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快速跑到了欧扬的面前,缓缓跪在欧扬的旁边慢慢将他扶起来。
“哥,哥你快醒醒。”林音流泪拍打着欧扬的脸颊,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冰凉,顿时手足无措。
温世行站在原地抖着手拨打着急救电话,就连简单的三个号码,也反复按了许多回才正确。
看着手术室的灯,林音坐在凳子上默默流着眼泪,而温世行在手术室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两人都安静的没有说任何话,两颗心都为同一个人悬挂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灯终于熄灭了。
两人迅速上前围了上去,焦虑的看着手术室的门。
医生慢慢摘掉了口罩走了出来。
林音上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欧扬的状况。
医生没有在意被抓疼的手臂,安慰的冲林音笑了笑,“病人只是几天没有进食过东西导致的营养的严重缺失,单纯的昏迷而已,幸好送来的及时。”
听到医生的话后,林音和温世行都长松了口气。
幸好。
走进病房,一步一步的走近病床,看着憔悴还在输着营养液的欧扬。
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欧扬在睡梦中一直皱着眉头。
林音上前,用微凉的手指慢慢舒平着他的眉头。
“你怎么这么傻,不愿意再努力下去了么?”
睡梦中的欧扬仿佛听到了这一句,身体微微发颤,眉头再次紧锁起来。
林音叹了口气,和温世行一起走了出去。低着头,默不作声。
还是温世行先打破了沉默,紧锁着眉头,“林小姐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欧总。”
林音摇了摇头,看向房门,“公司的事还要您多费心,还是由我来照顾我哥吧。”
温世行沉默了许久,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好。”
待温世行走后,林音走进了病房,静静地坐在了欧扬病床旁边。
既然知道欧扬喜欢宫语的事情,林音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个婚说什么她也要竭力制止。
紧握手中的手机,林音咬了咬嘴唇,按下了拨号键。
宫语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还在继续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躁,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那个男人,明明她已经努力去装作不在乎,为什么在接到林音的电话后她的心还是那么痛。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条项链。
挂坠里有一张照片,是欧扬的一寸证件照,那是她偷偷从欧扬的某一张申请表上撕下来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哪怕是那件事发生后她都没舍得扔掉,仍旧保存至今。
看了一眼照片上仍旧青涩的脸,宫语渐渐闭上了眼睛。
也许,她这辈子也逃脱不了了。
林音静静守候在欧扬的身旁,苦涩的笑了笑。
她把欧扬住院的事情告诉了宫语,却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淡淡的望着窗外,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了山。
她终究是是没有来。
过了许久,欧扬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半睁着眼一脸迷茫,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林音立刻把水杯喂到了欧扬的嘴边。
灌了好大一口,反复的吞咽,一大杯水很快的见了底。林音正准备再去倒一杯水,欧扬拉住了林音的手。
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依旧沙哑,“我,怎么了?”
欧扬看着插着输液管的手背,怔怔地发了呆。
他依稀记得自己去看了母亲,之后脑子便一片混沌,完全不记得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摇了摇头,看着周围清一色的白色和眼前的医疗用具,不用想自己就是在医院。
可是,他是怎么来的?
看着欧扬满是疑惑的眼神,林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岔开了话题,“你感觉如何了?”
欧扬抚着有点晕晕的头,虚弱的回答道,“不太好,而且好饿。“
林音挠了挠头,不敢惊动别人,只好打电话叫温世行过来一趟顺便带点有营养易消化的食物。
而林音也轻描淡写的跟欧扬说了他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
欧扬听后一言不发,他是绝对没有想要找死的,他还要把宫语抢回来怎么会轻言放弃。
忽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紧紧抓住林音的手,紧张地问道,“今天是几号?”
林音顿时愣住了,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放心,还有两天,还来得及赶上。”
欧扬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又愣住,“你,你知道了?”
点了点头,温和地看着他,“我支持你。”
半响,欧扬缓缓勾起嘴角一抹笑容,“谢谢。”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敲门声。
林音起了身打开房门,温世行走了进来。打开手中的饭桶,鸡汤的香味飘散在病房之中。
扶着欧扬坐起身,吹凉勺中的鸡汤,喂到了欧扬的嘴边。
“世行,麻烦你了。”欧扬歉意的看向了温世行,“这些天多亏了你的帮忙。”
温世行摆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没事就好。”
待了会儿,温世行便让欧扬早些休息,养好精神。
林音也起身打算回家,欧扬在身后淡淡的开了口,有些犹豫地问道,“她,来过了么?”
林音慌张地看了一眼欧扬,立刻低下头摇了摇,“我没跟她说,她不知道。”
欧扬看着林音轻轻地“哦”了一声,一瞬间,心顿时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开始随着心跳作痛。
看着林音渐远的背影,欧扬苦涩的勾起了嘴角。
他知道,林音撒了谎。
慢慢踱步走到了窗台前面,满室寂静,有的只是细细的呼吸声。
黑夜中,月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寂寞又凄凉。
他对她的爱终究是疼到了骨髓。
曾经,她的目光看到的永远只有他。
现在,她是他的呼吸,离开了就会痛,就会难过。
忽然想起张小娴说过的一句话,“相爱却不能相恋,相恋却不相爱。”
究竟这些年谁折磨了谁?
Ps: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