是出家,出家的首选便是道士。道教中的丹鼎派系炼丹求仙,技术上要求太高,也不是一般道士所能炼制的,所以大部分被逼出家当道士的都选择了符箓派道士,简单的堪舆风水,相面,鬼画符、保平安等经过简单学习,就可以闯荡江湖、养家糊口。所以符箓派道教也由原先的三山——茅山、龙虎山、阖皂山逐步演变成以五岳——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中岳嵩山为首的五大派系。茅山、龙虎山、阖皂山都太小,根本无法与五岳相提并论,渐渐地,被五岳所取代,但是作为符箓派系的每十年一次的“三山论道”,却得以保留。就在几年前龙吟还获得“圣尊”称号。
相互见面后,龙吟问道:“你是来找媚娘?”
“师兄玩笑了,我等修道之人都是要戒色。我是来查我师弟的事情。”
五岳道派,基本都相互有联系,再往前数,都是符箓三山的同门师兄弟,可是对于众多年轻弟子来说,根本无暇去考察师从与辈分,但凡年龄相仿之人都相互尊称师兄弟。比如龙吟的师父抱一子与雀灵的师父玉珩道长,也不是真的师兄弟,龙吟称呼玉珩为师叔,也只是一种尊称而已。所以武将称呼龙吟为师兄,也是因为年龄为长。
“到底怎么回事?”
“两年前,我一位师弟从湘西回去后,没半个月就死了,全身紫黑。有人说是中了湘西的蛊毒。我们查了这么多年,才查到与这个月圆城有关,师父就让我来进城查探一下。”
“明白了。”龙吟就将媚娘当初说的第二次试验媚蛊时候的情况说了一下。并说:“你师弟当初可能就是被选中的精壮男子之一。”
“对。师弟那次回去死之前,不断说道享尽人间艳福等话语,我们当时还以为他胡言乱语、被人魇镇。”
龙吟又将月圆宫、月圆城,以及自己此来的目的情况向武将说了一下。
“媚蛊术?”武将道。蛊术他曾经听说过,可媚蛊术却是是他头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