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生就是,总有黄金在你在走的路中间,你可以拐过去,可以跨过去,但通常你会绊倒用脸吃下去。
而你吃下的有一个百分比是真的黄金,九十九个百分比是真的粪便。
经过了一番死斗,也经历了濒死体验,现在应该是本晚的压轴时间了吧。
「那,现在我们来把金牌开喝?」
「不,我有件事要宣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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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清了清嗓子,摆出了平时除了在繁忙时间外看不到的认真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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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式宣布!文河你被遂出师门,不再是ADVENTURE的见习学徒。」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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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超展开?我跟老板喝酒然后突然被解雇了?
脑子短路完全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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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还有更好的说法吧。」
「到底什么回事啊老板?!」
「事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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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意味不明,完全莫名奇妙。
今天是什么回事?!
突然被卷入奇怪的博弈,突然死了一次,又突然被解雇了?!
我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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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老板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事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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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默不作声,背过身去……塔克走了过去在老板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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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决定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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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受酒精影响,脑海中出现一声-啪叽-的声响,理智烧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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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快给我解释清楚!是嫌我水平不够吗?还是我想搬出去令你觉得已经不是自家人喇?老不死快给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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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疯了一样在踩上地板,怒踏,撕吼。啊啊,原来这个地方,这个职场。这些人们对我而言已经这么重要。但这老不死的一句语,夺去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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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先住口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先把那老不死的嘴巴撬开来!这一年来我跟你学习,跟你乱搅,这一切原来是白费的吗?!」
「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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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好像建议着什么,脑袋充血的我完全听不入耳。
我现在就只想把那个眼睛长在背上一言不发的浑老头来一发虎式飞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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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冲上去,一脚踢飞眼前的桌椅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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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我工作干不好就给我说出来!酒不好喝就给我说出来!一言不合遂出师门我怎么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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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河,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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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哥发觉事情不对劲清醒过来,但冷静?冷静什么?!这口闷气要如何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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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师傅每日在努力!现在我不会随便打破杯子,现在我也不是以前接客生硬的小伙子,现在你休假时我也能一个人处理好工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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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哥从背后架起我的双肩,啊呀,我早就知道我就算冲上前也不够你们半个人打,有种现在就给我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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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兄弟!快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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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老头终于有兴趣把眼睛长回脸上,缓缓的转过身来。但……奇怪……怎么是你这家伙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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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有什么不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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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板那悲伤的哭脸,原本已经够混乱的脑子一下子变成了浆糊状。气力就像被抽光一样我失??足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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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提步过来,单膝跪地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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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还是把真心话说出来比较好吧,你的傲娇症发作惹出祸喇。」
「兄弟,本来不是说好今晚要尽兴的吗?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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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还是一言不发在哭着,他的哭声直接传至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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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症?本来?你们在说什么……?别哭啊老板,给我说点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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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哥拍了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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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你会因为一句话这么大反应,嘛,我兄弟就是面子薄,你小子也热昏了脑。」
「今天,是老板给小子你的毕业礼啊。」
「…毕……业礼……?我不是遂出师门被解雇了吗?」
「你小子在关键时候真意外的笨,你师傅刀子嘴也不是第一天的事吧,给我用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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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的东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解雇会变成毕业?为什么老板会在哭?为什么他们说我不理解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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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打算在今天把店的钥匙交给你才叫我带来,还有小屋的钥匙也是。」
「金牌也是本身打算送你的毕业礼物。」
「那一直说我未够火喉又要如何解释,老板你说话啊。」
「能做出30桶被我们这群嘴馋的老家伙喝光的人会不够火喉吗?文河,你聪明得早就把那家伙的绝活学得七七八八了。」
「我们本是想给你来个惊喜,给老板点面子先说要解雇你,再正式庆祝你毕业,想不到你会这么敏感。」
「你发火时的话都把我兄弟惹哭了~」
「老板……我求你开句声……告诉我你是怎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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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抬起了头,向天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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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嗯咳……我就是不想我的宝贝儿子离开我喇喇!!难得得到的好徒弟,好儿子突然说要离开家里谁愿意啊!!手艺还在不知不觉间把我超过去,我想不认可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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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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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奇怪,心里的阴霾一舜间被得一干二净,双手涌出了气力往老板抱去,现在能做到事就只有像个婴儿抱着老板放声大哭。两个大男人没有形象的哭声在店里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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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从这晚从真正意义成为“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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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定会放晴,即使不是像电视剧闹剧发生时一定会下雨,之后解决就会放晴那样,我们目睹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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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哭得眼肿脸肿的父子,还有父亲的两位亲友,静静地看着这日出变化,鸟的啼声,蝉的鸣叫,还有肚中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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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噜~~~~~~」
「抱歉,是我。」
「刚才还喝不够吗?」
「酒和食物是装在不同的胃袋。」
「我相信矮人的胃袋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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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着看着大家,双手合上拍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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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来做点早饭!」
「老板我来帮你。」
「现在应该叫父亲吧。」海德哥保持一贯的豪迈笑容说着
「叫我老爹也不错。」
「叫惯了不好改喇,而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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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压低,大概是想害羞的脸不给大伙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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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思……」
「那天能这样叫我的话,我会很高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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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跟叔辈们哈哈大笑起来,大概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令人感到温暖的大叔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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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下了那一个百分比。