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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屋漏连雨

李宽在边上嗓子喊破了,就是没人动手,李宽自己把火把点燃对着蝗虫挥舞,没等李宽挥几下,田老实慌忙地从李宽手中抢下火把,扔在地上,用脚把火把踩灭,不顾李宽的气愤,跪倒在地,哭喊着说“老天爷,我们家王爷小,不懂事,得罪蝗虫娘娘,这一切的罪过让我来承受吧,求老天爷让蝗虫娘娘放过王爷……”

李宽刚来大唐时,对于一些百姓习俗很是不屑,认为就是封建迷信,等他在大唐过了一年,渐渐明白,那不是封建迷信,只是老百姓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求助天神,来宽慰自己的心,对于田老实和庄户上农户对蝗虫的敬畏,早有准备,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有心疼,从没往封建迷信上想。

田老实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叫喊,把一些迷茫的农户惊醒,才发现田里四五厘米厚的土黄色就是蝗虫,十来分钟,百亩良田里的禾苗一扫而空,成为光秃秃的一片,田野里的庄稼和庄上的树木被推光了头,只有萧条的皮肉露出。缓慢流动的黄河水依然东流,农户看着黄河水身后的黑土,没了声音……

一些妇女,嚎嚎大哭,不顾黄土就在地上打起滚,边滚边叫“天啊,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来惩罚我们,今年活不下去了,我的二丫头啊,娘答应你不卖你妹妹,要失言了……”壮实的大老爷们,眼里也满是泪水,眼睛充满血丝的看着满天飞舞的蝗虫,旁边的老娘,紧张的拽紧儿子的胳膊,就怕他冲上前去杀蝗虫。

李宽满脸都是泪,顾不上别的,拉住田老实,对着农户们说“大伙忘了我们粮仓里的番薯吗,今年我们庄上不会死一个人,不会卖一个人,现在能杀一个蝗虫,就杀一个,拜托大伙了。”农户一听楚王的话,对啊,庄上的番薯有三十几万旦,吃十年多不成问题,性急的人,拿起上午扎好的火把,点好就冲蝗虫递去,一股焦味立马冒出。

更多愤怒的农户挥舞着家什,诅咒着、谩骂者、恶狠狠地扑打着飞舞的蝗虫,你不让我活,我就要你的命,地上打滚的妇女,也挥动火把,挥累了,坐在地上直接把打死的蝗虫又撕开,开始还有一些老人劝阻者,没一会见全庄子都在打蝗虫,也扑上前,比一些小年轻都杀的狂。

李宽心才放下点,他明白这些扑打根本就是无用功,就是在现代,来了蝗虫也没有什么办法,那还是在有农药,人工降雨等一些现代工具的帮助下,古代来了蝗虫除了降雨,别无它法,他只是想让百姓明白,蝗虫也会死,就够了,接下来就看朝堂了。

李宽看着农户在奋力扑打蝗虫,准备进宫,临走前,告诉田老实,不能因为庄上有番薯就对他人地里的蝗虫无动于衷,只为自己能活下而窃喜,田老实明白,这时候一定要低调,安排一些人到别处帮别家的农庄扑打蝗虫,样子还是要做的。

李宽骑上马,驾马就向太极殿奔去,一路上飞舞的蝗虫把李宽的头巾打散,一些蝗虫撞死后,流下的绿汁粘在李宽额头上,李宽也没心情理会,一心要赴朝堂,看看李世民这么处理。

到了城门,烟雾缭绕,有人在城门口念经诵佛祈祷,杀猪宰羊祭祀。长安城里蝗虫少点,但是一股绝望的气息在蔓延,往日喧闹的坊市今天没来声音,守城士兵,看见楚王满身狼藉,什么也没讲,立马放行,李宽抱拳一谢,疾驰而去。

到了宫里,微微整理服饰,李宽马上就进大殿,等李世民上朝,因为急招的大钟已经响过,全臣全要来上朝的。

现在整个朝堂安静无声,全臣全是脸色沉重,只有杜如晦、大司农、房玄龄几人,看了看李宽,等李世民上朝。

李世民没一会就来了,看了下李宽,一丝懊悔在眼中闪过,沉闷的对全臣说,昨天夜里四道来急,原本想今天和大伙商议,哪知长安蝗灾也来了,”一些大臣,一听,什么全面受灾?知道内情的几人,神情严肃。李世民接着说“高士廉,你就把昨天夜里来报的急奏,跟大伙说说。”讲完,李世民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

吏部尚书高士廉,低沉的开口“昨日来报,关内道27个州,135个县,受蝗灾20州,126个县,河南道30个州府过半受灾,河东道18府州八个州受重灾,余者收成减半,河北道24州16州受蝗灾。”

这下全臣全呆了,看今天长安城上空黑压压的一片,估计这次受灾不清,哪里知道这么严重,李宽也傻了,单单这四道就占整个大唐人口的七八十了,余下的六道都在南方,人烟稀少,这怎么办?

李世民等高士廉说完,看向全臣“诸位,今日到了我大唐生死攸关的境地,诸位畅所欲言,怎么度过这次难关?”

大臣们相互看看,礼部一大臣上前,“陛下,臣认为这次蝗灾是由人事引起的,要避免蝗灾,自然也应从人身上找问题,最好的办法是祷告上天,自我忏悔,表示出诚意,亡羊补牢,达到灭蝗的目的。”李宽就想喷他一脸,还能更无知点不?谁知道还有好些人附和。

李世民也没说意见,接着问“诸位还有什么看法?”

杜如晦拱手示意,“陛下,如今最重要的是安稳民心,不可让百姓慌张,以防起义,面对此次大灾,只能赈灾了,不知如今国库还有多少?”李世民点点头,示意杨纂作答。

“回禀陛下,国库银两一百二十万两黄金,白银二十四万两,杯水车薪。”

“那隋末的几个义仓,和刚刚建好的义仓有多少余粮?”杜如晦接着问杨纂。

“隋末的义仓现今只有一座还有九百万旦粮食,其余义仓的粮食都已在伍德年间用掉,刚健好的义仓共计存有一百六十二万旦粮食。”说完,杨纂闭嘴了,全臣心里算了下,四五千万人受灾,就是家里有余粮,至少还要赈灾三千万人,把所有钱粮合计一起,只够这么多人一月口粮,下季播种还要留种,怎么救活这么多人?难道又会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杜如晦也不知道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全臣一筹莫展,这时大将李靖上前,直言道“陛下,现有一紧急军情,臣要汇报,突厥突利可汗建牙帐在幽州的北边和梁师都南北呼应,边关危急,陛下定夺?”

这,李宽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下子整个朝堂全乱了,大唐真的到末路了?李世民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几位谋士聚在一起商议办法,李宽也凑到房玄龄几个人前面,看他们怎么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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