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个什么孟婆汤还有吗？”一进院门，穆方向老薛劈头便问。
老薛抬了下眼皮：“干嘛？”
“您看我这样子还看不出来吗？”穆方指了指自己青紫的眼圈：“徒弟被人揍了，也不关心关心。”
老薛撇嘴：“软蛋，挨揍也活该。”
“我靠，有你这样当师父的么！”穆方挥着拳头辩解道：“那可是十好几个彪形大汉。”
老薛把扫帚一戳：“通灵境却对付不了十几个瘪三，不是软蛋是什么？”
“通灵境又怎地，就算到了劳什子聚灵境又能怎地。”穆方不服气的嘀咕道：“那些是人，又不是‘灵’。”
老薛一瞪眼：“蠢货，谁告诉你灵力是专门对付‘灵’的？灵力和身体素质成正比，灵力越强力气越大，而且这还只是最基础的影响。强大的通灵师，碎石断树都是吹口气的事。”
“灵力这么厉害？真能发气功波？”穆方眨了眨眼，又下意识的做了下龟派气功的起手式。
“灵力外放就别想了，两辈子你都没希望。”老薛道：“不过如果你若是努力，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窝囊。”
“怎么努力啊……”穆方想了想，问道：“就靠那个什么聚灵归元经？”
“要不是你小子不好好练，今天也不至于挨揍。”老薛不置可否，哼道：“你现在堪堪通灵境入门，灵力自固于泥丸宫。只需练至通灵境初期，便可将灵力引入四肢百骸，待到那时寻常七八个壮汉也拿你不下。”
“这么给力？！”穆方激动了。
开始以为灵力是对付灵体专属，穆方觉得能开灵目就行了，一直没怎么练。可现在一听，竟然能当气功用，那可真得好好练了。
“你可别想着胡来啊。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可不是寻常的通灵师。”穆方眼珠子一转，老薛就知道肯定没想好事，连忙出言提醒。
“师父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欺负人。要不然您不揍我，天雷也得劈我。”穆方嘿嘿一笑，搓着手道：“另外，咱是不是也得内外兼修啊。除了那个什么经之外，您再教点别的呗……要不然就算我把灵力练的再强，用不出来也是白搭啊。”
“亏你还知道内外兼修。”老薛白了穆方一眼：“把灵力先练到通灵境初期再说吧。”
穆方再三请求未果，只得悻悻的转身回屋。
…………
扑啦啦一响，屋檐上的乌鸦落到老薛手里的扫把末端。抖了抖翅膀，嘴吐人言。
“还以为您会把那件事告诉他。算算时日，那恶灵也快醒了。”
老薛哼了一声，道：“这小子神经粗大，事事不上心，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点教训。”
乌鸦问道：“既要教训，又何必提点于他？”
“因为我只想让他受教训，不想他把自己玩死。”老薛把扫把一松，迈步走向屋里：“臭小子，你不是找药吗，人呢？”
老薛明明已经松手，但扫把却依然屹立不倒，落在上面的乌鸦看着老薛的背影，人性化的摇了摇头。
嘴上说是不在意，却还是担心那小子的伤势。这都多少年了，这个讨厌的性格却还是改不掉。
………………
第二日，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白燕如约开车来接穆方。
一般来说，找‘灵’是晚上比较合适。但问题是，宋东元是很不一般的‘灵’。晚上女厕所又没人，宋东元肯定不去。想找到他，只能白天来。
等穆方上了车，白燕一脸愕然。
“你的伤好了？”
穆方昨天还鼻青脸肿，可现在脸上却一点伤都没有。
“当然，洗个澡就好了，那帮耸货拳头软的很。”穆方打着哈哈搪塞了过去。
穆方也觉得那所谓的孟婆汤很神奇，而且老薛还说是兑水稀释过的，真不知道原始版会有怎样的功效。
白燕也没就伤口的事深问，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穆方，你真的……真的……要去那些地方找啊……”白燕启动汽车，嘴里吞吞吐吐。
没白燕这个董事长助理领着，穆方这个点进不了商场。因为找人的地方特殊，有些事也瞒不住白燕。昨天在回来之前，穆方就把要巡查商场女厕事说了。
当然，穆方也不可能直接说宋东元是出于嗜好才在女厕猫着。都死好几年了，怎么也得给他留点脸面。
“没办法啊，厕所是污秽之地，宋东元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穆方早就编好了街口。
白燕一脸尴尬：“那为什么一定是女厕呢？男厕也不干净啊。”
“女厕阴气重。”穆方继续忽悠。
“呃……”白燕语塞。
……
赶到商场的时候临近八点，除了保安还没有人上班。白燕鬼鬼祟祟的领着穆方从后门进入商城，避开保安的视线。要是被人看见，不知道的还得以为董事长未婚妻带小白脸来偷情。
进入商场后，白燕看看左右无人，小声对穆方道：“商场是九点半开门，咱们得快点。”
如果不是穆方坚持白天过来，白燕本想晚上再来的。带着男人参观女厕，自己在门口把风……这种事白燕想都没想过，就更别说做了。
当然，穆方也没参观女厕的嗜好。不用白燕催促，就开了灵目，从一楼开始，一个个女厕摸了过去。
东元商场穆方来过很多次了，记得没多少厕所。可一转下来才发现，男厕的确不多，但女厕可是一窝窝的。
一个小时过去，穆方还是没参观完。不由得对白燕抱怨道：“你们这女厕所也太多了吧，几乎是男厕的好几倍。”
白燕正尴尬呢，听穆方抱怨，当即强辩道：“你不是女人，哪知道女人的不方便，就现在这些厕所还不够用呢。不怕告诉你，我还打算再让他们增加女厕数量。”
“以后你随便增加，但我办完事前还是先等等吧……”
说话间，二人到了六楼的一间女厕。
白燕看了眼表，道：“咱们得快点了，再过二十多分钟就开门了。”
“再过二十分钟，你不开门我也得闪了。”穆方有些疲惫的揉了下眼睛。
灵目每天只能开启三次，每次半小时左右。虽然之前也连续开启过，但像今天这么紧密还是头一次。随着第三次灵目开启，穆方的疲惫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
看来师父说的没错，灵力还真是得增强下才行。
穆方推门走进，正想跟之前一样一个厕位一个厕位的推门检查，目光一下在窗口的位置盯住了。
那里站着两个幽魂，其中一个大光头，不是宋东元还能是谁！
可算找着了！
穆方大喜，回头跟白燕交代了一声，就忙跑过去。
白燕也松了一口气，从旁边拿过一个“正在清洁中”的牌子立在门口，自己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当起了门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