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估计只能更新这么多了,但是老王没放弃,还在码。
也不知多了过了几日,族长终于忙完事务,前来探视李隐,终于发现了他情况不妥。急忙遣人去将族内巫医传来。
但是几乎族内巫医都试过了,却依旧对李隐此时状况毫无办法。
族长在房内踱了许久,最后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对着黎勇冷道:“去请大巫医。”
黎勇望了望床榻上不知死活的李隐,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道:“族长,属下有一事禀明。”
族长神色一肃,抬手阻止道:“我知晓你想要说什么,先救人要紧。”
黎勇见族长已做决定,便不再多说,躬身应了声:“黎勇明白了,便退了下去。”
族长缓缓转过身子,望着床榻上的李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复杂中略带感激,却又杀机微浮现,许久又决绝起来,喃喃道:“只希望你于其他魔修者真不相同。”
不多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叟在黎勇陪同下缓缓迈入李隐木屋,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满沧桑,似乎每一道皱纹,都有着诉说不尽的故事,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是透漏出一种智慧,这智慧,唯有超越生死才能体悟。手中那根拐杖,却是一根笔直棍子,那手掌紧握处光滑无比,应是长时间婆娑所致。最为显眼的是他那一身白袍前后刺绣这副诡异图腾,似火,似云,又似一尊这山中的精怪异兽将这天地吞了。
那老者就这般走着,每一步都极其缓慢,黎勇轻轻搀扶着他,那脸上恭敬比对着族长时还要加上几分。
族长正望着李隐怔怔出神,听闻身后脚步声,急忙转身,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极为恭谦道:“弟子月林风见过巫医大人。”
那老叟微微喘息几声,似是方才那一小段路已让他消耗不少。歇息许久之后,那老叟缓缓抬起手中,满是皱纹的脸色露出慈眉笑容缓缓道:“不用多礼,你现在也是族长了。”
月林风急忙从黎勇手中接过大巫医,呵呵笑道:“若非四十年前大巫医您一心栽培,弟子哪有资格做这族长之位。”
“当年如此残酷待你,你不恨我便好。”老者轻轻摇了摇头,在月林风扶持下缓缓靠近李隐。
“弟子从未有过此等想法。”
大巫医轻轻坐在李隐床边,但见他脸色死气浮现,却又隐忧有一股生气支撑,与这死气颤抖一起,这般不生不死。急忙伸出那如同枯槁一把手臂探在李狗蛋脉搏,不由眉头紧锁,喃喃道:“玄阴死气,玄阳生气,这两种力量本属相克地气,又怎会出现在人体?”
月林风立在大巫医身边,一动不动,他相信大巫医会有办法。
这份信任从他出生那天起,便根深蒂固。
整个天羌族,皆是如此。
没有人会怀疑大巫医。
然而这一次大巫医却是摇了摇头。
月林风急忙问道:“他之状况怎样了?大巫医。”
大巫医缓缓收回手掌,叹道:“哎,此子状况世间少有。说是死了,却又有股生气不绝,说是活着,却形同死了。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月林风闻言,身躯一震,竟错愕起来。第一次,他听闻大巫医说出无能为力。便是连这希翼之山毒性最强的七彩天蜘,九幽冥蛇之毒,大巫医都可以用族内至高无上的巫医之术解决。
大巫医却是沉默起来,那古井无波双眼,现出平时第一次犹豫,过了许久,叹息一声:“哎,除非,能够请动毒天与我联手,方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什么!”月林风与黎勇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那个罪恶比起魔修者也毫不逊色之人,是天羌族乃至整个希翼十二族禁忌一般的存在,当年十二族大巫医联合起来,在死伤无数族人情况下,才将他驱逐出十二族领地。那场大战,是噩梦,没人愿意提及。而这个名字,也被彻底从族民记忆中抹去。
他走上了巫医史上最受诅咒的道路--黑巫医。在族人眼中,甚至在一些妖兽眼中,他都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大巫医竟然提起要寻他帮助,这让两人如何能够接受。当机立断道:“不行。”
大巫医摇了摇头,缓缓从床边起身,那双眼睛望向窗外群山,却似透过这群山,不知望向哪里。
“也许,当年我们都错了。不是他在为恶,是我们将他逼成了恶人。”
黎勇急忙道:“大长老,您怎可能有错,他修行黑巫医,与恶魔缔约,残害生灵无数,后来更是无数族人命丧他手,只恨当年未能解决他之性命,让他逃了。”
大巫医身体颤抖几下,剧烈喘息起来,脸色有些发白,险些跌倒。
月林风见状,却是急忙将他扶住,缓缓扶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大巫医喃喃道:“杀人,救人,呵呵。直到老夫参悟了生死才知晓,杀人,其实比救人更难。”
黎勇不明白大巫医此话何意,正欲相问,却见大巫医眼睛紧闭,鼾声已起。
月林风正若有所思,而后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对着黎用指了指自己胸口,走了出去。
黎勇跟在身后离开了。
大巫医待到几人离开之后,缓缓摇了摇头,那双浑浊眼中竟现几分愧歉,喃喃道:“师弟,是我害了你。”
月林风背对着黎勇,看不清面上表情,叹道:“黎勇,遵从大长老安排,去请毒天。”
黎勇神色微变,怔了一下,急忙问道:“族长,此时若是让其他几族知晓,怕是……”
“放心,我自有分寸。”月林风抬手制止道。
黎勇知晓再劝无用,躬身道了声:“是。”刚欲转身,却闻身后传来月林风之声,有些冰冷:“毒天身在何处,大长老方才已经说明,我希望你能够诚心将他请来。”
黎勇见心思被拆穿,愣了一下,连忙脚步加快来到此地。
袅袅薄雾笼罩,幽谷内花木清香淡雅,一名老者正在这灵草中摆弄出一副怡然之景。
谷外,一道粗狂身影渐渐而至。
那老者缓缓直起身子,嘴角一抹笑容不可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