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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以身证明

漆黑的夜,空旷的道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霓虹的灯光在不知疲倦的闪烁着,像浩瀚夜空里的星辰,孤独而又寂寥。夜风徐徐,吹动着树叶,树下的墙角里,一只流浪猫迅速的窜进黑暗的阴影,有种诡异的孤独,淡淡的凄凉。

一天一夜的路程,从那个南方的小镇回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略微有些疲惫。此时,洛沐和林晗两人并肩走在夜里,四下寻找着尚未关门的旅馆。街道空无一人,黄晕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们背着书包,四下转悠,终于在街头看见了旅店的招牌,那店里仍旧留着灯,其间,守夜的店主在躺椅上打盹。

在那个旅店前停下脚步,林晗望着那亮着的灯光,怔立了良久。

“要进去吗?”洛沐看着她,问道。

她猛然回过神,看着自己身旁的洛沐,终于深呼吸了两次,然后冲她点了点头。

幽静朴素的空间里,林晗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勇气将水龙头关掉,因为她始终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热水冲淋着她的身躯,她那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晶莹的水珠,在这雾气弥漫的浴室里显得梦幻朦胧。她的心里很乱,头也因为浴室缭绕的雾气闷的有点晕。终于,被水汽闷的受不了了,她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此刻,洛沐坐在床边,她穿着浴袍,湿湿的头发搭在脸上,有水珠顺着温顺垂下的发梢滑落到她的脸上。从洗好澡到现在,她静静的坐着就一直侧耳听着浴室里林晗的动静,心砰砰直跳,那浴室里的水声持续了好久,她知道她在犹豫,也知道她还有顾忌,但是她都在静静的耐心的等。终于,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那一刻,洛沐一直悬着的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有一种窃喜在心底逐渐扩散。

她说过要用自己的身体去证明洛沐不是同性恋,告诉洛沐她是一个正常的人,这种做法在让洛沐感动的同时,也让洛沐的心里有种凄凉,为了她变态的感情,为了她心理的健康,林晗竟然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赌她的性取向,去证明她对女性的身体没有感觉,这种做法很伟大,但是也很愚蠢,在伟大与愚蠢中还充满了绝望的凄凉。想到此,洛沐的心里很疼,那种生生的疼痛感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此刻,她只想要得到,得到即将要得到的东西。

浴室里的门开了,一阵清甜的香气充盈着整个房间,扰乱了洛沐的心神,林晗穿着浴袍走到她的面前,刚出浴的她眼珠澄静,带着雾气的朦胧,看着她。

洛沐也抬眼看着她,眼神决然坚定,再次问道:“林晗,你真的要用这种方法证明吗?”

“嗯,这是一个很极端的方法,我跟我自己打了一个赌。”

“什么赌?”

“我赌你会停下。”林晗静静的说着,看着洛沐的眼睛,眼珠平静无波。

两个人对视着,不再言语。良久,洛沐起身,一把拉过林晗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随后倾身覆了上去。她紧紧的盯着林晗,说:“我不会停的,就算你赌输了会失望,我也绝不会放开你。”

说完,她低头靠近林晗的身体,却听到了她静静的声音:“放不开又能怎样?我们之间就算离的再近,也什么都不会发生。”这句话让她微微一怔,然后不理不顾,低下头去亲吻着她那修长的脖子。

散发着清香的身体,洁白光滑的皮肤,细致的脖颈,每一处都有一种美妙的触感,洛沐忘情的亲吻抚摸着林晗的脖颈,她的手顺着她的后颈伸进她的浴袍里一路向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很光滑,也很敏感,每一次触碰都会引起她的微微一颤,洛沐抱着她,对她的颤抖感知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停下。这具每次就算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她都不敢看一眼的身体,如今就这样在她的面前渐渐的呈现,她爱怜,但是情感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没有了怜惜,只剩下自私,及那想占有的欲望。

伸手去扯她浴袍的腰带,遇到了她的抵抗,但是那反抗之力太过微不足道,很快便被她轻易的化解掉了。这似乎也是一种默契,无声的掠夺,沉默的抵抗,最终都是掠夺者胜利,配合的恰到好处。

