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飞石,从东边墙上飞来,正砸中虎啸踢向黑袍道士的右脚尖上,力量不大,却足以令虎啸收脚。
一女子,白衣劲束,蛮腰竞舞,飘飘然,由远而及。
虎啸收脚落地,飞石力量不大,不至于狼狈崴脚,刚才的冲动,霎时清醒。少林尚智、尚贤、尚慧、落梅师太、玉珩道长、双桥道人、蓝悠悠、以及他师父莫牙先生,都被虎啸的举动唬了一跳,未曾防备虎啸一招“踢天弄井”,竟然想要黑袍道士的命,都不禁摇了摇头。莫牙更是悲愤,佛家讲究戒杀生,道家讲究济世救人,以救人活命为大功。见虎啸竟然想要了此人命,心中感情自然可以理解。小铃铛在旁边自语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他说的善哉乃是赞叹女子所做阻止虎啸犯下杀戒。
疯狂的百姓都停了喊叫,见一流风回雪般的女子从头而降,以为仙女下凡,于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独黑袍道士犹自喃喃道:“图利布里、图利布里……”
白衣女子回头道:“还不将你们窦香主扶进去?难道都吓破了胆子不成?”白衣女子冲着擂台后边厉声说道。从擂台后边门内走出俩黑袍小道士,小步快跑,走到黑袍道士跟前,将其扶回台后。众人才知此女子与黑袍道人是一伙的。
小铃铛再看此女子,脸色白皙,瞳仁大眼,含情脉脉,元宝心道:“好漂亮的女子,难道是仙女下凡不成?”蓝悠悠看小铃铛痴望女子,心下不乐,使劲掐了一把小铃铛手臂,小铃铛哎呦一声,还回神来。
白衣女子冲着武将与虎啸道:“二位也算是英雄人物,既然站在擂台上,当然就与鄙教一教高下才是,刚才窦香主虽然败于这位道长,怎奈他昨天时候也是赢过此位道长,是不是?”先是指着武将,后又指着虎啸。白衣女子悠悠道:“他算是一赢一输,如今我们再比一场,倒是要看看谁赢谁输呢。”武将道:“你想怎么做?”
白衣女子继续道:“我们比试三场,如今各自输赢一场,那么今天就让我来和各位一较高下。我要是赢了,你们就乖乖的离开这里,莫管我的闲事儿,如何?”虎将问道:“如果你要是输了呢?”白衣女子淡雅微微,好似一朵盛开的百合花,道:“如果我要是输了,我就停止摆擂,离开泰山。”
武将回头看着台下众位长辈,示意让他们拿主意。
虎啸等待不及道:“好,就让我来收拾你这个妖女。”虎啸急于找回昨天的脸面。白衣女子咯咯一笑,道:“你已经败过一次,何须再丢一次脸面?他可是比你高明多了。”说着一指武将,对着武将说道:“你那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别开生面,令在下大开眼界,实在是让人佩服。”白衣女子在墙头上早看着来着,当见虎啸偷袭黑袍道士的时候,顺手抓起墙上石块,砸到虎啸的脚尖上,对于虎啸的偷袭,也是不齿。“要是真选对手的话,我宁可选你做我的对手。”他说的你,当然是指武将。
台下少林三高僧,落梅师太、玉珩道长、双桥道人、莫牙先生,聚到一起,商量了,少林尚智大师道:“对付此女娃儿,本不该老衲出手,可是事关百姓安危,就由老衲上台与此女娃一战。”众人制止,落梅师太道:“上边就一女娃儿,何须劳驾大师出手,让贫道试她一试。”尚智的师弟尚慧大师道:“两位身为掌门,不便轻易出手,老僧愿替两位出战。”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莫牙先生道:“此战不如让贫道迎战,替虎儿报仇。”双桥悠悠道:“你出头?你要是再输掉的话,你们华山派就没脸在江湖上立足喽,你省省吧。”
几位前辈吵吵嚷嚷,议而不决。小铃铛看着几位前辈争吵不休,摇了摇头,而擂台上的武将与虎啸,也是尴尬站立擂台,不知如何是好。白衣女子来回踱步,冲着下边道:“吃午饭之前你们能找出来人吗?”
“贫道来也。”说罢,从擂台下边跳上一人。落梅师太见众人争吵不休,心道:“由我出战是最合适不过。”不由分说,自己纵身跳上。
落梅师太对着武将与虎啸一抱拳:“二位贤侄暂且下台观望,待老身与此女子玩耍一会儿。”说罢一抖手中拂尘,道一声:“无量天尊,女娃儿,我那青灵徒弟,是不是也与你们一起?”
武将与虎啸跳下擂台,武将走到小铃铛跟前,小铃铛赶紧道:“武将师兄,别来无恙。”武将双手抓住小铃铛的左右臂道:“师弟,想死哥哥啦。”
旁边蓝悠悠道:“他和你很熟悉吗?”