此时的林晗看着天花板,心里矛盾着,纠结着,事到如今,一切的反抗都显得很是苍白无力,唯有接受,才是对两个人的宽容。

窗帘轻扬,灯光氤氲。洛沐倾身覆下,年轻肌肤的摩擦触碰间,有种让人心惊的愉快感。林晗感受着那种微妙酥麻的感觉,这种肌肤相亲,竟让她的心微微一颤。她看着洛沐,看着那个沉默清冷的女子,这一刻,她才知道了原来她是同性恋,且对与自己相同的女体也有渴求。但是,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林晗的心生生的疼。同性之恋,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啊,这种变态卑微的感情,在她和洛沐之间发生了,此刻,她才明白洛沐对她萌生感情后的恐惧与慌乱,那向她乞求爱怜时的绝望与卑微。犹豫着伸出手轻抚着她头上散乱的湿发,心里竟有几分爱怜,那心底微妙的感情在此刻悄然滋长,迟疑了片刻后,林晗才抬手,轻轻地抱住了洛沐·········

凌晨的夜,带着深深的凉意,夜风吹徐,伴随着城市的寂静,夹杂着人内心的矛盾与彷徨,显得格外的孤寂,孤寂中还带着淡淡的凄凉。

就像是无形中想要的到什么东西,然而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拥入怀中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得到,那种无力的感觉也是让人们的心很是恓惶。

林晗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她的头发散乱的披着,眼睛没有焦距,一脸的茫然,纤瘦的身躯显得格外的脆弱。此刻,她的心里很纠结。昨晚她迎合了洛沐,就算心里很清楚两个人靠的再近也不会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是恐慌,恐慌洛沐的触摸竟然会让自己感到愉快,同时也恐慌那在心底悄然滋生的感情,这种感情生于无形,隐藏于生活相处的点滴,不漏丝毫痕迹,当她发现时,却已经措手不及。

一张毛毯紧紧的裹在了她的身上,洛沐抱住了她僵硬的身体,她知道她害怕了,她紧紧的瑟缩在床角的样子让洛沐很心疼,从昨晚林晗抱住她的时候,她就感到了她内心的矛盾与痛苦。

紧紧的抱着林晗,呼吸在她的耳边,洛沐沉声问道:“爱我吗?”

林晗没有回答。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喜欢你的样子,而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洛沐紧紧的靠着林晗,“在你的面前,我不用伪装,我可以做我自己,做那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洛沐,跟你在一起时,我不用提心吊胆每天绷着神经去防备,我可以很安心的去放松我自己,因为你,我享受过被保护的幸福感,因为你,在异乡求学我也从来没有过孤独感,现在,你已经了解了我的过去,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绝对不会。”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林晗轻轻的说道。

“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爱我。”洛沐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她抚摸着林晗惶惑的脸,再次问道:“爱我吗?”

林晗怔住了了,良久,她垂下眼睛,然后,洛沐感觉到她轻轻的在点头·········

什么都不会发生。难道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吗?在心底滋长的感情,林晗被掠夺的精神与意志,两个人关系的微妙变化,这一切都发生了,并且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阳光透过树荫的间隙照在地上,形成的斑驳的阴影,她们相跟着走在校园的梧桐路上,一前一后,保持这距离,却又寸步不偏移。

跟在后面的林晗偷偷的观察着洛沐,她身形颀长,身姿挺拔,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走在阳光下,像一个宇态轩昂,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如果洛沐是个男孩子的话一定极为清秀俊美,想到这里,她不禁偷偷地笑了。

听到那传来的笑声,洛沐回过头,淡淡的看着跟在身后的她,这时,林晗暗自避开她的目光。觉察她的躲避,洛沐收回目光,回头转身,继续朝前走。

林荫大道中,一辆车开过来,在她们身边停住,车窗滑下,程轶儒看着她们,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嗨!”他对着她们打招呼,淡淡的语气,貌似友好的笑容,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一种莫名的玩味。

洛沐冷冷的看着他,也在嘴角挤出了同样弧度的笑作为回应:“嗨。”

忽略掉洛沐的冷漠,他转眼,看向一侧的林晗,懒懒的说:“你这两天都去哪了?好几天都没见你了。”

“请假了。”林晗淡淡的答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没事,只是很想知道你们俩的发展状况如何。”他戏谑的说。

面对如此挑衅,刚想反驳的林晗却被洛沐拦住,她挡住林晗,静静的看着程轶儒:“现在看到了吗?我们很好,不劳你费心了。”

“你们的确很好,只是太好了,我相信全校的人都对我们校花的情感生活很关注。”

“的确是很关注,怎么,要登个校报吗?”

针锋相对,却是谁也不愿将话挑明,程轶儒静静的看着洛沐,不再言语,但脑海里一直都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洛沐,我们走吧。”

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低声说完,林晗便拉着洛沐向校园小路那端走去。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僵硬在嘴角,盯着她们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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