武将看了一眼蓝悠悠,蓝悠悠紧紧抓住小铃铛胳膊,便知此女喜欢小铃铛,便道:“岂止熟悉,我这位小师弟,旷世奇才,我们去年在月亮城一起出生入死,要没他,我们恐怕到现在还被困于歧路。”蓝悠悠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他说的啥事,似信非信。
小铃铛伤心欲绝,道:“武将师兄,见过龙吟师兄没有?自从三年前我回来,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如今师父已经仙逝,他也不回来看一眼……”武将知小铃铛与他师兄感情深厚,如同父子、兄弟一般,见提到龙吟师兄,竟是眼眶含泪,知其伤感。道:“莫伤心,你师兄好着呢,我再路上碰见了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云霄观。”
小铃铛瞪大眼睛道:“真的?”
武将点点头道:“他急于与你师父守灵,要不也来此处与大家相会啦。只是未想到你会在这里。”
白衣女子道:“谁是青灵?”落梅师太道:“嵩山坐下大弟子青灵。”白衣女子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落梅师太驾到,恕小女子无理无理。”说罢,款款一施礼。台下玉珩道长一听,喊道:“师妹,你怎么知道青灵和他们一伙的呢?如果青灵和他们一起的,那、那……雀灵徒儿岂不是也和他们一起?”落梅师太在台上冲着玉珩道长怒道:“闭嘴。”
唬的玉珩道长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不敢言语。双桥道人低低对着玉珩道长道:“落梅师太是你的老相好?”玉珩道长道:“当然,要不是当年……哼!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衣女子在台上冲着落梅师太道:“师太,你只要赢了我,我便告诉你——你的青灵以及众多的师妹在哪里呢。”说完又是咯咯一笑,露出玉石般的牙齿。落梅师太咬牙道:“好,贫尼就领教领教你们余香宫的功夫。”白衣女子道:“小女子哪里有什么功夫,在教主的调教下,只是喜欢一些道法小玩意,今天就请落梅师太指点一二。请!”
落梅师太不再废话,纵身跳起,挥动拂尘扫了过去。白衣女子不慌不忙,轻移莲步,转身躲避。落梅师太不等落地,招式也变,由斜劈变为横扫。落梅师太这套拂尘术有个名堂叫做“白云蓬蓬”。是她揣摩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黄庭坚、米芾等嵩山名人碑刻,从中吸收书法艺术精髓,创编而成。第一招斜劈乃为“游云惊龙”,取王羲之“飘若游云,矫若惊龙”之意。第二招变为横扫乃为“汪洋大肆”拂尘看似直线横扫,却是曲线波动,如同大海中的船,随着波浪上下颠簸。白衣女子转身弯腰躲过,反踢落梅师太小腹。落梅师太用拂尘一档,正踢在拂尘上。白衣女子,站立不稳,往前冲了几步。
落梅师太道:“贫道用拂尘,那就是欺负你了,你既然空手,老身也便空手和你过几招,要不旁人岂不是说我欺负小辈?”说着,将拂尘往下边一丢,玉珩道长伸手将拂尘接住。
白衣女子转身道:“多谢师太雅意,那咱再来过。”此次女子先上,挥动双拳,追风逐影,煞是潇洒。落梅师太不敢怠慢,甩开双臂,缓缓相迎。小铃铛在下边惊叫道:“师太小心,小心她手臂里有毒针。”小铃铛本对落梅师太感觉不好,青灵为了给她找木剑,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见落梅师太也在寻找青灵,似乎对青灵所作所为并不知晓,所以出言提醒落梅师太。落梅师太醒悟,赶紧将双手抽回,躲将开来。心下却是后悔:“不该托大,丢开拂尘。”
白衣女子见落梅师太惧于自己的手臂,躲将开来,也跳出圈外,扭头冲着小铃铛道:“人不大,见识不小。”小铃铛在下边道:“好说,好说。既和窦香主同流,当然也有窦香主的手段。”莫牙心道:“此小子果然心细如斯,与众不同。”白衣女子将手臂白衫撸起,露出洁白如玉的藕臂,在落梅师太晃了几晃,盈盈笑道:“请落梅师太放心了,鄙姑娘不会用暗算手段对付落梅师太。鄙姑娘定让你们三山五岳这群乌合之众输的心服口服。”
接着冲着小铃铛道:“金公子,你枉做君子喽。”小铃铛讪讪不语,心中讶异道:“真是奇怪,她如何知道我姓金?我自己知道自己姓金,也不过是大年初二时候,到今天也不过一个多月。”蓝悠悠道:“你们邪魔歪道,谁晓得你们会用什么卑鄙手段出来?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总之防着你们,总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